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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疾风知劲草痴心不改 无意指明路希望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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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慧向霞姐妹俩到四舅家去了,向河渠正在家中缝纫姐姐收下的衣服。爸爸被关进去以后,全家的油盐酱醋日常开支就指靠向慧为人家加工服装挣一点钱前来维持。说到这儿该向各位交代一件事了:有一回向河渠看到王梨花帮她的房东裁剪衣服时,禁不住夸赞了两句,王梨花回应的是“哪能比得上你这个裁衣师傅呢?”原来向河渠是学过裁缝的:

  那一年的中考,向河渠由于自负才高于人,没有认真复习迎考,到风雷中学参加考试时还在新华书店买了本〈苗族民间故事选〉带到宿舍去阅读,结果应了那句老话,叫作“骄兵必败”,中考名落孙山。

  恰逢姐姐将投师学裁缝,向河渠心血来潮,也跟了去。假如不是他的脾气坏,母亲力主让他离家,没准他真成了一名裁缝呢。偏偏他的脾气暴躁,发起火来不管不顾,老娘担心他会不孝,惹得老的心烦,倒不如让他去考,将来上大学,到外面去工作,眼不见心不烦,她堂姐就不止一次为那个动不动就火上堂屋的儿子落泪呢,她可不愿象堂姐一样。向医生也为儿子的脾气担心,听妻子这么一说觉得有理。

  谁知向河渠并不热心,他见师傅的收入比堂兄向儒国还高。堂堂一名小学校长,工资才三十多一点,而师傅做一天门户活儿,吃人家喝人家,一天一块钱,在家加工服装一天能得三五块,上了高中能不能上大学还没准儿,就是上了大学,毕业出来又能拿几个钱?这中间却要白花去六七年的时间,高中不考也罢,因而就没去母校参加复习。

  没想到老同学找上门来了,他是来拉向河渠去参考的。这位老同学可不是一般的老同学,到不是因为他在班上是个副班长,自己是个学习委员,而是很要好的几位朋友之一,叫余松高。松高说的理由倒在其次,什么“自古无场外举人”的,在他倒无所谓,但朋友之情不可却到是真的,他可是个重友情讲义气的人,于是答应了。

  答应是答应了,却带来难题,没复习不去管它,陪考而已,眼下报名也来得及,就是照片呢?准考证上得有照片,他却没有,必须现拍,松高用自行车驼他去拍照。那时候农村没有快照,可报名又立等要,只好坐等,幸运的是那一卷胶卷上恰好他是最后一个,洗出来后没等干,就焐在怀里,再由松高驼回来去校里报上名。

  原本参考是陪考,没想到也能考取,分数比松高还高,让排名全县第二的风雷中学给录取了,这才没做成裁缝,而今是重操旧业,啊,不对,不对,他这个“旧业”原本没有成业,只能算是重缀前学,给姐姐当当助手。

  昨天四舅母让表弟魏青山来传话,叫姐姐去相亲,原来的对象因向家遭难而悔了约。姐姐将妹妹拉走了,向河渠只好一个人干。一件中山装正在合缝,依稀听得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是那么地熟,他心头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停住机又听得喊了一声,大吃一惊,快步走出屋外一看,嗐!可不是嘛,是王梨花她们来了。他连忙迎了上去。

  “好哇,你这个向河渠,躲在庙里不出山,让我们好找,到你家门口啦,还连喊几声不回音。”徐晓云推着自行车走在头里,边走边嚷嚷着。

  “对不起!我正在缝衣服,机声太响,没听见。”向河渠抱歉地笑笑说,同时伸出手去接徐晓云的车,徐晓云一见,将车龙头往旁边一偏说:“烧香跑错了庙门儿啦,该接谁?”向河渠脸一红,缩回伸出的手,让过了徐晓云,走向王梨花。

  三十多天没见,向河渠瘦多了,王梨花禁不住为之心疼,原准备嗔怪的话一句也没往外抛,甚至连向河渠低声抱怨的“你呀,唉——”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让向河渠接去了自行车,又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走向她从未来过而又早已熟悉的家。

  正在后面荡猪圈的向大妈虽然也听到有人喊儿子的名字,因为儿子在屋里,就没在意,后来听到徐晓云高喉咙大嗓门的诉落,估计是来了同学,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迎出门来。徐晓云一见屋里走出一位老年妇女,连忙撑好自行车,问道:“您就是向妈妈吧?”

  “是啊,姑娘,快请屋里坐。”说吧就让客人进屋在堂屋就坐,并拿来三只碗和水瓶,边倒开水,边说,“对不起,姑娘,没茶叶,请喝点水。”

  “向妈妈,别客气,我们不喝水。向河渠,大概还得我来帮你作介绍。”徐晓云接过茶碗,没坐下就发话了。“妈妈,别听她咋唬,她就是这么个人。”王梨花边打着招呼边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说:“我叫王梨花,小王庄人,她叫徐晓云,县城人,我们因为不放心伯伯的情况,特地来看看。”

  听说来者就是王梨花,向妈妈不由得为之一怔,同时细细地打量着姑娘,只见她个子跟大丫头差不多,但单俏,鹅蛋形的脸蛋白白净净,鼻梁挺直,嘴小巧,可惜的是两道弯眉与水汪汪的眼睛给人一种似乎哭过的模样儿,上身蓝卡其布的两用衫,下罩一条米黄色卡其布罩裤,显得那么朴素大方,说话轻言巧语,不象胖姑娘话音昂扬。妈妈心中想着:怪不得河渠要要她,果然生得好,可是……当然老人没露声色,她微笑着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随后又转向儿子说,“渠儿,你陪两位姑娘说说话,我去煮饭.”说罢便走向隔壁去了.

  王梨花看了徐晓云一眼,站起来说:“你俩先谈谈,我去帮帮忙。”也去了厨房。

  徐晓云一笑,端起茶碗,坐到向河渠坐的凳子上。“哒哒哒,哒哒哒”向河渠拿起刚才没缝完的中山装又缝制起来,他边缝边说:“我们边干边谈吧,人家明天要来拿。”“好的,我们来是想知道伯伯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你为什么没回校的?”

  一见她俩的到来,向河渠就猜到是为此而来的,他边干活儿边将回家后的活动和了解到的情况作了叙述,然后告诉她之所以没回校,主要是基于两个因素,一是考虑到爸爸的问题明显是对方图谋夺权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从报纸上看当年指示沿江区委派遣爸爸打入敌方的县委负责人已被定为叛徒、走资派,本公社的谢坤、沙纪申等也被划入叛徒集团,当年的独立营政委、区委书记都在战斗中牺牲了。能证明爸爸清白的不是被关起来就是不在人世了,事情很难解决。爸爸的问题不解决,家庭就会永远陷在政治上的逆境、经济上的窘境中,向河渠心情沉重地说:“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我还同她保持相爱的关系就不是爱她了,这是事情的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家庭经济上的窘境逼得我们不得不抓紧时间多做点活儿挣点钱,你也许不太清楚,我爸的工资没了,队里工价很低,我们手头很紧。我和我妹妹刚回家,姐姐因为家里穷坚持在家多呆了几年也已二十六岁了,得为她想想,所以我,我就没去。”

  “可是,你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着急,是多么盼你吗?”“我知道 ,然而……”

  王梨花最关心的是向河渠本人的安危,至于向泽周是个什么性质的人,她当然渴望知道, 不过不是最关心的事。一见向河渠虽然瘦了些,但安然无事,久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虽然没来过向家,但熟悉向家的一切,知道老人家的身体不好,她的实际年龄比自己母亲要小好几岁,但看样子却比母亲还要显得老。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了头,那才是一夜,而向医生被整的遭遇并不比伍子胥好,时间却已有了几十个白天和黑夜,忧愁能不催人老吗?自己虽然没有亲身体会,但仅仅担忧向河渠的安危就已经够受的了,老人家的忧虑不更超过自己么?梨花同情老人的遭遇,觉得河渠好端端的,这就够了,至于具体情况以后再了解,眼下最需要的是宽慰老人的心和帮助老人做点事,因而她随老人进了厨房。

  向河渠从厨房里传来的拉风箱、切菜及时断时续的说话声中完全了解王梨花在干些什么和为什么要这样干。热恋使他冲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清现戒律,享受到从未经历过的温暖和幸福,向河渠珍惜他们之间的一切,从内心盼望永远保持下去,然而风云突变使他产生了另一种想法,他停机沉默了一会儿,又不紧不慢地踩动缝纫机,同时心情沉重地说:“不算太短的朝夕相处,特别是明确关系以后的交往,我知道她的心。但是严峻的现实告诉我,爸爸的冤情很难昭雪,我们家的日子一定好过不了,我不能连累她。”

  “别瞎想,你家再苦再难,梨花总不会变心的,她已说过了。再说真是真,假是假,伯伯的问题总会水落石出的。”

  向河渠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唉--,难道你没看报?从中央到地方,到处都在闹夺权,连陈老总那样的人还逃不过,更何况我爸爸呢?马克思说:‘人们永远不会放弃他们已经获得的东西。’我觉得这很现实。难道你能指望那些夺得权力的人们会饶了他们的阶下囚?不!不可能!”

  “这么说你对前途就完全失望了?伯父的问题就永远不能解决了?”“前途如何,我不能预料,我爸的冤情我决不放手,不过,”向河渠顿了顿,继续说,“晓云,由于我的抗争,将会使李腾达之流,噢,就是医院的那一帮,他们会更加重对我爸和我全家的报复,那时我家的日子将更难过。”

  徐晓云听着向河渠的叙述,想起学校张仕飞之流对自己的打击,觉得前景确实暗淡。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竟然也想到妥协,她说:“能不能忍一忍,将来待机再动,从而减轻受害呢?“

  向河渠摇摇头,拿过放在筛子里的袖子比划了一下,然后卷好边压到压脚下,左手抓住布,右手转动上轮,边开始装袖子边说:“没用!内科的朱医生因为当过何四旅的军医被整,朱医生服服帖帖地挨斗,见面满面陪笑,家属还送礼给李腾达,姑娘忍辱含垢受到李腾达的奸淫,结果怎么样?照样被斗,甚至还加上腐蚀革命派的罪名被吊打,逼朱医生交代是他主使的,姑娘上吊死了,他被打断了肋骨,忍让是没有用的。

  老实说,反正已被打到十八层地狱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了不起就是种一世的田,受到别人的鄙视,我才不在乎呢,拼是要拼的,只有顽强地拼下去,才会有翻身的希望。她就不同了,没有必要趟这个混水,为了她的幸福,我想”说到这儿,他住了口,又拿过另一只袖子装了起来,他加快了速度,不料这只袖子缝到头,却发现袖片包正身,反了,正所谓欲速却不达,只好停机拆开重来。

  徐晓云虽然不是当事人,不怎么了解当事人的心情,但从向河渠缝了再拆,以及紧咬下嘴唇的举动中也猜出了个大概,她同情地叫了一声:“河渠,”刚想说什么,却被向河渠挡住,他说:“晓云,你要说的我知道,可是我忍心让她来过这政治上受岐视生活上非常窘困的日子吗?不能啊!”

  徐晓云了解向河渠的为人,知道他一贯的宗旨,也猜得出他的心情,很想搜索枯肠来安慰安慰这位良师益友,然而一向顺利的她从没应付过这种局面,她聪明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陪着向河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其它话来。本来嘛,她,一个姑娘家,能说些什么呢?她能宽得了向河渠的心么?

  虽然向河渠为不让王梨花过分担忧他的安危而嘱咐徐晓云不要将他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告诉她,徐晓云还是将向河渠所说的一切重复了一遍。王梨花一听百感交集,她不但深恨那些肆意踩着他人心口往上爬的坏人,不但同情河渠他爸爸和朱医生等受摧残的人们,对向河渠的心也更了解了。向河渠曾经说过:爱是自私的,她不能容许第三者插足;爱又是无私的,她必须为使对方更幸福。向河渠爱自己的程度她很清楚,而如今却要晓云劝自己另择意中人,其目的也正是为使自己更幸福。听了徐晓云的转告,她更爱他了,决定跟他好好谈一谈。

  会谈是双管齐下的,徐晓云宽慰老妈妈,同时透露王梨花的心;王梨花向河渠交心。

  王梨花要找自己谈话,向河渠明白她想谈什么,准备坚持自己的主张:决不能连累她。

  向家的屋后长着一片青竹,一条小路从竹林边伸向小河,两人就站在竹林边的小路上谈话。

  “你好狠心啊,一别三十四天,这么多天来我天天盼着你,可是大路上走过的人成百成千,就是没有你,我几次到桑木桥接你,也总是接不到。桑木桥上你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的,就此止步吧’我说‘不对,是暂别。是暂别,听见了吗?’你点头了。我嘱咐你要回来的,我等着你。你也答应了,可是一别三十四天,你就是不回校,你的心多狠啊。”

  “梨花,我”“用不着辩解。”王梨花不看向河渠的表情,她依然望着竹林深处,径自往下说,“我知道你时间宝贵,可是难道连封信也没时间写?我已经给你三封信了,而你”一听说来了三封信,向河渠大吃一惊,他急切地问:“什么?你有信来过?”

  王梨花也为之一怔,说:“怎么?你没收到?喔!是了,大概让这班家伙给卡住了。”见向河渠很着急,她宽慰着说,“别着急,没啥大不了,仅仅是催你将情况简告我们,而且为防万一,落款还仅是老同学。”

  “梨花,你应当知道目前我家的情况”“我知道。”王梨花打断向河渠的话头坚定地说,“难道我们是一见钟情而不是经过我的选择?你别说了,艰难困苦的局面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多苦多难,我都能忍受。”

  “听说毛主席说,大学还是要办的。”“是的,小道消息我也听说了,你是担心我的前途?”见向河渠点点头,她婉尔一笑说,“不管能不能升学,我都不会离开你。”

  “你不要固执。”“固执?那是你的性格。当然,”王梨花将目光从向河渠脸上移向竹林,缓慢地说,“在这一点上我是固执的。你可以问问晓云,这次来我就作了准备,要是,要是你也被整,我就不走了。”“梨花!”“让我把话说完。现在你安然在家,我就暂不这样做。大学我想上,我想当教师。如果能如愿,那就请你等我。”“不!”“河渠,小河边的誓言你忘了?”

  这怎么会忘记呢?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借走访群众之机,王梨花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他们的老地方,那一晚他们谈得很多很多,谈运动,谈前途,越谈他们的心靠得越近,向河渠幸福地说:“梨花,你真好!我要算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只是我有些不配呀。”王梨花在向河渠怀中深情地说:“又来了,不就是头有点仄吗?碍到什么事了?不象我体弱多病还又才疏学浅呢,只要你不嫌,我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原来向河渠头有些偏仄,那是他出世多病,睡姿不良,难以调整留下的病根,不过不注意看,也看不出多大毛病来,但在谈恋爱时他是作为自身的缺陷特别提出来的,所以说有些不配。

  如今王梨花又提起了那一幕,向河渠摇摇头说:“过去的一切我没有忘记,但是如今”“如今又怎么样?”文静的王梨花也有些愠怒了,但一想到徐晓云转告的话,又忍住了,她说,“你的心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可是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

  “我”“河渠,天从人愿让我选择了你,我的决心刚才已说过了,你应该了解我。别的什么都不要再争论了,困难我想是暂时的,父亲的问题终会解决的,我等着这一天。”

  “难哪,形势不变,问题就很难解决呀。”向河渠发愁地说。

  “你怎么变了呢?曹老师被整,听人说你临危不乱,能认请局势敢保善保;徐晓云被攻击,我亲见你镇歪风劈恶浪;到镇北以来几次面临险境,你都能遇事不慌。我总觉得你看问题是准确的,身上有一股男子气,可今天怎么反而变成这样了呢?你几次勉励我时说的话难道也都忘了吗?”

  向河渠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是和大家在一起并肩战斗的,而如今我却是落群的孤雁啊。”

  王梨花笑了,她柔声问:“谁说你是孤雁的?难道我离开了你?难道同学们抛弃了你?难道沿江公社的人民群众都反对爸爸?”

  “人民群众”四个字如茫茫雨夜中原野上的一道闪电,使迷路人依稀看到了一条路,向河渠心头猛然一亮,说:“什么?你说人民群众?”一见向河渠面露惊讶的神态,王梨花立刻悟到他的念头,尽管这原非她的本意,随即接口说:“是的,你不孤单,沿江公社的人民群众是不会忘了老医生的。”

  “谢谢你!谢谢你!梨花,谢谢你给我指了条明路。”向河渠连声道谢着。见向河渠高兴了,一扫愁容了,她也很高兴,但却装出个不高兴的样子说:“来了大半天,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谢谢,谁用你谢啦。”从打恋爱以来梨花还没使过性子呢,向河渠一见,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连忙将她往怀里一拉,亲了亲,说:“ 我不好,我赔礼。”“还不放开,让人见了好看嗳。”王梨花轻轻掰开向河渠的手说。向河渠一伸舌头,连忙转身探头看看屋内。

  事情就这样定了:王梨花她们把老医生的经历材料带走,回去撰写《有这样的反革命吗?》;向河渠负责写《告全社人民书》,并将稿件送到学校来,会同曹老师、褚国柱等讨论定稿,然后由王梨花负责放大,徐晓云负责刻印。

  这大半天的功夫打乱了向妈妈的心绪。姑娘的容貌、勤劳和谈吐,徐晓云的介绍不能说没打动她的心;特别是处于一筹莫展中的儿子同姑娘在屋后不知说了些什么以后,竟然商量出这么个主意。这样做的后果如何虽然不得而知,不过过去丈夫曾运用这个办法发动几百名乡亲请愿救出了没暴露身份的地下党员,以及亲眼看到的群众性抗粮事件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用说这是个好主意,胖姑娘也连声赞成,儿子从没想过这样做,主意一定是姑娘的了。这更使她对姑娘产生了好感,她不能不承认儿子的眼光不错,姑娘会是个好媳妇,而决不是她担心的花瓶儿,然而她又另有苦衷。

  告别了,徐晓云朗声说:“向妈妈再见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向妈妈激动地说:“谢谢,谢谢你们的好心。”

  “妈妈,多保重。”王梨花紧拉着老人的手,带着颤音说。这一声“妈妈”进一步敲动了老人的心弦,她的防线差不多快要崩溃了,多好的姑娘啊,她几乎掉下泪来。

  向河渠推着自行车走在最后,送她们一段。徐晓云是乖巧不过的人,一上大路,就说:“我先上街买样东西,你们步行,我先走啦。”说罢一笑上车走了。向王两人相视笑笑,没着声。

  徐晓云走后,两人边走边斟酌着《告全社人民书》的大意,并就两份大字报和传单将能产生的影响和后果作了估计。说到今后怎么办?王梨花认为必须坚持真理扞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她说:“我们要相信群众相信党相信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只要我们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爸爸的问题终会解决的。”向河渠说:“但愿如此。”

  见前后无人,王梨花说:“停一停吧,我跟你再说几句话,你也不必远送了。”向河渠停下脚步,望着她。只见她从挂在车上的小挎包里拿出本红塑料面的鲁迅着作选编袖珍本递给向河渠说:“鲁迅先生在白色恐怖包围中没有屈服于反动势力,他迂回曲折地应付着各种复杂局面。记得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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