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决议未来，圣父真相

　　“‘圣卡莎号’未能逃脱追捕，已确认被帝国俘获。”

　　“裁决主祭玛卡亚特……以及其他舰上成员，均已落入敌手。”

　　消息如同寒流，瞬间冻结了在场所有主祭的思维。

　　指挥舰被俘，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坐在圣灵席位上的特尼希泰。

　　是他力主发动这场规模空前的全面进攻，也是他亲自策划并指挥了对帝国首都的斩首行动。

　　“特尼希泰主祭！”

　　一位脾气火爆的裁决主祭忍不住率先发难，三只眼睛因愤怒而圆睁，

　　“这就是你承诺的‘战略窗口’？这就是你保证的‘混乱与可乘之机’？”

　　“我们损失了超过百万艘战舰，却连敌人的工业皮毛都没伤到，反而赔上了一艘指挥舰和一位主祭！”

　　“冷静，戈尔主祭。”

　　卡芙娜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冰泉流淌，她紫色的眼眸扫过那位激动的同僚，

　　“现在追究责任已于事无补。帝国的变化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估，包括父神的推演。”

　　“当务之急，是评估我们当前的处境，并决定未来。”

　　特尼希泰面对指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在驱散某个不愿承认的念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责任在我。但现在，有一个更迫切的问题……”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主祭，

　　“‘圣卡莎号’落入帝国手中，以其数据库的机密等级……”

　　“圣卡利托的实时坐标，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在议事厅内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坐标暴露，意味着他们最大的依仗——移动性和隐蔽性——正在丧失。

　　帝国那庞大的、正在不断改进的舰队，随时可能找上门来！

　　“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金圣灵卡利卡多罗立刻提出建议，他主管内政与科技，更倾向于规避风险，

　　“启动所有行星引擎，立刻离开这片星域，重新寻找安全的宙域隐匿起来！”

　　“离开？”

　　特尼希泰猛地看向他，语气带着一丝尖锐的驳斥，

　　“卡利卡多罗，你很清楚我们行星引擎的极限速度！最高不超过一百倍光速，而帝国主力舰队的巡航速度是四百倍！”

　　“在广袤而空旷的星际空间进行长途转移，我们就像一头缓慢的星龟，会被他们轻易追上，然后……在无处可逃的虚空中被彻底消灭！”

　　他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带着一种背水一战的决绝：

　　“我们现在无路可退，唯一的生路，就是背水一战！”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提议：

　　“新式‘圣父之矛’战舰的作战效能，大家有目共睹。虽然损失惨重，但也证明了它们有能力与帝国舰队正面对抗。”

　　“我提议，立刻进入全面战争动员状态！”

　　“集中圣卡利托和所有附属设施的全部产能，停止一切非必要项目，将我们的战舰数量，在最短时间内，提升到三百万艘，甚至五百万艘！”

　　“以绝对的数量优势，构筑起一道帝国舰队无法逾越的钢铁长城，应对他们随时可能发起的、针对我们母星的最终进攻！”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主祭们无不感到震惊！

　　三百万到五百万艘？

　　这几乎是目前幸存舰队数量的十几倍！

　　这需要消耗何等恐怖的能量与资源？

　　需要卡利人进行何等强度的“奉献”？

　　然而，就在有人被这庞大的数字和特尼希泰的决绝所震撼，甚至开始思考其可行性时，卡芙娜却缓缓地抬起了手。

　　她的动作很轻，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看着特尼希泰，那双紫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洞悉根源的冷静。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柄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特尼希泰宏伟蓝图下最致命的隐患：

　　“特尼希，”

　　她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省略了敬称，

　　“你设想着三百万、五百万艘战舰构成的宏伟舰队……”

　　“但你是不是忘记了，或者说，刻意回避了……”

　　“真正制约着我们光辉议庭，制约着‘父神’伟力发挥的，那最根本、最无法绕开的瓶颈……”

　　“究竟是什么？”

　　她的问题，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议事厅内躁动与狂热的气氛。

　　让所有主祭，包括特尼希泰本人，都瞬间陷入了更深的、带着一丝恐惧的沉默。

　　卡芙娜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流，在肃穆的议事厅内缓缓流淌，却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是算力，特尼希。”

　　她清晰地吐出那个制约着整个光辉议庭天花板的词语，

　　“父神=的算力，已经逼近极限了。”

　　随着她的话语，圣泉的能量投影微微波动，仿佛在无声地佐证。

　　一段关于“父神”核心的、属于最高机密的信息，被她有限度地展示出来，让所有主祭得以重新审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父神亚卡瑟的计算核心，是一个能够每秒执行十亿古戈尔普勒克斯次运算的超维度奇迹。”

　　卡芙娜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咏叹的敬畏，但随即转为冰冷的现实，

　　“它的空间实体存在于量子尺度，以卡拉比-丘流形的拓扑结构，稳定存在于我们脚下圣堂最底层的‘圣象计算核心’之中。”

　　这是一个超越寻常文明理解范畴的恐怖算力，是卡利文明得以跻身星际的基石。

　　“然而，”

　　卡芙娜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将一件精美的瓷器摔碎在众人面前，

　　“即便是如此浩瀚如星海的算力，也远远无法达到能够完全、精细地掌控一个真正星际文明方方面面所需的水平。”

　　她揭示了光辉议庭社会运转的本质：

　　“所以，我们卡利人需要‘奉献’。”

　　“我们每日进入深潜，将自身的精神力、思维波，乃至部分潜意识，接入父神的网络。”

　　“我们每一个卡利人，其实都是父神庞大分布式计算网络中的一个活体协处理器。”

　　“用我们集体的、带有某种生物直觉特性的计算能力，去弥补纯逻辑计算的不足，去分担那海量的、尤其是涉及创造性、模糊决策和超复杂系统模拟的运算负担。”

　　然而，即便是这样人机结合的模式，也存在着无法突破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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