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穴裂缝【四】

　　三下五除二！那些堵塞物在九爷的蛮力下彻底瓦解。九爷将棍子一扔，快步从粉尘核心区域退了出来，冲到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捂着口鼻。

　　空气中弥漫的粉尘浓度达到了顶点，呛得人眼泪直流。我们只能强忍着，焦灼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九爷第一个上前。他走到那彻底敞开的洞口前，没有立刻钻入，而是先谨慎地弯下腰，将手中的强光手电探入那黑黢黢的洞口内部。紧接着，在灯光扫射的瞬间，他做出了一个让我心头一紧的动作——他竟然将头和半边肩膀也猛地探了进去！整个上半身几乎消失在洞口！

　　“九爷！”我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伸手就想拽住他的衣服！这未知的洞穴里，谁知道藏着些什么？万一塌方、毒气或者别的什么鬼东西？！

　　我手刚伸到一半，九爷的身体已经“唰”地一下从洞口里缩了回来！

　　他直起身，脸上、头发上沾满了洞壁蹭上的新灰，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

　　“里面确实是通的！”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是个狭长的甬道，我这灯照过去，没看到尽头！但是！我刚才借着光，仔细看了侧面的洞壁——”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们，一字一句道：“上面有明显的凿痕！而且，所有的凿痕方向，都是从洞的深处——也就是我们看不见的那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凿过来的！”

　　我盯着他，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这信息的含义。

　　“九爷，你是说……这个通道，是从那边往我们这边打过来的？不是从我们这边凿过去，而是反方向？”

　　“对！没错！千真万确！”九爷再次转头望向洞口，仿佛想穿透黑暗看到尽头，“刚才确认这里是空腔、有气流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怀疑了！因为，如果这洞是从我们这边往外凿，开凿过程中必然会产生大量碎石废料！可是你们看——”

　　他用手电光扫过洞口周围和我们脚下的地面：“干干净净！除了刚才那堆堵洞的破布灰，哪有半点开凿剩下的碎石渣子？ 费时费力把那么多碎石从这么深的洞里运出去？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你们还记得吗？我们从那边入口进来的时候，洞口附近可是堆着不少碎石废料的！ 那就是开凿的证据！再加上刚才我亲眼确认的凿痕方向——所有的斜向凿印，尖端都指向我们这边，尾巴留在深处那头！ 这足以证明，这个洞，是从那边往这边打通的！”

　　我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干涩：“九爷……按你的意思，我们进来的那个入口，是从外面往里面凿的；而眼前这个洞口，却是从里面往外面凿的……两边，是朝着同一个点，双向开凿？！”

　　“双向开凿？”五哥听到这个消息有点蒙圈，“我的老天爷！那岂不是说，刚刚我们遇到的那几个骷髅架子，他们……他们还不一定是从咱们进来的那个地方下来的？他们有可能是从这边爬过来的？！那他们……他们跑到这个鸟不拉屎、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鬼地方，到底是想干什么？路过？歇脚？还是……都他妈是跑到这里来找什么东西的？！”

　　他烦躁地抓了抓沾满灰的头发，手电光胡乱扫过周围空荡荡的岩壁，语气充满了不解：“可这破地方，我们都走了个遍，除了几堆烂骨头、几块破银子和一堆烧火棍子，什么都没有！到底是什么宝贝，值得两边人拼了命往这里挖？！”

　　九爷的眉头紧皱：“那边有什么……很难说。什么可能性都有。现在两眼一抹黑，只能说暂时可能没有活物袭击。我们小心点摸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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