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月亮上的眼睛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

　　以至于，青鸾在原地，呆立了足足一分钟，才勉强，消化了其中的，信息。

　　“观察者”的前哨站，竟然，就在月球上？

　　而且，看“导演”的意思，那个前哨站，和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登月的，“阿波罗11号”遗迹，还有关系？

　　这……这怎么可能？

　　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说，几十年来，人类所有的，太空探索活动，都暴露在，“观察者”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就像是一群，被圈养在，玻璃鱼缸里的，金鱼。

　　自以为，世界很大，未来很广阔。

　　却不知道，鱼缸外面，一直，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甚至，会在他们，变得“不听话”的时候，伸手进来，捞几条出去，“处理”掉。

　　这个认知，让青鸾，感到了一股，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寒意。

　　她毫不怀疑，“导演”这份新“剧本”的，真实性。

　　那个男人，虽然行事风格，玩世不恭，但他，从未在，关键情报上，出过任何差错。

　　他说，月亮上有眼睛。

　　那就一定，有。

　　“怎么了，队长？”

　　秦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已经从，那种癫狂的，研究状态里，平复了下来，注意到了，青鸾的，不对劲。

　　青鸾深吸一口气，没有隐瞒，直接将，通讯器上的“新剧本”，递给了他看。

　　秦岳，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就“唰”的一下，全退光了。

　　“月……月亮上？！”

　　他的声音，比刚才，发现“混沌代码”时，还要，尖锐。

　　“这……这是真的吗？！”

　　“我倾向于，是真的。”青鸾的语气，无比沉重。

　　“操！”秦岳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青鸾立刻问道。

　　“怪不得，我们昆仑基地的，‘深空望远镜’项目，一直，困难重重！”秦岳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和后知后觉的，恐惧。

　　“我们的‘天眼’，虽然是，地面射电望远镜，但我们也，同步建设了，好几个，隶属于军方的，高精度，光学空间望远镜。”

　　“但是，这些年，我们的空间望远镜，事故率，高得，出奇！”

　　“有的，是发射失败。有的，是刚上轨道，就和地面，失去联系。还有的，是莫名其妙地，被，太空垃圾，给撞了。”

　　“我们一直以为，是我们的，技术不过关，或者是，运气不好，甚至，怀疑过，是北美那边，在搞鬼。”

　　“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是有一股，我们看不见的，力量，在故意地，‘戳瞎’我们的，眼睛！”

　　“它不希望，我们，看得太远，看得太清楚！”

　　秦岳越说，越心惊。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侦探，在“导演”的，提示下，将一些，原本，毫不相干的，线索，串联了起来，然后，得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真相。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岳看着青鸾，这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他们这个“秘密二人组”主心骨的，前队长。

　　青鸾看着“剧本”上，那行“主演”名单。

　　【主演：夜鸦，血色议会，狼人兄弟会。】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她好像，有点明白，“导演”，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份“剧本”了。

　　之前的“热身运动”，只需要，玄鸟小队，这个级别的“演员”，就够了。

　　但是，这次的《月亮之上》，却需要，夜鸦，联合，整个西方黑暗世界，这两大阵营的，力量。

　　这已经不是，她，或者秦岳，能够，私自决定的，行动了。

　　“导演”，是在，逼着她，去向，张将军，摊牌。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青鸾抬起头，看着秦岳，一字一句地说道。

　　“去见，张将军。”

　　……

　　半个小时后。

　　昆仑基地，最高指挥中心，那间，属于张振国的，办公室里。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张振国，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脸色铁青地，坐在办公桌后。

　　在他的对面，青鸾和秦岳，站得笔直，像两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而在办公室的，另一边，那扇，通往疗养室的门，开着。

　　烛龙部长，正坐在一张，轮椅上，由警卫员，推了出来。

　　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但依旧，显得，有些虚弱。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青鸾和秦岳，最后，落在了，张振国，那张，暴怒的，脸上。

　　“好，很好！”

　　张振国，终于，开口了。

　　他把手里的香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碾碎。

　　然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青鸾的鼻子，破口大骂。

　　“青鸾！你长本事了啊！”

　　“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

　　“不经请示，不经批准，私自带队，执行，S级的，境外秘密任务！”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将军？！还有没有，夜鸦的纪律？！”

　　“万一，你们出了事，怎么办？！全军覆没在，那片破沙漠里，怎么办？！”

　　“你想过，后果吗？！”

　　张振国的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他，是真的，气坏了。

　　玄鸟小队，是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青鸾，更是他，最看重，最得意的，学生。

　　结果，这个学生，竟然，瞒着他，带着他最精锐的部队，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让他，如何不怒？

　　青鸾，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她知道，自己违反了纪律。

　　她，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还有你！秦岳！”

　　张振国，又把矛头，指向了，瑟瑟发抖的，秦岳。

　　“你个搞技术的，也跟着她，一起胡闹！”

　　“什么‘概念武装’，什么‘真实之眼’，这些，都还只是，在实验阶段的，东西！”

　　“万一，在实战中，出了BUG，怎么办？！”

　　“把我们的，王牌小队，变成了，一群，疯子，怎么办？！”

　　“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我……”秦岳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办公室里，只有，张振国的，怒吼，在回响。

　　骂了，足足，有十分钟。

　　张振国，似乎，也骂累了。

　　他喘着粗气，重新，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然后，他看着，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青鸾。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愤怒，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说吧。”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这么做。”

　　“给我一个，理由。”

　　“一个，能说服我，不把你们俩，关禁闭的，理由。”

　　青鸾，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报告将军。”

　　“理由，就是这个。”

　　她说着，将那个，属于“导演”的，私人通讯器，放在了，张振国的，办公桌上。

　　然后，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了起来。

　　露出了，那封，标题为《月亮之上》的，新剧本。

　　张振国，愣了一下。

　　他皱着眉头，拿起了那个，他本以为，已经成为，历史遗物的，通讯器。

　　当他看到，屏幕上的，内容时。

　　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导演”署名时。

　　他那只，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

　　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溅了他一手。

　　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几行，简短的，却又，信息量，爆炸的，文字。

　　“月亮……”

　　“观察者……前哨站……”

　　他的嘴唇，无声地，动着。

　　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青鸾和秦岳，更加，深沉的，震惊，和，骇然。

　　“这……这是……”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有些，嘶哑。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不语的，烛龙部长，缓缓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看来……”

　　“我们的那位，老朋友……”

　　“真的，回来了。”

　　他看着，张振国，和，青鸾。

　　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而且，他还给我们，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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