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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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一,午后。秋日的阳光透过窗纸,在张绥之卧房的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昨夜与老王等人商议至深夜,又与徐舒月一番斗智斗勇,身心俱疲,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刚起身洗漱完毕,正由花翎伺候着用些简单的早膳(实则已是午膳),便见青鸾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大人,宫里有消息了。” 青鸾福了一礼,压低声音道。
张绥之放下筷子,示意她近前说话。青鸾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用蜜蜡封口的纸卷,递了过去:“是长公主殿下让紫燕姑娘悄悄送出来的。”
张绥之接过,捏碎蜡封,展开纸卷快速浏览。上面是朱秀宁清秀却有力的笔迹,简要叙述了她“偶遇”宁嫔陆栖兰的经过,重点提及了陆栖兰被特旨安置在西苑“静憩斋”、其极力淡化与长平侯府关系、以及对炼丹邀功之说表现出不屑等细节。末尾还附了一句:“麟德殿晚宴席位已备,静候君临。”
张绥之看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暖意。秀宁姐姐果然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她提供的这些信息,看似琐碎,却极为关键。陆栖兰的特殊待遇、她的“超然”姿态,无不印证了长平侯父女所图非小,且其手段极为高明,并非简单的以色侍人。这让他对明晚的麟德殿之宴,更加期待,也更加警惕。
他将纸条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沉吟片刻,对青鸾道:“青鸾,准备一下,随我出去一趟。”
“是,大人。” 青鸾应道,随即眨了眨眼,带着几分俏皮问道:“大人今日要去何处公干?可需卑职换身利落些的衣裳?”
张绥之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高深莫测:“不必换,就穿你平日随侍的衣裙便好。我们去……清音阁。”
“清音阁?!” 青鸾闻言,一双美眸瞬间睁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即转为一种混合着惊讶、促狭和浓浓调侃的笑容,她拖长了语调,故意上下打量着张绥之,“哎——呀——!原来……咱们堂堂顺天府张大推官,也好这一口啊?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可怜长公主殿下对您一片痴心,若是知道您大白天的就要去那种地方,还不知道该怎么伤心呢!” 她一边说,一边故作惋惜地摇头晃脑。
张绥之被她这番连珠炮似的调侃弄得俊脸一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休得胡言!本官是去查案!正事!你想到哪里去了!”
“查案?去清音阁查案?” 青鸾掩口轻笑,显然不信,“大人,您这查案的法子……可真是别具一格啊!要不要卑职去禀报长公主殿下,就说您为了朝廷公务,不惜‘深入虎穴’,‘以身饲虎’?”
“越说越不像话了!” 张绥之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无奈地解释道:“徐千户昨日已去查过,但未能确认目标。如今清音阁戒备必严,硬闯已不可行。苏妙卿昨日赠我信物,邀我前去,这正是我们光明正大进入内部、近距离观察的绝佳机会!你当我真是去寻欢作乐的不成?”
青鸾见张绥之神色认真,不似作伪,这才收敛了玩笑之色,但眼中依旧带着几分戏谑:“原来如此!是卑职误会大人了!不过……大人,就咱们俩去?您这模样,这身段,进了那清音阁,怕是会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姑娘们生吞活剥了不可!卑职可得把您看紧点,不然回头没法向长公主殿下交代!”
张绥之懒得再跟她斗嘴,挥挥手道:“少贫嘴!快去准备!记住,此行目的是观察,尤其是留意有无形似王窦娘和胡杏儿的女子,以及清音阁内部的人员往来、谈话内容。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暴露身份和意图!”
“卑职明白!” 青鸾笑嘻嘻地领命而去。
张绥之转身回到内室,并未穿戴官服,而是特意换上了一身私服。这是一身月白底色素面杭绸水墨圆领袍,袍服裁剪得极为合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挺拔如修竹的身姿。领口和袖口处,镶着一指宽的素色暗纹绫边,针脚细密精致,顺着肩线自然垂落,更显利落。衣身之上,并无繁复绣样,而是以淡墨精心晕染出疏影横斜的寒梅图案,枝桠虬曲苍劲,自衣摆处向上延伸,直至腰侧,梅花花瓣则采用留白写意的手法,寥寥数笔,形态毕现,仿佛沾染着清晨的露珠,在光线映照下,泛着柔润而含蓄的光泽。
腰间束着一条深青色的缂丝玉带,带质细腻,隐隐有云水暗纹,带钩是银质云头纹样,造型古朴,不事张扬,却于细节处见其精致不凡。袖口微敞,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衬里,行走之间,衣袂轻扬,袍身上的墨梅仿佛随风微微颤动,平添几分飘逸灵动。
他将乌黑的长发用一支简单的青玉簪子松松绾起,额前几缕碎发随意垂落,眉目清俊,气质温润,俨然一位从江南水墨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周身散发着书香门第的雅致与文人墨客特有的疏朗风骨。这身打扮,既符合清音阁那种“雅致”的格调,不至于太过突兀,又能最大限度地淡化他作为官员的身份,便于融入其中。
准备停当,张绥之与也已换上一身水绿色襦裙、作侍女打扮的青鸾一同出门。青鸾看着自家大人这身风流倜傥的装扮,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又忍不住低声调侃道:“大人,您这哪是去查案啊?分明是去招惹桃花债的!咱们这一主一仆,倒像是哪家出来游玩的富贵公子带着他俏丽的小婢女,怕是刚进门,就要被那些姑娘们围个水泄不通咯!”
张绥之被她说得耳根微热,板起脸低喝道:“再胡说八道,回去罚你抄写《大明律》!”
青鸾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放肆,但眼角眉梢依旧带着笑意。
两人乘着马车,再次来到西砖胡同。与昨夜徐舒月率缇骑前来时的肃杀气氛不同,白日的清音阁大门紧闭,门庭冷落,仿佛只是一户寻常的富贵人家,唯有门楣上那两块素绢灯笼上“清音”二字,在秋日阳光下显得有些扎眼。
张绥之上前,轻轻叩响了门上的铜环。片刻后,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昨日见过的那名门房警惕的脸。张绥之也不多言,直接将苏妙卿所赠的那块刻着梅纹和“甲七”字样的木牌递了过去。
那门房验看木牌后,脸色立刻由警惕转为恭敬,连忙打开侧门,躬身道:“原来是贵客临门!快请进!小的这就去通禀苏大家!”
张绥之微微颔首,带着青鸾迈步而入。刚进大门,一名穿着淡紫色比甲、容貌俏丽的丫鬟便迎了上来,未语先笑,声音清脆:“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苏大家正在见客,吩咐奴婢先带您二位去‘听雨轩’小坐奉茶。”
那丫鬟目光扫过张绥之,眼中毫不掩饰地掠过一抹惊艳与痴迷,这般品貌气度的年轻公子,在清音阁可是极为少见。当她目光转向张绥之身后的青鸾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极其熟稔又带着几分暧昧的笑容,惊喜道:“哎呀!这不是青鸾姐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上次您托我们阁里悄悄订制的那支……嗯……‘玉势’,用着可还称心?要不要小妹再帮您寻摸些新花样?”
“噗——!” 张绥之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用袖子掩住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他万万没想到,青鸾这丫头,竟然……还有这等“癖好”?而且还是清音阁的“老主顾”?
青鸾的脸瞬间“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她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狠狠瞪了那多嘴的丫鬟一眼,跺脚嗔道:“小蹄子你胡吣什么!那……那是我帮……帮宫里一位相熟的嬷嬷买的!我……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用那玩意儿作甚!” 她这话说得结结巴巴,毫无说服力,更是欲盖弥彰。
那丫鬟掩口窃笑,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也不再深究,转身引路:“是是是, 姐姐说的是!是奴婢失言了!贵客,青鸾姐姐,这边请!”
张绥之强忍住笑意,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的青鸾,低声道:“没想到啊……青鸾姑娘,倒是……见识广博。”
青鸾气得狠狠剜了他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大人!您再取笑卑职,卑职……卑职就回去告诉长公主殿下,说您一进门就盯着那些女校书的胸脯看!”
张绥之闻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再不敢多说,赶紧正色跟上那引路丫鬟。
穿过几重精巧的庭院,来到一处名为“听雨轩”的临水小榭。轩内布置清雅,琴棋书画俱全,熏香袅袅。丫鬟奉上香茗点心后,便退了下去,说是去请阁主。
然而,还没等苏妙卿到来,听到有新客.尤其是位相貌出众的年轻公子到来的风声,几位闲来无事的中级女校书,便已如同嗅到花香的蝴蝶般,娉娉婷婷地寻了过来。
“哎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好生俊俏!面生得很呐!” 一个穿着杏子红绡纱裙、身段丰腴、眼波流转的女校书率先走了进来,目光大胆地在张绥之脸上、身上逡巡,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与挑逗。
另一个身着湖碧色襦裙、气质略显清冷的女子也跟了进来,虽未言语,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落在张绥之身上时,也闪过一丝亮光。
这两位女校书,皆是中级身份,容貌身段俱是上乘,平日里见的多是些脑满肠肥的官员或附庸风雅的商贾,何曾见过张绥之这般品貌双全、气质卓绝的少年郎?顿时春心萌动,争相围了上来。
“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清音阁吧?妾身蝶衣,最善琵琶,公子可要听听?” 红裙女子娇笑着,便要在张绥之身边的绣墩上坐下,一只涂着丹蔻的玉手,看似不经意地就要搭上张绥之的手臂。
“蝶衣姐姐你急什么?公子一看便是雅人,当以清茶论道才是。妾身秋水,略通茶艺,愿为公子煮水烹茶。” 碧裙女子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巧笑倩兮,身子几乎要贴到张绥之另一侧。
浓郁的女儿香混合着脂粉气扑面而来,张绥之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顿时窘迫得手足无措,面红耳赤,下意识地就要向后躲闪,连声道:“二位姑娘……请……请自重!在下……在下只是在此等候苏大家……”
他那副窘迫慌乱的模样,非但没有让两位女校书退却,反而更激起了她们的兴致,觉得这位公子哥儿纯情得可爱,愈发想要逗弄他。蝶衣的纤纤玉指几乎要碰到张绥之的袖口,秋水则端起一杯茶,作势要喂到他嘴边。
一旁的青鸾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骂这些女人不知羞耻,却又忍不住想看自家大人出糗的模样。她强忍着上前挡驾的冲动,毕竟此刻他们的身份是“主仆”。
就在张绥之快要被逼到墙角,进退维谷之际,他急中生智,猛地站起身,对着两位女校书拱手一礼,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二位姑娘美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今日前来,确有要事与苏大家相商,不便久留。可否劳烦姑娘,带在下去园中随意走走,等候苏大家?”
他这番举动,既避免了直接的肢体接触,又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蝶衣和秋水见他态度坚决,虽有些失望,也不好再强求,只得悻悻然地收回手。
“既然公子有事,那妾身便不打扰了。公子请自便。” 秋水淡淡说了一句,转身离去,姿态依旧优雅。
蝶衣则撇了撇嘴,娇嗔地白了张绥之一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罢了罢了,姐姐我去寻别的乐子!” 说罢,也扭着腰肢走了。
张绥之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竟已惊出一层薄汗。青鸾凑过来,压低声音笑道:“大人,您这定力可不行啊!这才两个姑娘您就招架不住了?要是苏大家亲自出马,您还不得……”
“闭嘴!” 张绥之没好气地打断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定了定神,道:“走,随我去园中看看。”
主仆二人走出听雨轩,沿着抄手游廊,看似随意地漫步观赏园景。清音阁的后园极大,亭台楼阁,假山池沼,布置得极为精巧,一步一景,显然花费了巨资。然而,张绥之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景致之上。
他看似闲庭信步,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敏锐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鼻翼微动,一股混合着名贵檀香、沉香、酒气以及一种极淡、却异常甜腻诡异的异香便悄然钻入鼻腔。这丝异香,若有若无,初闻似花香,细辨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甜,让他脑海中瞬间警铃大作!这气味……与他怀中那本顾云深所赠的医毒典籍中,描述的某种源自南洋、能惑乱心神、催人情欲的迷药“绮罗瘴”的气味,竟有七八分相似!
他立刻屏住呼吸,暗中运转内息,转为极缓慢深长的内循环之法,最大限度地减少外界空气的吸入。心中骇然:这清音阁,果然不简单!竟在空气中都做了手脚!难怪那些宾客至此,往往流连忘返,口无遮拦!
借着廊下、亭角那些造型别致、光线昏黄却异常华丽的琉璃灯盏所散发出的迷离光芒,他更清晰地窥见了这温柔乡背后的奢靡与心机。梁柱并非普通朱漆,细看之下,隐隐有金丝镶嵌的繁复暗纹流动;脚下所踏的地毯,绒毛细密柔软,人行走其上,悄无声息,如坠云端,显然是价值千金的波斯珍品;就连廊柱上悬挂的用以分隔空间的纱幔,都是轻薄如烟、价值不菲的鲛绡纱,其上用同色丝线绣着的隐晦春宫图案,在特定光线下若隐若现,撩人心弦。这是一种内敛而深入的奢靡,不张扬,却无处不在,专门腐蚀人的心志,瓦解人的防备。
他状似无意地走近一处暖阁,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向内窥视。只见暖阁内,一位身着绯色官袍、显然是四五品官员模样的中年男子,衣衫不整,醉眼迷离地枕在一位仅着轻纱、雪白大腿若隐若现的“女校书”膝上。那女子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玉指纤纤,正将一颗剥好的水晶葡萄,柔情蜜意地喂入官员口中,樱唇凑近其耳畔,呵气如兰,似在说着什么悄悄话。那官员在温柔乡与那异香的双重作用下,满脸痴迷陶醉,口中正无意识地嘟囔着:“……放心……宝贝儿……漕粮……漕粮调拨的事……包在……包在本官身上……批文……过两日就……就下发……”
张绥之心头一凛!漕粮调拨!这可是关乎京城命脉的要务!
他又转向另一处水榭。一位穿着杏子红襦裙、气质娴雅的女校书,正陪着一个年轻士子模样的客人赏画。士子显然沉醉于她的才情与亲近,对着墙上的一幅山水画指点江山,滔滔不绝,竟将朝中某次翰林院考核的内幕、哪位学士偏好何种文风等不宜外传的细节,都当做趣闻轶事说了出来。
更有一处厢房内,一位武将打扮的客人已喝得半酣,衣襟微敞,袒露着胸毛,枕在另一位女校书的腿上,闭目听着小曲,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节拍。那女校书一边抚琴,一边看似随意地娇声问道:“将军,听说北边鞑子又不老实了?今年冬天,咱们边关的将士们,冬衣可都足备了?可别冻着了……” 那将军含糊地应着:“足……足备……兵部……早有……安排……”
还有的房间,门窗紧闭,却挡不住里面传出的女子娇媚入骨的呻吟声、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床榻剧烈摇晃的“吱呀”作响之声,令人面红耳赤。
张绥之越看越是心惊!这哪里是什么风月场所?这分明是一个精心编织的、以美色和奢靡为诱饵,精准榨取朝廷机密情报的魔窟!从漕运、兵备、到官员考核、朝中轶事……无所不包!这些“女校书”们,凭借美色、才情和那诡异的迷香,轻易地撬开了众多官员将士的嘴巴!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长平侯陆宏渊,其野心,恐怕远超想象!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愤怒,不动声色地退回到相对安静的“听雨轩”附近。必须尽快见到苏妙卿!只有接触到这个清音阁的核心人物,才能窥见更多秘密!
他重新在轩中坐下,刚端起茶杯,方才那两位女校书竟去而复返,而且又带来了另外两位姿容不俗的姐妹,四人如同穿花蝴蝶般,再次娇滴滴地围了上来,香风扑面,笑语盈耳。
“公子,苏大家那边怕是还要些时辰,干等多无趣啊!让妾身们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可好?”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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