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机场的抉择

　　一周的时间在忙碌中飞逝。沈倦签下了ETH的录取协议，林溪也火速办好了巴黎交流项目的手续。在沈母手术的前一天，他们一同登上了飞往欧洲的航班。

　　头等舱里，林溪望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心情复杂。她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出国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紧张吗？沈倦握住她的手，轻声问。

　　林溪点点头：有一点。不过想到你在同一个时区，就觉得安心多了。

　　沈倦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指：等母亲的手术结束，我就去巴黎看你。听说塞纳河畔的日落很美，我们可以一起去写生。

　　这个承诺让林溪的心温暖起来。她靠在他肩上，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飞机在法兰克福转机。在这里，他们将要分别——沈倦转机去苏黎世，林溪则要独自前往巴黎。

　　机场的候机室里，离别的氛围渐渐浓郁。沈倦一直紧握着林溪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到了巴黎记得给我报平安，他一遍遍地叮嘱，公寓的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离美术学院很近。那边有我的朋友，有急事可以找他们...

　　林溪看着他担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女孩。沈倦轻声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广播里开始播报前往苏黎世的航班登机通知。沈倦站起身，却迟迟不愿松开她的手。

　　溪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等我母亲康复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那个问题的分量。

　　她微笑着，我等你。

　　他们在登机口相拥，这个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沈倦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爱你，永远都不要怀疑这一点。

　　我也爱你。林溪回应着，眼眶微微发热。

　　看着沈倦的身影消失在登机通道的尽头，林溪感到一阵强烈的不舍。但她知道，这次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她独自坐在候机室，等待着飞往巴黎的航班。手机里，沈倦已经发来了平安落地的消息，还附了一张苏黎世机场的照片。

　　「安全抵达。母亲明天手术，为你祈祷也要加油。」

　　林溪正要回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溪？

　　她转过身，惊讶地看见沈父站在不远处。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像是刚结束一场商务会谈。

　　叔叔？林溪站起身，您怎么在这里？

　　在法兰克福有个学术会议。沈父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行李箱上，你这是要去巴黎？

　　林溪点点头：是的，参加一个交流项目。

　　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得深沉：你接受了那个项目？

　　是的，林溪坦然地说，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机场广播再次响起，提醒旅客登机。

　　我送你到登机口吧。沈父突然说。

　　这个提议让林溪有些意外，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去登机口的路上，沈父一直沉默着。直到快要到达时，他才开口：

　　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个选择。

　　林溪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叔叔，我爱沈倦。但爱不是束缚，而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沈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初反对你们在一起吗？

　　因为您觉得我配不上沈倦，不能在他的事业上帮助他。

　　不完全是。沈父轻轻摇头，我见过太多年轻人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前程。我害怕沈倦会为了你，放弃他应有的未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现在看来，我可能错了。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

　　这番话完全出乎林溪的意料。她怔怔地看着沈父，不知该如何回应。

　　在巴黎好好学，沈父的语气难得地温和，三个月后，我希望能看到你的进步。

　　林溪的航班开始登机了。她向沈父道别，转身走向登机通道。

　　就在她即将通过安检时，沈父突然叫住了她：

　　林溪。

　　她回过头。

　　照顾好自己。沈父说，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沈倦需要你。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温暖了她的心。她用力点头，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飞机起飞时，林溪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海，心中充满了希望。她和沈倦在不同的城市，却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飞往巴黎的同时，沈倦在苏黎世机场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电话那端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语气异常严肃：

　　沈先生，手术前的最后检查发现了一些问题。我们需要立即和你谈谈。

　　窗外的阿尔卑斯山在阳光下闪耀，但沈倦的心却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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