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星渊窥视，混沌护道

　　那撕裂悬空山秘境的虚空裂缝之后，并非实体，而是一片无法形容的、旋转着的终极黑暗。冰冷、死寂、吞噬一切的意志如同实质的潮水，裹挟着令万物终结的寂灭道韵，跨越了不知多少时空，精准地锁定了刚刚魂体合一、气息尚在剧烈波动攀升中的凌月仙子！

　　这绝非偶然！是不朽轮回莲贯通生死时散发的独特法则波动，以及凌月仙子这位曾触摸过高阶仙道境界的存在复苏时产生的本源悸动，如同最明亮的灯塔，引来了这头栖息在诸界坟场中的贪婪猎食者——寂灭星渊的意志！

　　“师尊！”林凡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最后的劫难并非来自轮回海内部，而是这隔空而来的、源自宇宙暗面的恐怖窥视！

　　他能感觉到，师尊新生的神魂与仙躯正在融合的关键时刻，脆弱无比，根本无力抵挡这股远超化神、甚至可能触及更高层次的寂灭意志侵蚀！一旦被其触及，轻则复苏失败，神魂再次重创乃至湮灭，重则仙躯被污染，化为寂灭的傀儡！

　　“阻止它！”苏沐清声音冰寒刺骨，玄冰真元不顾一切地爆发，试图冻结那跨越空间传递而来的意志波动，却如同螳臂当车，她的神识反被那股意志沾染，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苏红绫的戮仙剑意、阮明月的镜像空间、琉璃的星辉预知……所有师姐的手段，在这隔空降临的寂灭意志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这是层次上的绝对差距！

　　云瑶试图扭曲空间，封闭那道裂缝，却发现那裂缝仿佛扎根于法则层面，她的虚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眼看那漆黑的寂灭潮汐就要涌入秘境，将凌月仙子吞没——

　　“混沌……由我而定！”

　　林凡发出一声震彻灵魂的咆哮！他没有任何犹豫，混沌元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燃烧起来！刚刚成就的元婴之力，连同炼化轮回莲所得的生死道韵、龙皇传承的部分龙元、以及那枚暗紫色碎片中蕴含的所有寂灭道韵，被他毫无保留地、疯狂地抽取、融合！

　　他双手在胸前猛地合十，九宸仙令悬浮于头顶，垂落下道道紫金光华。

　　“以我混沌为引，纳虚于芥，化界为笼！”

　　“轰——！”

　　林凡的混沌领域以前所未有的规模扩张开来，但这一次，并非笼罩外界，而是……逆卷而回，强行包裹住了他自己，以及通过九宸仙令与悬空山秘境产生的那一丝连接通道！

　　他竟是要以自身初成的混沌元婴和刚刚领悟的领域为核心，将寂灭星渊跨界而来的意志攻击，强行吸引、转移到自己身上！

　　“小凡！不可！”苏雨晴失声惊呼，泪如雨下。她如何看不出，林凡这是在行李代桃僵、舍身护师之举！那寂灭意志何等恐怖，林凡方才元婴初成，如何能挡？

　　“师弟！”众师姐齐声悲呼，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那原本涌向凌月仙子的漆黑寂灭潮汐，在感应到林凡身上那同源却更为“弱小”、更易吞噬的混沌与寂灭气息后，果然被吸引了！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恐怖的意志瞬间调转方向，沿着那无形的连接通道，轰然冲入了林凡展开的、自我包裹的混沌领域之中！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了林凡的每一寸神魂，每一丝真元！他的混沌领域内部，仿佛瞬间化作了寂灭的地狱！无尽的黑暗与冰冷要融化他的意识，磅礴的毁灭之力要撕碎他的元婴！

　　他的混沌元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那被封印在右脚底的诅咒符文更是剧烈躁动，险些破封而出！

　　他的七窍之中，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身体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解！

　　“林凡！撑住！”叶紫云泣不成声，将青木长生灵力不顾一切地注入林凡体内，却如同杯水车薪。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苏红绫赤红着双眼，戮仙剑意冲天而起，竟是要强行攻击那道虚空裂缝，哪怕只能分散一丝注意力！

　　就在林凡的混沌领域即将被彻底侵蚀、元婴即将破碎的千钧一发之际——

　　他体内那枚一直沉寂的、作为身世信物与万法本源的“混沌碎片”，终于被这极致的寂灭威胁与林凡不屈的守护意志彻底激发！

　　混沌碎片猛地一震，不再是吞噬，而是……绽放！

　　一股远比林凡自身混沌真元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本源的力量，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创世之神苏醒，温和却不可抗拒地从碎片中涌出，瞬间抚平了林凡元婴的裂痕，稳住了即将崩溃的领域！

　　这股力量，并非与寂灭意志对抗，而是……包容！

　　林凡的混沌领域内部，景象骤变！那肆虐的寂灭黑暗，仿佛遇到了克星，被这股纯粹的混沌本源之力温柔地包裹、分解、同化，成为了领域的一部分养料！就如同清水化墨，无声无息，却效果惊人！

　　混沌，本就是万物起源，亦可容纳万物终结！寂灭，亦是“有”之一种，仍在混沌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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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福至心灵，借助混沌碎片的本源力量，全力运转《混沌大道》。他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升华中沉浮，对混沌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不再试图驱逐寂灭，而是引导着混沌本源，将其“化”为己用！

　　那跨界而来的寂灭意志，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发出了无声的、带着惊疑与愤怒的波动。它试图加大力量，却发现那股混沌本源如同无底深渊，深不可测！

　　僵持，只持续了短短数息。

　　那虚空裂缝之后的寂灭意志，似乎因为跨界消耗巨大，又或是忌惮那突然出现的、层次极高的混沌本源，在无法瞬间得手后，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那撕裂的虚空裂缝，也随之缓缓闭合，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悬空山秘境中，那股锁定凌月仙子的恐怖压力骤然消失。仙躯之上霞光内敛，气息趋于平稳、浩瀚，那清冷绝美的容颜之上，睫毛微颤，似乎下一刻就要苏醒。

　　危机……解除了？

　　祭坛上，林凡周身笼罩的混沌领域缓缓消散。他脸色苍白如金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历经生死、洞彻本质的深邃。

　　“噗——”他猛地喷出一口漆黑的淤血，身体一晃，向后倒去。

　　“小凡！”

　　“师弟！”

　　众师姐慌忙上前，将他扶住。感受着他体内那虽然微弱却异常坚韧、并且隐隐带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寂灭意韵的混沌元婴，皆是心有余悸，又充满了无尽的疼惜。

　　林凡为了守护师尊复苏，几乎燃尽了自己，更是险些被寂灭同化！若非那枚神秘的混沌碎片最后关头爆发本源，后果不堪设想。

　　“师尊……怎么样了？”林凡虚弱地问道，目光却急切地望向悬空山的方向。

　　透过九宸仙令那尚未完全断绝的联系，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正在秘境中，如同破茧的彩蝶，缓缓苏醒，并且……越来越强！

　　凌月仙子，九天仙宫之主，历经生死轮回，终于……要归来了！

　　而经此一役，林凡也明白，他与那寂灭星渊的因果，已然结下，再无转圜余地。未来的道路，注定充满了更大的挑战与未知。

　　但此刻，看着身边关切备至的师姐们，感受着师尊那逐渐复苏的磅礴气息，林凡的嘴角，艰难地勾起了一抹欣慰的弧度。

　　无论如何，他们做到了。九天仙宫，即将再临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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