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漳水鏖战

　　熊心在定陶得知这一切，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宋公谨慎，否则我们已中赵戈圈套！”

　　宋义却面色凝重：“赵戈此人心机之深，用计之毒，远超想象。公子，我们要小心行事。”

　　此时最狼狈的，莫过于已经率军北上的项羽和刘季。

　　两军在黄河畔不期而遇，项羽一见刘季就怒目而视：“泼皮！是不是你与赵戈合谋害我？”

　　刘季叫屈：“项将军何出此言？季也是受害者啊！”

　　二人对峙间，探马来报：“禀二位将军，赵戈大军已至漳水，与章邯的驻军对峙。”

　　项羽、刘邦面面相觑，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与愤怒。他们自以为算计了赵戈，却没想反被赵戈算计，成了抗秦的先锋。

　　“赵戈！我誓杀汝！”项羽对天怒吼，声音中满是愤懑。

　　刘季则苦笑着对张耳道：“看来我们都小看赵戈了。此人用兵，已入化境。”

　　赵戈这一手“烈火烹油”，不仅逼得项羽、刘季不得不北上抗秦，更在天下人面前占据了道义制高点。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章邯接到三路义军北上的确切消息后，终于确信流言非虚。

　　他站在沙盘前，喃喃自语：“项羽、刘季、赵戈...都来了吗？好！就让你们看看邯郸怎样覆灭！”

　　烽火连天，大战一触即发。

　　漳水之畔，两支大军在平原上遥遥对峙。

　　赵戈勒马立于阵前，望着对面章邯军严整的阵型，眉头紧锁。

　　这三万大军是他精心训练的精锐，但面对五万久经战阵的刑徒军，仍感压力巨大。

　　更棘手的是，这片漳水平原无险可守，正是大规模军团作战的绝佳场地——对面的秦军显然更擅长这种正规战法。

　　“赵王，敌军阵型严密，左右两翼各有骑兵策应，中央重步兵方阵坚如磐石。”副将低声禀报，声音里透着不安。

　　赵戈脑海中飞快闪过韩信手记中的内容：“平原作战，重在机动。以正合，以奇胜。”

　　他清楚，自己终究不是韩信，没有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指挥艺术。

　　“传令，左军向前推进五百步，右军保持距离，中军徐徐跟进。”赵戈沉声下令，

　　“弩手在前，戟兵次之，骑兵两翼游弋。”

　　战鼓擂响，赵戈军开始变阵。

　　对面的秦军统帅——章邯麾下大将司马欣，也是沙场老将，立即做出应对。

　　秦军方阵突然从中分开，冲出数千轻骑兵，直扑赵戈军正在变阵的左翼。

　　“不好！”赵戈心头一紧，

　　“弩手放箭！戟兵结阵！”

　　箭雨倾泻而下，秦军骑兵灵活地分散开来，绕过弩箭覆盖范围，切入左军侧翼。

　　顿时喊杀震天，左军阵型开始混乱。

　　赵戈咬牙：“中军向前，接应左军！右军向中央靠拢！”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赵戈军虽奋勇作战，但在秦军严密的阵型和娴熟的配合下，始终处于下风。

　　平原作战与攻城战完全不同，这里没有城墙依托，没有地形优势，全凭将领的临阵指挥和士兵的素质。

　　“赵王，左军伤亡惨重，请求后撤整备！”传令兵满身是血地跑来。

　　赵戈望着战场上越来越多的己方士兵尸体，心如刀绞。

　　他想起韩信手记中的一句话：“势不利时，当守；势有利时，当攻。今势均力敌，当用诈。”

　　“传令，全军后撤三里，依托那片矮坡重新布阵！”赵戈果断下令。

　　鸣金声响起，赵戈军开始有序后撤。司马欣见状，立即命令全军压上，企图一举击溃义军。

　　危急时刻，西方突然尘烟大作，一支骑兵如利剑般切入战场，为首大将手持长戟，正是英布！

　　“英布来也！秦贼受死！”

　　英布怒吼着，率三千骑兵直冲秦军侧阵。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秦军阵型大乱。司马欣急忙分兵应对，赵戈见状，立即下令全军反击。

　　“天助我也！全军进攻！”

　　赵戈长剑前指，士气大振的义军涌向秦军。

　　战场上顿时陷入混战。英布的三千骑兵在秦军侧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赵戈亲率中军直取司马欣所在的主阵。

　　然而，刑徒军确实已经成了气候，在经历最初的混乱后，很快重新组织起防线。

　　司马欣临危不乱，命令各部就地结阵，以弓弩压制义军攻势。

　　战斗从正午持续到黄昏，双方都伤亡惨重，但谁也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

　　赵戈军虽有英布的三千生力军加入，总兵力仍处于劣势。

　　傍晚时分，两军终于暂时脱离接触，各自后撤扎营。

　　赵戈大帐中，气氛凝重。

　　各级将领身上大多带伤，英布更是甲胄破裂，左臂缠着染血的布带。

　　“今日之战，我军伤亡超过五千。”军需官低声汇报，帐中一片沉默。

　　赵戈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秦军战力，远超预期。特别是那刑徒军，临战不乱，确是劲敌。”

　　英布粗声道：“赵王，今日若再多一万兵力，必可破敌！”

　　赵戈苦笑：“项羽、刘季此刻恐怕还在路上慢行，指望不上他们。”

　　他走到沙盘前，沉思良久：“司马欣用兵老辣，不会给我们可乘之机。为今之计，只有固守待援，或者...”

　　“或者什么？”众将齐声问道。

　　赵戈手指点在漳水上游：“或者冒险一搏。英布，你带五千精兵，趁夜绕到上游，明日拂晓水攻敌军。”

　　一位老将惊呼：“赵王不可！如今已近盛夏，漳水水位不高，水攻恐怕难以奏效。若分兵五千，大营兵力更加薄弱，万一被司马欣察觉...”

　　赵戈目光坚定：“正因为水位不高，司马欣才不会防备水攻。至于分兵...”

　　他看向英布，“你要在子时出发，拂晓前务必到位。我会在大营多布疑兵，让秦军不敢轻举妄动。”

　　计议已定，众将各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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