第411章 意识碎片捡破烂还债

　　爆炸过后。

　　地下空间一片死寂。

　　那扇“门”依然存在，但失去了那只具现化的爪子，光芒黯淡了许多，规则洪流的喷涌也暂时停止了。门后的阴影发出了一声愤怒而不甘的咆哮，但似乎因为连接被切断，无法再直接干预。

　　“摇篮”的白光彻底熄灭，核心再次陷入沉寂，甚至比之前更加残破。

　　裴星若瘫倒在控制台前，气息微弱，几乎昏迷。

　　代价是惨重的。

　　但…他们似乎…暂时…守住了？

　　然而，没人注意到，在规则奇点爆炸的最后一瞬，有一缕极其细微的、属于赵一多那个“债务权印记”的规则碎片，并没有被完全湮灭，而是…阴差阳错地，被爆炸的余波…甩进了那扇暂时平静下来的“门”内…

　　门后的阴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打了个嗝？吐出了一串…谁也无法理解的、由债务数字组成的…泡泡？

　　这场荒诞绝伦的战争，似乎留下了一个谁也预料不到的…尾巴。

　　而我们的主角赵一多，他的意识印记飘向了何方？是彻底消散，还是…因祸得福？

　　这一切，都只能等待下一卷，才能揭晓了。

　　赵一多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扔进高速离心机的破布，意识在极致的撕裂与混沌中翻滚。规则奇点爆炸的湮灭性能量几乎将他那刚刚成型的、乱七八糟的“债务权印记”彻底撕碎。

　　`【状态：意识碎片化，处于非生非死叠加态，与主宇宙规则联系微弱】`

　　`【核心关联：巨额债务（执念）、冥王权柄（残渣）、摇篮印记（微弱）、父女羁绊（最强锚点）】`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要彻底解脱（顺便赖掉三万亿债务）时，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却意外地将他这些破碎的意识碎片，卷入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四周是无穷无尽的、缓缓旋转的…数字？合同条款？利息计算公式？还有裴星若那张冰冷的脸以像素化的形式不断闪烁、重组？

　　`【环境检测：高浓度债务规则显化空间。疑似因“债务权印记”与规则奇点爆炸相互作用产生的临时性规则奇点。】`

　　“…我艹…”赵一多的一缕意识碎片发出微弱的波动，“…这他妈是…地狱的财务处？还是裴扒皮给我单独开的…VIp讨债空间？”

　　他尝试凝聚意识，却发现极其困难。每一片碎片都承载着不同的记忆和执念：一块碎片在重复计算三万亿的复利，一块碎片在模拟如何拆掉裴星若的计算器，最大的一块碎片则在不断回放小满最后那句“不准抓我爸比”的画面。

　　“…闺女…”想到小满，赵一多的意识核心传来一阵剧痛（如果意识有痛觉的话）。他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小满和裴星若是否安全？那扇破门到底关没关上？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被债务压身还让他难受。

　　就在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片诡异的“债务空间”里飘荡时，一个冰冷的、熟悉的、让他意识碎片都为之战栗的声音，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在空间的每个角落响起：

　　`【检测到债务人赵一多意识信号残留。根据《星海集团债务追偿特别条例（濒死及意识离体状态适用）》，启动灵魂绑定式催收程序。】`

　　是薛宝钗！不对，是裴星若通过薛宝钗系统搞的鬼！这女人连他变成意识碎片了都不放过？！

　　紧接着，无数由规则构成的、闪着红光的“催款单”如同雪花般从虚空落下，精准地贴向他的每一片意识碎片！

　　`【欠款通知：本金3,103,683,800,100.00星海币，利息持续计算中…】`

　　`【逾期警告：您的账户已严重透支，请立即还款！】`

　　`【友情提示：意识状态不影响债务责任，相反，可能产生额外的“灵魂维度管理费”。】`

　　赵一多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催款单淹没了！这简直是精神层面的凌迟！

　　“…裴星若！我@#￥%…！”他试图用意识波骂街，却只能发出更混乱的波动。

　　`【检测到债务人情绪波动剧烈，可能影响还款意愿。启动“积极还贷榜样”影像播放。】`

　　空间里突然开始播放全息影像：一个是鲁智深正在工地搬砖还贷（虽然他那点工资对于总债务是杯水车薪），一个是武松在兼职送外卖（冷面杀神骑着小电驴的画面极其违和），甚至…还有林黛玉老师在深夜做手工赚钱的片段？！

　　“…疯了…都疯了…”赵一多看得意识碎片直哆嗦，“…裴扒皮…你把他们都逼成啥样了…”

　　`【榜样力量是无穷的。请债务人赵一多端正态度，积极思考还款方案。提示：可尝试意识体打工、规则层面资源置换、或…接受高风险高回报的“意识拓展”任务。】`

　　“意识拓展任务”？赵一多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听起来就不像好事！

　　但他现在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外面情况不明，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什么…任务？”他尝试凝聚起一部分意识，发出询问。

　　`【任务名称：深空债权的追索】`

　　`【任务描述：利用您独特的“债务规则亲和性”，感知并定位因本次事件散落在附近规则裂隙中的集团流失资产（包括但不限于：报废设备残值、规则奇点爆炸衍生物、吴用基地未销毁数据等）。】`

　　`【任务报酬：追回资产价值的5%可用于抵扣债务。】`

　　`【风险：可能遭遇规则裂隙中的未知存在、残留的规则污染、或其他“收藏家”的意识投影。】`

　　赵一多听完，意识碎片都气乐了。让他一个快魂飞魄散的意识体，去规则裂隙里…捡破烂抵债？！裴星若的抠门和算计，真是突破了他的想象边界！

　　但…5%的抵扣…蚊子腿也是肉啊…而且，说不定能在那些裂隙里，找到关于外面世界的信息？甚至…找到回去的办法？

　　“…我…”

　　…接…”

　　…了…”

　　…！”

　　…但是…”

　　…得…”

　　…加…”

　　…钱！”

　　…10%！”

　　…不然…”

　　…老子…”

　　…就…”

　　…在…”

　　…这儿…”

　　…躺…”

　　…平…”

　　…当…”

　　…老赖…”

　　…了！”

　　…。”

　　他试图讨价还价。

　　空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复杂的计算。

　　`【还价请求接收。鉴于债务人当前状态及任务风险，同意将报酬提升至追回资产价值的7.5%。此为最终方案。是否接受？】`

　　7.5%…好吧，总比5%强。

　　“…成…”

　　…交！”

　　…不过…”

　　…先…”

　　…预支…”

　　…点…”

　　…‘差旅费’…”

　　…给…”

　　…老子…”

　　…凝聚…”

　　…个…”

　　…能…”

　　…动弹…”

　　…的…”

　　…意识…”

　　…体…”

　　…不然…”

　　…咋…”

　　…去…”

　　…捡…”

　　…破烂？”

　　…。”

　　`【批准预支“基础意识体凝聚能量”。该能量将计入任务成本，从后续报酬中扣除。开始凝聚…】`

　　一股微弱的能量注入赵一多的意识碎片群。碎片开始缓慢地、艰难地向中心汇聚，最终勉强形成了一个半透明、忽明忽暗、依稀能看出人形（但五官模糊，主要特征是一身虚拟的“欠债”字样）的意识体。

　　看着自己这惨不忍睹的“新形象”，赵一多叹了口气。

　　…行…”

　　…吧…”

　　…讨饭…”

　　…也得…”

　　…有个…”

　　…碗…”

　　…。”

　　…开路！”

　　…目标…”

　　…规则…”

　　…裂隙！”

　　…捡…”

　　…值钱的…”

　　…玩意儿！”

　　…。”

　　他操控着这个脆弱的意识体，朝着“债务空间”边缘那些若隐若现的、代表规则裂隙的“裂缝”飘去。

　　第一步，迈向了未知的、充满危险的规则裂隙，目标：捡破烂还债。

　　这冥王当得，真是空前绝后了。

　　而在他离开后，那片“债务空间”并未消失，反而缓缓旋转，仿佛一个永恒的烙印。空间深处，裴星若的虚拟影像若隐若现，她看着赵一多意识体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

　　“…活着…”

　　…就…”

　　…好。”

　　…至于…”

　　…债…”

　　…慢慢…”

　　…还。”

　　…我们…”

　　…的…”

　　…账…”

　　…还…”

　　…长…”

　　…着…”

　　…呢。”

　　…。”

　　她的低语，消散在由数字和合同构成的虚空里。

　　真正的风暴暂时平息，但生活的“苟且”与“债务”，却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了下去。

　　赵一多的第三卷旅程，就在这荒诞的“讨债空间”和危险的“捡破烂”任务中，拉开了序幕。

　　他的马甲早已荡然无存，等待他的，将是裴星若更多的“震撼”，以及与女儿重逢的漫漫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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