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底断层【十九】

　　直到我喃喃自语后，五哥才一个激灵，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开口问道：

　　“那……那九爷！”五哥的声音都在发颤，“按你的意思，我们吸进去的这雾气……这他妈的还是有毒的啊！能让人发疯、吓死自己的那种毒。那会不会有其他并发症？那玩意儿会不会有残留？会不会在我们身体里潜伏下来？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又再发作，眼前再来个什么吸血德古拉的或者更吓人的玩意儿？那时候我们岂不是……”

　　他越说越激动，脸色苍白，呼吸都急促起来，仿佛下一秒那幻觉就要再次降临！

　　“老五，老五！”我一看他这状态，心知不妙。在这环境下，自己吓自己，无异于自杀。我一步上前，用力按住他微微发抖的肩膀，强行打断他如同脱缰野马般的恐慌联想：

　　“别急！也别多想！肯定没那么严重。你想想，九爷刚才说得对，要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几个……”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地站这儿？还能跟你说话？还能下到这鬼地方？就算真有什么后遗症，那也是以后的事。至少也要等我们找到路，活着出去再说，对不对？”

　　我的话让五哥分钟的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但眼中的惊惧还是没有完全散去。

　　“从科学上来讲，雾气，只是一种在空气中的非常常见的自然现象，”九爷看着四周的岩壁，接着我的话说道：“它的产生是在低温条件下，由水分子凝结在空气中悬浮的、细小的粉尘颗粒上形成的。无数个这样的微小凝结，最终就形成了我们肉眼可见的雾气。”

　　他指了指那道裂缝：“我们站立的这个地方，低温和水汽都有，我相信，下面那道裂缝深处一定存在着某种特殊的、类似‘粉尘’的物质颗粒。它可能就是致幻的关键，这些物质颗粒与水汽相结合后，最终形成了这种致命雾气！”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补充说道：“那下面应该还存在着一股很强的、向上的气流，正是这股力量，才能把雾气从深处强行推挤上来。否则，它们只会沉在谷底，而不会弥漫上来。”

　　“可是……可是……”五哥再次开口，双手摸向胸口和腹部，“我有一种感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九爷没有理会五哥，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道地缝。

　　他眉头微皱，努力解析、思考，半晌，他伸手指向裂口，开口说道：“我感觉这地缝，它并不像一个普通岩石开裂形成的地理现象。”

　　“它更像一种……一种有意识的行为。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如果非要比喻一下的话，”九爷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敬畏，“我觉得这地缝像一个活着的，或者说拥有某种原始感知的物体。”

　　九爷目光灼灼，构建着他惊世骇俗的假说：

　　“它出现之后，就在利用间歇性升腾出来的雾气，来感知外部环境。这雾气就是它的感官，是它延伸向外的触角。”

　　他为雾气的时有时无找到了一个更加的解释：

　　“也许是因为产生雾气的水汽，并非源源不断，或者其他某种未知的原因，雾气并不是每个时刻都一样的，它或浓、或淡，或者像现在这样一点也没有。但当雾气涌出的时候，那就是它在窥探，在感知这里一切的时候。”

　　“雾气的范围或许并不大，但它造成的影响却极其致命！”九爷环视着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个灾难性诞生的时刻，“想象一下，在过去的某个未知年代，某个瞬间，它从地下猛地爆发出来，如同活物的觉醒，带着撕裂大地的狂暴力量，将这里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那个瞬间必然给当时正在作业的矿工带来了巨大无比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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