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佯攻之失

　　“大王，吴广在定陶势力根深蒂固，若要成事，需有外力相助。”吕青直言不讳。

　　熊心心中不悦，面上仍带笑：“将军有何高见？”

　　“臣可联络旧部，控制荥阳周边要隘。”吕青道

　　“但需要大王一道密旨，以便名正言顺。”

　　熊心与宋义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是吕青在试探他们的诚意。

　　“这是自然。”

　　熊心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帛书，上面盖着楚王印玺，“将军可凭此调动荥阳驻军。”

　　吕青接过密旨，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他却不知，宋义早已在荥阳安插了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巨鹿前线，战局依然胶着。赵戈多次尝试与城内联系，均告失败。

　　“赵王，如此拖延下去，恐军心不稳。”英布焦急地道。

　　赵戈站在高岗上，远眺巨鹿方向。那座孤城在余晖中显得格外悲壮。

　　“传令，明日拂晓，发动佯攻。”

　　赵戈终于下定决心，“我们要给章邯一个错觉，让他以为我们要全力攻城。”

　　“那项羽...”

　　“若项羽真在暗中观望，见我们发动进攻，必会有所行动。”赵戈道

　　“届时，就是破局之时。”

　　当夜，赵戈独自在帐中研究地图。他知道，历史的轨迹已经发生偏移，不能再依赖未来的记忆。每一步都必须谨慎，否则满盘皆输。

　　此时的项羽，确实隐藏在黑风谷中。范增的计谋正在一步步实施，只待最佳时机的到来。

　　“将军，赵戈营中有异动，明日恐发动进攻。”探马回报。

　　项羽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好！终于等到这一刻！”

　　范增却道：“将军莫急，这可能是赵戈的诱敌之计。我们且再等一日，看清虚实再说。”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联军大营中却已燃起无数火把，将营地照得亮如白昼。

　　赵戈与刘季并肩立于点将台上，望着下方整齐列队的将士。

　　“今日之战，重在试探。”

　　赵戈声音不高，清晰地传遍营地，“我军佯攻章邯左翼，若敌军反应不及，可转为实攻；若敌军防备严密，立即后撤，不得恋战。”

　　刘季补充道：“各部保持阵型，相互策应。记住，我们的目的是试探敌军虚实，而非决战。”

　　众将领命，各自回部整军。赵戈与刘季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这一战，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

　　拂晓时分，战鼓擂响，联军如潮水向秦军阵地涌去。赵戈亲率中军，英布为先锋，直扑章邯左翼。

　　出乎意料的是，秦军左翼阵型严整，丝毫不见慌乱。令旗挥动，秦军方阵突然从中分开，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弓弩手。

　　“不好！中计了！”

　　赵戈心头一紧，“传令后撤！”

　　但为时已晚。

　　随着一声号令，万箭齐发，冲在前排的联军士兵如割麦般倒下。更可怕的是，秦军两翼突然杀出大量骑兵，试图切断联军退路。

　　“稳住阵型！戟兵在前，弩手掩护！”

　　赵戈临危不乱，指挥部队且战且退。

　　英布率骑兵拼死抵挡，才勉强护住中军后撤。这一仗，联军伤亡超过三千，却连秦军防线都未能突破。

　　退回大营后，众将面色难看。刘季叹道：“章邯果然名不虚传，早有防备。”

　　赵戈面色阴沉：“是我们的情报有误。章邯不仅知道我们要进攻，还知道我们的主攻方向。”

　　“有内奸？”英布怒目圆睁。

　　“未必。”

　　赵戈摇头，“可能是章邯的探子发现了我们的调动。但更可能的是...”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黑风谷方向：“项羽。”

　　刘季恍然：“赵王是说，项羽故意泄露我们的计划？”

　　“极有可能。”

　　赵戈目光冰冷，“项羽想让我们与章邯两败俱伤，自然要确保我们打起来。”

　　这时，探马来报：“赵王，章邯军开始向前推进，似乎要主动进攻！”

　　众将皆惊。赵戈却笑了：“好个章邯，这是要乘胜追击啊。传令全军，准备迎战！”

　　“且慢！”

　　刘季急道，“我军新败，士气低落，此时迎战恐不利。”

　　赵戈镇定自若：“正因新败，才要迎战。若此时后退，军心必溃。况且...”

　　他眼中闪着锐光：“这也是试探项羽的好机会。若他真在暗中观望，见我们与章邯决战，必会出手。”

　　果然，当章邯大军压境时，联军严阵以待，双方在巨鹿城外展开激战。

　　这一次，赵戈改变了战术。他命令部队以防守为主，依托地形节节抵抗，消耗秦军兵力。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双方伤亡相当。章邯见难以突破联军防线，终于下令退兵。

　　清点战场时，赵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秦军的进攻虽然猛烈，但总是留有余地，似乎也在防备着什么。

　　“章邯也在担心项羽。”

　　赵戈对刘季道，“看来，我们三方都在互相牵制。”

　　刘季皱眉：“如此僵持下去，巨鹿城危矣。”

　　“不错，必须打破这个僵局。”赵戈沉吟片刻，忽然道，“我有一计。”

　　当夜，赵戈秘密召见一支精锐小队。

　　“你们化装成秦军，趁夜混入章邯大营。”赵戈吩咐道，“不要刺杀，不要破坏，只要散布一个消息：王离已率军支援，不日即可抵达。”

　　小队领命而去。刘季不解：“赵王这是...”

　　“章邯若信此消息，必会急于决战。”赵戈解释，“而项羽若得知王离来援，也定会提前出手。”

　　“妙计！”刘季赞道，“如此一来，僵局可破！”

　　果然，次日章邯大营中流言四起。章邯闻报，半信半疑，但攻势明显加强。

　　而隐藏在黑风谷的项羽，也接到了探马回报。

　　“王离要来？”项羽大喜，“如此良机，不可错过！”

　　范增却道：“将军，此消息来得突然，恐是赵戈的计谋。”

　　“即便是计，我们也必须出手了。”项羽道，“若真让王离与章邯会师，大势去矣！”

　　范增沉吟良久，终于点头：“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出手。但切记，目标先是章邯，待击败秦军后，再图赵戈。”

　　而在联军大营中，赵戈正在部署明天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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