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发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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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巡逻中悄然流逝。转眼间,赵小二三人来到黑铁矿脉已近十日。这期间,他们按照排班,与陈泽、苏婷等人轮换,将西区外围和三号矿坑入口附近摸得烂熟。也遭遇过几次零星的掘地鼠骚扰,甚至有一次还击退了一小群试图靠近矿工居住区的“铁甲蝎”,都被三人或五人小队轻松解决。彼此间的配合愈发默契,孙倩也彻底摆脱了初时的紧张,能在战斗中冷静地施展各种辅助灵植术。
然而,王莽师兄提到的“西面散修活动痕迹增多”以及“三号矿坑深处的怪异嘶鸣”,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现。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总潜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这一日,轮到赵小二、张昊、孙倩三人负责下午的巡逻班次。天空有些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让本就荒凉的山谷更添几分沉闷。
他们的巡逻路线再次经过三号矿坑附近。这是一个已经开采了多年的老矿坑,入口宽阔,但向内延伸数十丈后便分出数条岔路,有些已经被废弃封堵,有些则仍在断续开采。矿坑深处常年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气息,混合着矿石和泥土的味道。
按照惯例,他们只需在矿坑入口外围及主要通道口附近巡视,并不需要深入那些复杂且可能存在危险的废弃巷道。
三人在矿坑入口处停下脚步,例行观察。巨大的矿洞如同山峦张开的巨口,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入口处有些许天光投入,更深处则是一片模糊的黑暗,隐约可见支撑矿洞的粗大木桩和蜿蜒向下的轨道。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异常。”孙倩探头朝里望了望,嘀咕道,“王师兄说的怪声,会不会是风吹过矿洞缝隙发出的?或者是某种我们没见过的蝙蝠?”
张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入口处的痕迹,包括地面、岩壁以及那些支撑木桩,摇了摇头:“未见大型生物活动痕迹。散修若以此为据点,入口处必有更多人为掩饰的迹象。”
赵小二没有说话,他站在入口处,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周围,实则早已将神识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地向着矿洞内部延伸。他的神识因修炼《凝神诀》和长期服用自炼的凝神丹药液,远比同阶修士强大和敏锐,足以覆盖方圆二三十丈的范围,且对灵力波动异常敏感。
神识掠过潮湿的岩壁,穿过废弃的矿车,感应着矿洞内稀薄而杂乱的自然灵气和残留的矿工气息。一切似乎都与往常无异。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回神识时,眉心识海深处,那枚一直静静悬浮、温养着他神魂的玉珏,忽然极其轻微地悸动了一下!
这悸动微乎其微,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粒细沙,若非赵小二与玉珏心神相连,几乎难以察觉。与此同时,他延伸出去的神识,在掠过矿洞深处某条不起眼的、似乎已被碎石半封堵的岔道方向时,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灵力波动!
那波动非常微弱,时断时续,仿佛被什么东西刻意掩盖着。它并非矿脉本身散发的金石之气,也非此地常见的土、火属性灵气,更带有一股阴冷、滑腻的感觉,与青云宗功法中正平和、或厚重、或凌厉的气息截然不同!
赵小二心中猛地一凛!玉珏的异动和这异常的灵力波动同时出现,绝非巧合!
他不动声色,表面上依旧在观察入口,暗中却将大部分神识集中起来,如同无形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条岔道方向“探”去。同时,他悄然催动玉珏,一丝微不可察的清凉气息自眉心流出,加持在神识之上。
顿时,那丝原本隐晦的波动在他感知中清晰了少许!虽然依旧微弱,但那种阴冷、外来的感觉更加明显!而且,这波动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地移动,似乎在……勘探或者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赵师弟?”张昊敏锐地察觉到赵小二气息的细微变化,虽然赵小二掩饰得很好,但那瞬间的凝滞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张昊立刻警惕起来,目光如电,扫向矿洞深处。
孙倩闻言也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看向赵小二。
赵小二缓缓收回神识,面色凝重。他转过身,面向张昊和孙倩,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
“张师兄,孙师姐,”他目光扫过两人,最终定格在矿洞深处那条岔道的方向,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们感应到了吗?这处岩壁后的灵力,有些不对劲。”
“岩壁后?”孙倩愣了一下,也学着赵小二的样子,努力释放出自己的神识去感知,但她神识范围有限,强度也远不如赵小二,只觉得矿洞内气息混杂,并无所获,她困惑地摇摇头,“没有啊,我只感觉到矿石和泥土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湿气。”
张昊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双眼,周身土黄色的灵光微闪,显然是在全力运转某种增强感知的秘术。他修炼土系功法,对大地和岩层的气息尤为敏感。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沉声道:“有东西……很淡,很隐晦,藏在岩层和矿石气息深处,像是……蛇类爬行留下的腥气,但又不同,更冷,更……人为。”他的感知虽然不如赵小二借助玉珏那般清晰,但也凭借其独特的功法和经验,捕捉到了那丝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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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张昊都确认了异常,孙倩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袖:“真的有问题?是什么?妖兽?还是……王师兄说的散修?”
赵小二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盯着那条岔道:“不确定。但那灵力波动绝非我宗功法路数,带着一股阴冷之意,而且……似乎在移动。”
“移动?”张昊眉头紧锁,“在废弃矿道里移动?绝非矿工!”矿工绝不会进入这种已被标记为危险或废弃的巷道。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警惕。
若真是散修,他们潜入这废弃矿道意欲何为?偷矿?黑铁矿虽值钱,但也不值得如此隐秘行事。难道是为了王莽师兄提到过的伴生稀有矿石“墨云铁”?或者……另有图谋?
“怎么办?”孙倩小声问道,“我们要不要立刻发信号通知王莽师兄?”
赵小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那波动极其微弱,时断时续,距离我们也有些远。我们此刻并无确凿证据,仅凭感知,万一打草惊蛇,或者只是某种未知的地质现象或弱小妖兽,反而显得我们大惊小怪。”
张昊表示赞同:“先确认。靠近些,看清虚实。”
冒险靠近探查,无疑存在风险。但若放任不管,万一真是什么隐患,后果可能更严重。
“好!”赵小二下定决心,“我们小心靠近,以神识交流,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孙师姐,准备好你的藤缚种子和丹药。张师兄,你在前,我策应,孙师姐殿后,注意警戒后方和头顶。”
简单的战术分配瞬间完成。张昊深吸一口气,周身土黄色灵光内敛,脚步变得轻若鸿毛,率先悄无声息地踏入了昏暗的矿洞。赵小二紧随其后,“墨守”飞剑已悄然滑入袖中,随时可以激发。孙倩咬了咬嘴唇,也鼓起勇气,手中扣住了一把藤缚种子和几枚烟雾丹,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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