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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风霜雨雪跋涉北征路 抱病带疲援手尘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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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残两个书呆子,自不量力去现世。跋山涉水数千里,过中滋味向谁释?

  这是一首写于向、蔡二人北上归来途中的小诗。说的是自己拖着几年前跌断的残腿,拉上曾怀疑患了癌症的病友蔡国良跋涉两千余里寻找销路的事情。

  十月十九日从蔡国良家回来后回到家中,妻子凤莲知道后天就要外出,而且一去就是二十多天。五六亩地的收种让她担起了心思,问能不能过了大忙再走,哪怕是稻收起来再走也好哇。今年下段是稻,比去年工作量更大,是够她为难的,可是厂里的形势担误不得呀。

  老医生说:“让他走吧,回头叫慧儿、霞儿回来帮几天忙就是了,销路确实是个大事啊。”向河渠把在供销工作会上说的严峻形势又在家人面前说了一遍,然后问:“如果不拓宽销路,这么多人将会没饭吃,换了你当厂长,你会怎么做?

  再说了,供销员包括陆锦祥都出去了,他们家不也一样面临大忙吗?”凤莲说:“要是当初答应当老师不就没事了。”见向河渠皱起了眉头,知道他烦心的事儿太多,有些心疼他,转过来劝他说:“不说了,去就去吧。想来张井芳他们年年总来帮忙,今年你不在家,他们不会不闻不问的,你就别担心了。”

  第二天向河渠去公司请假。唐书记说厂长的任务是用人办事,不是自己去办。供销应该责成伍子芳去督促供销员跑,厂长跑,不适宜;说生化厂还是多事之秋,一走二十几天,家里会不会乱套?说向河渠交际方面原本就不擅长,亲自跑更不适宜;说胶带质量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至少色泽上没有无锡的好看,应该主攻质量关。

  向河渠完全赞同书记的观点,尤其是质量还有待提高一说。他说已将改变色泽和粘着力的方案交实验室试验,有的材料如四氢呋喃还没买到,得等一等。目前厂内有赵国民坐镇,过不了几天老蒋就到家了,厂内不会有事。

  他说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已从报纸上见到有五家在登胶带广告了,如再不转移工作重心,就怕占不到市场了。他说他是没有搞过推销,这次出去主要出于两点:一是亲自跑一跑能直接面对客户,切实了解他们的需求;二是这一路上的几个关系人他需要亲自会一会,才能求得这些人的帮助。他说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和背景。

  秦经理插话说,别看向河渠不是当供销员的材料,但与有文化、有修养的人谈话还算得上得心应手的。他列举了苏州食品公司徐书记、苏州生化厂沈厂长、南京戴厂长、通城钱教授等人为例,说明向河渠这次去与所提关系人会晤,一定能有成效。

  唐书记望望向河渠笑着说:“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秦经理说:“从本质上说向河渠是个文化人,个人修养不错,遇上同类型的人,不是文人相轻,而是文人相近。钱教授的看重他,你是清楚的,以致说出“生化厂离了秀才就不再是生化厂了”这句断语。南京日化研究所李所长只因他的一席谈话、两副为其母亲所拟的挽联就成了朋友。要是真有个有头脑有实力的人来当这个厂的一把手,充分发挥他的作用,那对生化厂来说是个福份。可惜没有,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去做,真的为难他了。”

  说真的,向河渠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去跑供销,可形势逼人啊,正如他在诗中所说的:

  “大忙出去跑供销,收种重担谁来挑?”创意在先成功晚,市场失去项目糟。

  他们同样临大忙,自己怎能逃夭夭?“交际原本不内行,割鸡怎能用牛刀?”

  直面顾客知需求,朋友自去更牢靠。外出吃苦非享福,不为大局谁去跑?

  唐书记同意了向河渠的外出计划后说:“我要跟你说两件事,一是产品质量是重点,没有合格的成品打不开销路,这两者的关系要把握好。二是这次外出只作特例不能作为常例,你是厂长不是供销员,你的位置在指挥岗位,不在第一线。”向河渠连声答应,保证临走前将再作详细安排。

  唐书记问阮秀芹家庭开了个扎染作坊是怎么回事?厂里的业务为什么会变成她家的业务?向河渠说当初只是为了安置职工,从没想到要在这上面赚钱,因而没有关注这个业务的管理,以致管理人员的工资费用也发不出。加上原安置在扎染上的职工已有了安排,就没关心它的存亡。阮志恒也是在这个业务快倒闭时才引到他家去的,没有跟厂里争业务。

  唐书记说:“片碱明明不亏略余,被她算成亏本,扎染的亏本与她有没有关系?需要查一查。作为主办会计,将厂里项目移到她家去,这不正常。下次开会计会时要讲一讲,要提醒她。现在批不批,没有最后定,还在考验阶段,她得注意点儿。”向河渠说:“姑娘家脸皮薄,别在会上说了,我一定跟她说清利弊,请她注意就是。”

  听说河渠要去淮阴,二嫂很高兴,同二姐晚上一起来到向河渠家,边吃煮花生边聊天。二嫂说:“这次去可得见见华儿的对象,看看怎么样,帮拿拿主意。”向河渠说:“看看当然要看看,主意可不帮着拿。婚姻是两人之间的事,好不好由他们自己定。别说我只是个叔叔,就是你这当妈的,也只能当参谋不带长的。马宁你不也看着不错的嘛,结果怎样呢?分手了。所以不在我们看得如何,而在他们自己。现在的问题是拖着不是个事,夜长梦多,条件差不多了,就把事情办了,了却了你的一桩心思到是真的。”

  二姐说:“弟弟的话有道理,年前年后能办就办了吧。要是缺点钱呢,我们也能帮衬几个。”向妈妈说:“那就最好啦。桂兰这些年可够艰难的,我们这边呢,七灾八难的帮不了她,你当姑妈的帮了忙,孩子不会忘记的。”二姐说:“看婶婶说的,也是应该的嘛。”

  十月二十一日早晨起身将老爸开了缝的裤子拿到缝纫机上去踏缝,凤莲在旁边叮嘱:“昨天唐书记说的扎染的事,可要让秀芹想个法子回话,不要因这事影响了她的转正。”向河渠答应一到厂就先说这事,让她放心。心里却在想:尽管你口口吐的红鲜血,可人家愣当成红墨水,为她着想又怎样?没人见情的。当然了,不管怎样,话还得说,为人嘛,能帮的忙还是要帮的。

  “小阮,你来一下,跟你说件事。”向河渠七点半到厂后,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声,然后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开门、进屋。对随后赶来的阮秀芹说:“昨天去公司请假,唐书记查问了你家办扎染的事,我说我不清楚,挨了他的批评。说是这个项目原本是厂里办的,怎么又变成私人的了。我说厂里原来就只为安置人,不图赚钱,后因安置的工人又有了安排,就没去管,怎么变成私人的?什么时候变的?我也不清楚。

  书记要我转告你,你还在考察期间,不要自己误了自己的前程。我不问你的来龙去脉,只是传个话。你跟你爸商量商量怎么回话?要注意影响,不要让我的心血白花。”

  阮秀芹要解释,向河渠说:“刚才已说过了,我不问你的来龙去脉,办不办?怎么办?我都不介意,只要不给我带来麻烦,不影响你自己就行。”

  有时候有些事是难以怎么说清楚的,阮志恒家办扎染当然是阮秀芹利用职务之便,也确实对厂里的扎染有了不小的影响。至少费用支出在厂里,效益出在她的家。但为了维系人心,这些小事向河渠不想去点破。

  人们都说向河渠是个直呆子,原则性很强,其实那是过去的他。自生化厂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发生以来,向河渠也明白了红尘中的许多事理,对《菜根谈》中“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故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有了一些理解。因而对某些危害不大的些许过去所不能容的东西,也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至于让国民主持全面工作,有没有避免一些得罪人的小事,这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的,比如批票,票中有些当支不当支的,原本就有伸缩性,有些票,象超出公事之外拐出去的车票,让向河渠批,就可能不那么顶真,但在赵国民手中却是要一是一、二是二的,这都无关大局,不在向河渠的考虑之中。让赵国民主持全面工作到真象他所说的是为了重树一代新领导,没有避让的想法。

  关于阮家的扎染事在他的诗里是这样写的:

  阮志恒家办扎染,书记问我知不知?地之秽者广生物,水若过清能存几?

  他办扎染由他办,支点费用小问题。为了维持人心故,此类小事只装痴。

  奉命转告阮秀芹,怎样回话都可以。但愿无妨她转正,含污纳垢我尽力。

  赵国民奉他亲舅向儒君的召唤去临城未归,向河渠将写有“由于一些事情的羁绊,我明天才能上路。临行前想会晤各位共商大计,不甚可能,故留数语,以供参考”的信交由阮秀芹转交后,就步行去中洋桥搭乘公交车到临江跟蔡国良会合。

  等车时,见到凤莲、国华和春红,他们是去农机站目测一位姑娘的,说是中意的话,将请人介绍给国华。看后不满意,春红说人黑,不好看。国华才多大?不足二十岁吧?早着呢,慌什么?

  国华原本看中向永红的,也曾从常州给向河渠写来一信,请姑丈帮促成。告诉凤莲后,凤莲大概跟二嫂露过口风,似乎石沉大海没消息。知道是嫌国华家庭不宽裕到有三个未婚的孩子,故而后来没再提起。国华在信中问:“是不是人到了一定年龄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些。”那当然是了,情窦已开,想找个异性交交朋友,本来就无可厚非嘛。向河渠见后笑笑,没作评说。

  九点半上车,十一点到临江车站,蔡国良早就买好车票等在那儿了。原本说好同去的小名叫马侯的家中有事没来,两人上车。上车前国良就不舒服,怕晕车,吃了晕车药,上车后一直伏在那儿不敢动弹,还好,没呕吐。下午四点到扬州,从家里九点半起算的话,共花六个半小时。在交通旅社住下后,向河渠去达士巷拜会吴华,蔡国良去给他远房叔叔蔡明智打电话。

  在扬州两人共活动了三天,二十二日那天一天的雨两人也没有停歇,正如日记中所记的:

  一天阴雨一路奔,八点才回旅社门(指晚上)。可怜一天苦白吃,奔波几家一无成。

  第一天一事无成,第二天却有了收获。那天向河渠一人单独持吴华哥哥给泰州针织厂关系人的信去泰州活动了一天。泰州内衣针织厂供应科王科长嫌颜色不好看,向河渠笑着说:“王科长,您是内行,应该知道色泽是可以改变的,您要什么颜色就可以给您送什么颜色的货。”王科长说:“你们的价格比无锡的高呀。我算了一下,你们的胶带每米长要八分四厘钱呢。”

  向河渠:“看起来无锡的每并只有三块八,却只有四十五米长,价格跟我们一样。”王科长让一个下属去仓库了解一下,回报说确实只有四十五。王科长让人将双方的胶带贴在一处进行比较,发现向河渠带去的样品竟将纸箱上的字也一起撕了下来,顿时感到临江的产品粘着力比无锡的高。虽然有颜色、汽泡的瑕疵,但象向河渠所说的胶带的的作用重在封住箱口,质量的比较也重在封箱口的效果。两相比较,封箱口的作用以沿江为优,决定让沿江先寄一箱来试试,向河渠也表示将逐步解决颜色和汽泡问题。

  三天的时间里共走访了二十四家,其中五一食品厂试用后明确表示将速请张黄纸箱厂带两箱过来,用后如跟样品一样的话,可以长期使用。该厂每天用八百多只钙塑箱装食品,用量不算太小。还有绣品二厂、制花厂、玩具厂、无线电总厂、制刷厂等有努力的希望,另有几家厂因工休或因当事人不在,而未能联系上。综合起来看,二十四家中答应试用的两家,有努力希望的五家,占总数的29·2%,尚未联系上的四家,占16·6%,遭拒绝的十三家,占54·2%。由此看来,第一次拜访就能有这样的结果,销路的打开还是很有希望的,向、蔡两人对此充满了信心。

  蔡国良说:“质量的重点在封箱的效果是对的,但外观也不容忽视呀。就好比娶女的,谈床上效果能有多大区别,而面容的差距可就大了,谁不爱美女呢?”向河渠边承认他说得对,边开玩笑地说:“所以你就向姑姑伸了手。”蔡国良骂他胡说,他笑着说:

  君住庄东北,妾居庄西南。何由效全力,通霄砚磨穿?

  向河渠随口吟出的这首小诗将蔡国良问住了。向河渠所指的姑姑是蔡国良的远房姑姑蔡淑云,早就出了五服。蔡楼庄是个不小的庄子,河南河北聚居着几百户人家,人口千人以上,大多姓蔡,或是蔡姓的姻亲。为婚姻上的纠葛惹上了官司,找蔡国良帮忙。蔡国良为她写书面材料有过通晓达旦的事,而蔡淑云则随侍在侧,引起张媛美的争吵。向河渠参与过调解,熟知此事。

  蔡淑云无论从容貌上、心计上都胜过张媛美多多,但向河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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