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察之眼？不，这是扎心之刀

　　龙西念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阳光刺眼，口袋比脸干净。

　　前赘婿林凡的记忆告诉他，全身上下凑不出二十块。

　　岳母赵金凤的诅咒和妻子庞雪的冷眼如影随形。

　　但他却笑了。

　　自由的感觉，真他妈好！

　　而且，他那个临时的“洞察之眼”，似乎比想象的还有趣……

　　别墅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在身后“嘭”地一声关上，将赵金凤尖利的叫骂和庞雪惊疑不定的目光彻底隔绝。

　　世界瞬间安静，只剩下初夏午后的风，带着点尘土和草木的气息，拂过龙西念（林凡）的脸。

　　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有些恍惚。阳光毫无遮挡地落下来，刺得他眯起了眼睛。

　　自由。

　　这两个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沉寂的心湖里漾开一圈微弱的涟漪。有点陌生，有点不真实，但胸腔里那股长久以来的憋闷感，确实随着那一声摔门的巨响，泄去了大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一个破旧的、边缘磨损严重的皮质钱包。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张十元纸币，几个一元硬币，还有一张几乎磨没了磁条的公交卡。

　　前赘婿林凡的记忆碎片清晰地告诉他：全身上下，算上所有零钱，凑不出二十块。没有手机，因为“妻子”庞雪说他不需要，免得联系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身上这套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是他在这个“家”里，唯一能算作自己的东西。

　　屈辱吗？

　　属于林凡的那部分情绪还在隐隐作痛，像一道没有愈合的伤口。岳母赵金凤刻薄的诅咒——“出了这个门你就等着饿死街头吧！”，和妻子庞雪那双冰冷中带着嫌弃的眼睛，依旧如影随形。

　　但龙西念的本我意识更强悍地压倒了这一切。

　　他非但没觉得绝望，反而扯开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成了引来路人侧目的畅快大笑。

　　“饿死街头？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比起在那种地方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饿死街头听起来都他妈像是一种善终！

　　自由的感觉，真他妈好！

　　【叮！体验者心态发生显着转变，与‘林凡’原生性格剥离度 10%。当前命运轨迹偏离度：15%。奖励积分：10点（阶段性奖励）。】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冰冷，但在龙西念听来却无比悦耳。

　　还有奖励？不错。

　　他收敛笑声，深吸了一口这带着汽车尾气却无比真实的空气。当务之急，是搞点钱，解决生存问题，然后……好好利用这个临时的“洞察之眼”，玩转这个“简单”难度的世界。

　　他目光扫过街边。

　　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房产中介，正口沫横飞地对着电话那头保证：“王哥您放心！这套房绝对是笋盘！业主急售，价格好谈！再不出手明天就没了！”

　　【张伟，房产中介。身体状况：健康（肾虚）。情绪状态：焦虑，夸大其词。当前强烈念头：妈的这单再不成又得喝西北风了！那破房漏水返潮业主死活不让说，赶紧忽悠出去再说！】

　　龙西念挑眉，绕开。

　　一个打扮精致、牵着条泰迪犬的年轻女孩，正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嘟嘴卖萌：“宝宝们看，我家‘布丁’可爱吧？今天天气超好，带它出来散步心情都美美哒谢谢‘孤独的狼’哥哥送的火箭！爱你哟”

　　【莉莉莎，小网红。身体状况：健康（刚垫了鼻子）。情绪状态：虚伪，算计。当前强烈念头：这傻狗能不能别乱动！滤镜好像开太大了，榜一大哥非要线下见面烦死了，得想办法再捞一笔。】

　　龙西念嘴角抽搐，再次绕开。

　　这“洞察之眼”……简直就是个大型人间真实扫描仪。剥开那些冠冕堂皇的包装，底下全是算计和欲望。

　　有趣，真他妈有趣！

　　他像个刚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兴致勃勃地测试着这个临时技能的边界。他发现，只要他集中注意力，就能更清晰地“听”到那些强烈的念头，甚至能隐约感知到一些更模糊的情绪碎片。

　　走了大概两条街，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那点可怜的“启动资金”，只够买两个最便宜的白面馒头。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该用这10积分在系统那里换点这个世界的货币时（如果系统有这功能的话），他的目光被街角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店铺吸引了。

　　“万宝斋”。

　　招牌是烫金的，门脸不大，但透着股低调的奢华。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博古架上陈列着一些瓷器、玉器和小件木雕。

　　一个穿着中式盘扣褂子、身材微胖、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正点头哈腰地送一个愁眉苦脸、抱着个蓝布包袱的老太太出来。

　　“刘奶奶，您这物件儿啊……年份是有点，但品相差，款识也不清，我们这实在是收不了啊。您再去别家看看吧？”胖老板语气温和，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老太太唉声叹气，抱着包袱，步履蹒跚地走了。

　　胖老板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撇了撇嘴，低声嘀咕：“破玩意儿还想当传家宝卖，晦气……”

　　【钱富贵，‘万宝斋’老板。身体状况：亚健康（脂肪肝，三高）。情绪状态：得意，精明。当前强烈念头：刚捡漏那个民国的笔洗转手就能赚五万！这老太婆真没眼力见儿。下午约了老周看货，得想想怎么压价。】

　　龙西念心中一动。

　　古董店？捡漏？压价？

　　他似乎找到了一条快速来钱的路子。虽然他本人对古董一窍不通，但是……他有“洞察之眼”啊！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寒酸的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要饭的，迈步走进了“万宝斋”。

　　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旧木头混合的味道。钱富贵刚坐回他那张宽大的黄花梨茶台后面，正准备沏茶，看见龙西念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道：“随便看，不买别乱摸。”

　　显然，龙西念的穿着让他直接将其归入了“不可能消费”的人群。

　　龙西念也不在意，目光在博古架上扫过。那些瓷器、玉器在他眼里都差不多，但当他集中精神使用“洞察之眼”时，能看到大部分物件上面浮现的信息都是【现代仿品，价值低】、【清末民窑普品，价值一般】之类的。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一个放在角落、毫不起眼的紫黑色木头盒子上。

　　那盒子巴掌大小，表面没有任何雕刻，颜色暗沉，甚至边角有些磨损，看起来像是用来垫桌脚的玩意儿。

　　但“洞察之眼”反馈回来的信息却让他心头一跳：

　　【清代紫檀嵌螺钿暗刻诗文印盒。材质：小叶紫檀，嵌七彩螺钿。内有暗格，藏清代工笔花鸟扇面（佚名，但风格近蒋廷锡）。整体保存完好，包浆自然。市场估值：8-12万元。】

　　【钱富贵认知：破损旧木盒，疑似民国仿品，收来当添头，估值200元。】

　　龙西念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捡大漏的机会！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摆出一副懵懂又带着点好奇的样子，指着那个紫檀印盒，用林凡那惯有的、带着点怯懦的语气问道：“老板，那个……那个小木头盒子，能看看吗？”

　　钱富贵正抿着茶，闻言瞥了一眼，嗤笑一声：“那破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边角料做的，放那都嫌占地方。”

　　“我……我就看看。”龙西念坚持，眼神里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对“破玩意儿”的执着。

　　钱富贵不耐烦地挥挥手：“看吧看吧，小心点，别给我碰坏了。”在他眼里，这穷小子估计是没见过什么像样的木头盒子，觉得新奇。

　　龙西念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印盒。入手沉甸甸的，手感温润，那紫檀木的质感绝非边角料可比。他假装笨拙地翻看，手指在盒子底部和内侧轻轻摩挲，果然感觉到一处极其细微的凹凸感，若非“洞察之眼”提示，绝对发现不了那精妙的暗格。

　　“老板，这个……多少钱？”他抬起头，带着点不好意思地问。

　　钱富贵眼珠转了转，伸出两根手指：“两百。看你诚心要，给你了。”他心里想的是，这破盒子当初是当添头白来的，能卖两百是净赚。

　　龙西念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把那个破钱包拿出来，把里面所有的钱——那张十块和几个硬币，全都倒在柜台上，零零散散，一共十六块五毛。

　　“老板……我，我只有这么多。”他嗫嚅着，“我……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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