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归途暗影与碎片异动

　　林凡全力催动雷光遁影，带着叶紫云和苏雨晴，如同三道划破阴沉天幕的流光，朝着东海市的方向疾驰。速度虽快，但他将混沌真元控制得极为精妙，在周周形成一个梭形的气罩，最大限度地减少了风阻和气息外泄，也使得被携带的叶紫云和苏雨晴不至于太过难受。

　　即便如此，长时间的极限飞行，对林凡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混沌金丹内的真元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若非在“无垢之间”恢复并略有精进，加上混沌真元质量极高，恐怕早已难以为继。

　　叶紫云靠在他身侧，闭目调息，努力平复着本源之伤带来的阵阵隐痛与虚弱感。那缕灰白的发丝在疾风中飘舞，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让人心生怜惜。她能感觉到林凡为了照顾她们而刻意控制的平稳，以及他体内那快速消耗却依旧磅礴的力量，心中微澜起伏，却只是将这份感知默默压下。

　　苏雨晴则在另一侧，紫眸警惕地扫视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川大地。她的紫月星辉之力更擅长精神感知，能隐约察觉到，在这看似平静的归途之下，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视线”，在若有若无地跟随着他们。这感觉极其隐晦，不同于寂灭星渊那充满恶意的窥视，也不同于影阁黑衣人那赤裸裸的杀意，更像是一种……冰冷的、不带感情的观察。

　　“林凡，”苏雨晴忍不住传音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林凡眉头微蹙，其实他也隐隐有所察觉，只是那感觉太过飘忽，无法锁定源头。“我也感觉到了，很像之前在圣殿裂隙旁感受到的‘观察者’，但似乎更加隐蔽。小心戒备，但不必过度紧张，对方似乎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

　　他猜测，这或许与神秘人提到的“其他观察者”有关。昆仑圣殿的变故，星核的殉爆，果然引起了更广泛存在的注意。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以及缓解急速消耗带来的压力，林凡尝试着分出一丝心神，沟通存储在混沌碎片空间内的那几块异界碎片，尤其是那几块较小的、已被混沌真元初步安抚的碎片。

　　他首先将意念集中在那个土黄色的碎片上。当他引导着一缕混沌真元与之接触时，碎片微微震动，反馈出一股精纯而厚重的土行元气。这股元气被混沌真元吸纳、转化，竟隐隐补充着他飞行中的消耗，虽然补充的速度远不及消耗，却像是一股持续的溪流，聊胜于无。

　　更重要的是，在这股土行元气的滋养下，他感到自身的经脉和肉身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丝，对大地之力的感悟也清晰了一分。

　　“果然有用！”林凡心中微喜。这印证了神秘人“混沌是起源”的说法，混沌真元确实能汲取这些异界法则碎片的力量来补益自身。

　　他又尝试沟通那冰蓝色碎片。一股精纯的极寒之力反馈回来，让他精神一振，飞行中因高速摩擦产生的一丝燥热感瞬间消散，头脑也变得更加清明冷静。这对维持高速飞行下的专注力颇有助益。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接触那枚青色箭簇碎片。锋锐、轻灵的气息融入混沌真元，他明显感觉到雷光遁影的速度竟然又提升了半成左右！而且真元运转更加流畅，仿佛减少了许多无形的阻力。

　　这些碎片，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辅助修炼和战斗的宝物！虽然每一块带来的提升都有限，但积少成多，并且是直接作用于本源法则层面的提升，价值无可估量。

　　唯有那块最大的暗紫色镜面碎片，依旧沉寂，对他的试探毫无反应，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排斥感。

　　就在林凡沉浸于利用碎片恢复和提升之时，异变突生！

　　一直安静躺在他怀中（实际是存放在碎片空间，但与他心神相连）的九宸仙令，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并且散发出灼热的光芒！

　　不是之前感应到师姐方位时的那种温和指引，而是一种急促的、带着警告意味的震颤！

　　“怎么回事？”林凡猛地惊醒，立刻停止了从碎片中汲取能量，全力稳住遁光。

　　叶紫云和苏雨晴也感受到了九宸仙令的异常，同时看向他。

　　林凡神识沉入仙令，试图解读这突如其来的警告。仙令传递来的信息混乱而模糊，但核心指向却异常清晰——下方！有极强的、带着敌意的能量源正在高速接近！而且不止一股！

　　“小心！有埋伏！”林凡厉声喝道，瞬间将雷光遁影的速度催发到极致，同时猛然拔高飞行高度，试图脱离可能的攻击范围！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咻！咻！咻！”

　　数道漆黑如墨、散发着浓郁死寂气息的能量光束，如同毒蛇般从下方一片看似寻常的山坳密林中暴射而出，精准地封锁了他们前后左右所有闪避的空间！速度之快，威力之强，远超之前影阁那些黑衣人的攻击！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山巅之上，一道无形的、却带着强烈精神干扰的波动如同水纹般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这片空域！苏雨晴首当其冲，闷哼一声，紫眸中的神采都黯淡了一瞬，她布设在周围的精神警戒网被强行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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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埋伏，不仅有针对真元能量的物理攻击，更有防不胜防的精神冲击！配合默契，时机刁钻，显然蓄谋已久！

　　“是影阁的援兵？还是……新的敌人？”林凡眼神冰冷如刀，周身混沌雷光轰然爆发，在间不容发之际，硬生生扭曲了身形，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道最具威胁的黑色光束，同时左拳裹挟着狂暴的雷光，狠狠砸向另外两道！

　　“轰轰！”

　　雷光与黑色光束碰撞，发出剧烈的爆炸，能量乱流席卷四方。

　　叶紫云强提精神，青木长生灵力化作一面巨大的青色木盾，挡在三人身前，抵御着爆炸的余波和精神冲击的干扰。但她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牵动了伤势。

　　苏雨晴也强忍着神识的刺痛，紫月星辉之力凝聚成束，如同利剑般刺向下方山坳，试图找出隐藏的敌人。

　　林凡悬浮在半空，混沌真元在体外形成厚重的屏障，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只见山坳密林之中，缓缓走出了五道身影。

　　他们同样身着黑衣，但与之前影阁的制式劲装不同，这五人的黑衣更加古朴，款式各异，脸上戴着样式不同的、雕刻着诡异花纹的金属面具。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更加阴沉，更加危险！其中两人，赫然是筑基后期！另外三人，也是筑基中期！

　　而在另一侧的山巅，一个穿着宽大黑袍、身形佝偻、手持一根扭曲木杖的老者，正用他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睛，冷冷地“望”着天空中的林凡三人。那无形的精神干扰波，正是源自于他！其精神力量的强度，恐怕不在林凡之下！

　　“交出钥匙碎片，可留全尸。”山坳中，一名筑基后期的面具人用沙哑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说道，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骤然降临！

　　归途之上，杀局再起！而且这一次的敌人，比影阁的黑衣人，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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