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辈们的营生试营业结束

　　暮色四合，乔家小院灯火通明。

　　两处“战场”的“将士”们凯旋而归，空气中除了惯常的饭菜香，更弥漫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堂屋的大方桌旁，乔家第二代核心们围坐在一起，中间放着乔家食肆今日的营收。

　　一堆散碎铜钱和几小块银子。

　　而在一旁稍小些的茶几周围，以乔兰菁为首的“卤味小队”成员们，则眼巴巴地看着乔海阔将一个沉甸甸的粗布钱袋倒出来，“哗啦”一声，堆起一座小型的铜钱山。

　　“先各自清算，核对无误再汇总。”乔老爷子发话，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大桌这边，乔伯谦与周婉贞负责清点铜钱，一百文一串，仔细用麻绳穿起。

　　乔仲远和苏清韵核对零星碎银。乔季渊则拿着账本，飞快地核算着今日食肆的流水。

　　“食肆今日共收……”乔季渊报出数字，“一千四百三十五文，并三钱碎银。扣除食材、柴火、调料及折算的租金成本，净利约一千三百文。”

　　乔老爷子微微颔首，对这个数字表示满意：“码头人流稳定，食肆根基算是稳了。”

　　而小桌那边的气氛则要热烈得多。

　　“我来数这一堆！”乔林栋挽起袖子。

　　“我和菲儿串钱。”乔兰蕊细心，拉着妹妹一起。

　　乔兰菁则拿着炭笔和一块小板，负责记录。乔海阔沉稳，负责复核。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清脆的铜板碰撞声和孩子们压低的报数声。

　　“一百文！”

　　“这边又是一百！”

　　“我这儿有一百五十文了！”

　　最终，数字汇总到乔兰菁的板子上。

　　她抬起眼，眸中亮晶晶的，看向所有期待的小伙伴，清晰地说道：“卤味首市，今日共得钱……二千一百八十文！”

　　“哇！”孩子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乔林栋更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乔海阔补充道：“扣除所有成本，包括肉、香料、豆干、青菜及油纸，今日净利约两千文。”

　　这个数字报出来，连大桌那边的大人们都静了一瞬。

　　一日，净利二两钱银子！

　　这几乎抵得上食肆辛苦一天半的利润了！

　　乔伯谦忍不住感叹：“这……这卤味生意，竟如此生利？”

　　乔兰菁转向长辈们，从容解释：“大伯，卤味用料集中，损耗可控，且我们定价策略成功。豆干和青菜作为添头，有效促进了卤肉销售，实际综合利润比预想的还要好些。”

　　“好！好啊！”乔老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看着那群兴奋得小脸通红的孙辈，“你们今日，都做得极好！不仅赚了钱，更挣回了乔家的脸面和志气！”

　　乔仲远与苏清韵对视，眼中满是为人父母的骄傲。

　　收入清点完毕，一家人简单用了晚饭，便再次聚到堂屋，开始商议未来。

　　乔老爷子环视一圈，率先开口：“食肆开业至今，整一月了。季渊，你把总账说说。”

　　乔季渊早有准备，翻开账本：“爹，娘，各位兄嫂。食肆一月下来，总营收约四十二两银子，扣除所有成本，包括租金、食材、人工（虽为自家人，但也需折算），净利为十五两八钱银子。”

　　这个数字让在座众人都松了口气。年租三两二钱，一月净利就近乎五倍年租，这意味着乔家在县城算是真正站稳了脚跟。

　　“如今，加上孩子们今日卤味赚的，我们手头活钱宽裕了不少。”乔老爷子继续道，“接下来，该想想下一步了。菁儿，这卤味生意是你牵头，你有何想法？”

　　乔兰菁早已成竹在胸，闻言起身，声音清晰而柔和：“爷爷，各位长辈。今日卤味首市成功，证明此路可行。但长久在市集口摆摊，日晒雨淋并非良策，且无法形成稳定客源。孙女认为，我们应在城内寻一处小小铺面，不需大，甚至可与食肆一样，只是个档口，专营卤味。”

　　“租铺面？”乔伯谦有些迟疑，“这又是一笔开销。”

　　“大哥，”乔季渊商业嗅觉敏锐，立刻支持，“菁儿所言在理。有个固定铺面，名头才能打响。我看今日势头，若能稳定经营，租金很快便能赚回。”

　　乔兰菁点头：“四叔说得是。而且，有了铺面，我们不仅可以卖卤味，还可尝试售卖卤汁拌饭、拌面，甚至可以用卤汁做浇头，开发些快餐食盒，供给码头力夫或是城中不愿开火的小户人家。”

　　苏清韵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新思路。如此一来，与码头食肆错位经营，互不冲突，反而能相互带动。”

　　“还有，”乔兰菁看向自己的姐妹们，“卤味铺子日常经营，可以交给几位姐姐妹妹轮流看顾。兰蕊姐姐心细，可管钱账；兰菲妹妹嘴巧，可负责售卖；三婶巧手，可负责后续的卤制技术把关……我们姐妹也需有个能历练的地方。”

　　这话说到了几位长辈的心坎上。让女儿们走出内宅，接触经营，正是他们开明之处的体现。

　　乔老爷子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几个儿子，见他们都微微颔首，便一拍大腿：“好！那就这么定下！接下来，首要之事便是在城内物色合适的铺面。季渊，此事你多费心。魏恒，巧心，卤味的品质把控就交给你们三房。孩子们，”他看向小辈们，“铺子找好前，你们逢集日出摊，积累本钱和经验。”

　　“是！爷爷！”孩子们异口同声，充满了干劲。

　　烛光下，乔家两代人脸上都映照着希望的光。

　　那堆刚刚数清的铜钱，不仅代表着过去的收获，更像一粒火种，点燃了通往更广阔未来的道路。

　　乔家这艘刚刚驶出江南水乡的小船，正借着这股东风，准备扬帆，驶向更深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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