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守护意志与三人成行

　　宏大的声音在意识空间中回荡，破碎的画面如流星般飞速掠过，带着不同文明、不同个体的喜悦、悲伤、抗争与绝望。这并非简单的问答，更像是一场直指本心的拷问。

　　【选择吧！展现你们的守护意志！】

　　压力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三人的意识体上。

　　“为了什么而战？守护什么？”江烬第一个咋呼起来，他挠了挠他那头在意识空间里依旧不羁的能量化头发，“这问题也太哲学了吧！我就是一个搞艺术的，守护我的缪斯和我的灵感源泉算不算？”

　　他话音刚落，周围飞速闪过的画面中，那些代表“无序”与“创造”的绚烂景象明显亮了几分，但随即又被更多代表“毁灭”与“秩序”的冰冷画面压制下去。显然，他个人的、偏向感性的理由，分量还不够。

　　傅深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身旁的沈清歌。在意识空间里，他们的感知更加清晰直接，他能感受到她意识核心传来的坚定，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过往的释然。

　　沈清歌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那些代表地球文明的画面，扫过“方舟”号上霍峥坚守的身影，最后落在傅深和咋咋呼呼的江烬身上。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带着穿透一切迷雾的力量：

　　“我守护的，不是某个抽象的文明概念，也不是所谓众生的未来——那太遥远，太虚伪。”

　　“我守护的，是我脚下曾经站立过的土地，是那些与我并肩作战、给予我信任的伙伴，是……”她顿了顿，看向傅深，眼神交汇，无需言语便已传递了千言万语，“是那个让我愿意放下所有算计，去相信、去依靠的人。”

　　“我来自末世，见过太多的失去。所以现在拥有的，无论是一草一木，还是一人一城，只要属于我，我在乎，我就守护到底！谁想夺走，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这，就是我的意志！”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末世女指挥官特有的杀伐果决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这不是无私的圣母情怀，而是经历过极致失去后，对现有羁绊的极致扞卫！

　　轰！

　　随着她的话语，意识空间中，那些代表“羁绊”、“抗争”、“不屈”的画面骤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如同星火燎原，瞬间照亮了大片虚无！一股强大而坚韧的意志力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几乎在沈清歌话音落下的瞬间，傅深一步踏前，与她的意识体并肩。他的意志如同出鞘的利剑，霸道而直接：

　　“我没她那么多道理。”

　　“她守护她在乎的，”傅深侧头，看向沈清歌，意识投影出的眼眸深邃如渊，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偏执与炽热，“我守护她。”

　　“她在乎地球，我在乎。她在乎‘方舟’，我在乎。她在乎你们这些麻烦的家伙，”他扫了一眼江烬，“我也勉强在乎。”

　　“但前提是，她在。”

　　“她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她的选择，就是我的方向。她想守护的一切，就是我剑锋所指。”

　　“想动她在乎的东西？可以，先问过我手里的‘资本’和……命。”

　　这宣言比沈清歌的更加极端，更加个人化，充满了属于傅深的、毫不讲理的霸道与忠诚。他不是为了苍生，仅仅是为了一个人。而为了这个人，他愿意与整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为敌！

　　嗡！

　　傅深的意志融入，如同最坚实的基石，瞬间锚定了沈清歌那燎原的星火！两股意志交融，一股是扞卫羁绊的坚韧，一股是守护一人的偏执，共同构成了一种更加复杂、更加牢不可破的“守护意志”！整个意识空间都被这股融合意志撼动，那些冰冷的、代表“裁决”与“重置”的画面开始剧烈摇晃，变得不稳定！

　　“卧槽！牛逼！”江烬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爆了粗口，随即他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守护不是单选题！也不是宏大叙事！”

　　他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像是要在意识空间里搞行为艺术：“我守护清歌妹妹带来的灵感火花！守护傅总资本家式护短的帅气！守护霍大哥那种铁汉柔情的靠谱！守护A的毒舌和算力！甚至守护这片混乱又迷人的‘无序之源’！”

　　“我守护的是这些具体而鲜活的存在！是这些让我觉得这操蛋的宇宙还有点意思的东西！是为了还能继续搞我的艺术，看我的CP发糖！”

　　“这他妈的就是我的守护意志！为了更多的乐子和灵感！谁想剥夺，我就用‘无序’糊他一脸！”

　　江烬的意志虽然听起来不着调，充满了个人享乐主义，但却奇异地纯粹而热烈，代表着“生命”对“乐趣”和“创造”的本能追求。

　　三股截然不同，却又在某些层面共鸣的意志，如同三根颜色各异的丝线，猛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加坚韧、更加多彩的绳索，狠狠地撞向意识空间最深处那片代表“最终验证”的冰冷光芒！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带着些许欣慰和释然的叹息。

　　【……验证通过。】

　　【守护的意志，并非唯一，贵在真实与坚定。】

　　【‘钥匙’、‘基石’、‘无序变量’……权限临时授予。】

　　【进入……核心控制室。】

　　周围的虚无和破碎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三人感觉意识回归，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与外界白光空间截然不同的地方。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穹顶如同星空，脚下是流动的能量光路。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无比复杂、由无数光符和几何体构成的巨大光球——那应该就是“摇篮”系统的核心控制终端。

　　而在光球下方，静静地伫立着两个模糊的、由能量构成的雕像。雕像手牵着手，身形轮廓与他们在碎片记忆中看到的初代“钥匙”与“基石”一模一样。

　　其中一个雕像的手中，托着一本由光芒构成的书册虚影，上面似乎流淌着古老的文字。

　　新的目标，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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