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资金困境,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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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资金困境,初现端倪晨雾还未散尽,山间的石板路湿滑得能映出人影。路智勒住马缰,胯下的枣红马打了个响鼻,蹄子踏在积着薄霜的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远处的武林盟山门隐在云雾里,飞檐翘角若隐若现,像一头沉默的巨兽。他攥了攥怀中的布包,里面孙富勾结黑风寨的书信硌得掌心发紧——这是说服周不凡的关键,也是破局的希望。
“驾!”路智轻夹马腹,马儿踏着晨雾向前疾驰,鬃毛上沾了细碎的露珠,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满心盘算着见到周不凡后该如何开口,如何用证据戳破孙富的伪装,却没察觉,京城的商界早已被一场无形的风暴笼罩。
商界联盟的议事厅里,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满室的压抑。孙富斜倚在太师椅上,指尖摩挲着一枚暖玉玉佩,玉佩被他盘得油光水滑,映出他眼底阴鸷的笑。台下站着十几位商号掌柜,个个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昨日王启年已经放了话,谁要是敢帮路智,孙富就敢封了谁的铺子。
“诸位都是聪明人。”孙富慢悠悠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斤重的压力,“路智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搞的什么文化复兴,说白了就是拿大家的钱装门面!”他猛地坐直身子,玉佩“啪”地砸在扶手上,“我把话撂在这——谁要是还敢跟他有牵扯,就是跟我孙富过不去,跟整个商界联盟过不去!到时候铺子开不下去,可别来找我哭!”
“孙会长放心!我们绝不敢跟路智往来!”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惶恐。绸缎庄的张掌柜偷偷抬眼,见孙富正盯着自己,吓得赶紧低下头——他家儿子还在孙富的绸缎庄当学徒,哪敢得罪这位活阎王。
孙富满意地眯起眼,挥了挥手:“行了,都回去吧。盯着点自己的伙计,别让谁给路智递了消息。”掌柜们如蒙大赦,低着头匆匆退出议事厅,靴底摩擦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
路智赶到武林盟时,却被告知周不凡“正在闭关”,要三日后才见客。他心中一沉,隐约觉得不对劲——周不凡向来不搞闭关这套,定是孙富提前打了招呼。无奈之下,他只能折返京城,打算先去拜访几家之前谈好的商号,把物资采购的合同敲定。
可刚到城东的“丰裕木料行”,掌柜的就一脸为难地迎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路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路智心中咯噔一下,强压下不安,拱手道:“王掌柜,我们之前谈好的二十张松木琴桌,今日特来签合同。”
王掌柜的脸瞬间白了,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没人注意,才拽着路智的胳膊往巷子里拉,声音压得极低:“路公子,您快别说了!孙会长昨天派人来传话,说谁跟您做生意,他就断谁的货!我这木料行全靠联盟的渠道进货,要是被断了货,不出三日就得关门!”他说着,眼圈都红了,“您是个好人,可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得罪不起孙会长啊!”
路智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寒意顺着血管蔓延全身。他看着王掌柜鬓角的白发,看着他指尖因常年握刨子磨出的厚茧,知道这话绝非虚言。“我明白。”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是我唐突了,不该让你为难。”
离开木料行,路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城南的“文墨斋”。刚到门口,就见掌柜的正指挥伙计往门上贴“暂停营业”的木牌。见了路智,掌柜的叹了口气,递过来一杯凉茶:“路公子,您来晚了。孙会长的人早上刚来过,说我要是敢卖你宣纸,就砸了我的招牌。这杯茶您喝了,赶紧走吧,别让他们看见了。”
凉茶入喉,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路智放下茶盏,谢过掌柜,转身走出文墨斋。街面上人来人往,叫卖声、马蹄声不绝于耳,可他却觉得浑身冰冷,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了。
他又去了绸缎庄、瓷器铺、印刷坊……得到的全是一模一样的答复。绸缎庄的张掌柜甚至没敢开门,只从门缝里塞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孙富施压,万望海涵”;瓷器铺的李掌柜更直接,让伙计扔出一句“路公子请回,我们不做您的生意”,便“砰”地关上了门。
夕阳西下,余晖将路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布满车辙的青石板路上。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筹备处,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一片昏暗,只有窗棂透进几缕残光,照亮了桌上堆积如山的策划书。
他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脱力。桌上的烛台落了层薄灰,他摸出火折子,“嗤”地一声点燃蜡烛。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映在斑驳的墙壁上,忽大忽小,像极了此刻摇摆不定的希望。
他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策划书,是“琴棋文化展览”的预算表,上面用红笔圈出的数字刺眼得很:租赁场地需五十两,制作展品展架需三十两,邀请琴棋名家的酬劳需八十两,印刷宣传册需二十两……一笔笔算下来,总共要两百两银子。可如今,别说两百两,就连买几张宣纸的钱,他都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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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要停了吗?”路智喃喃自语,指尖划过“邀请柳儿姑娘演奏《高山流水》”的字样,心中一阵发酸。柳儿为了这场展览,连夜修改琴谱,指尖磨出了血泡;林伯带着弟子们在棋隐山摆棋募捐,天不亮就出门;李大人在朝中奔走,被同僚排挤也不退缩……他们的努力,难道就要因为孙富的打压,付诸东流吗?
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靴底踩在松动的地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卷着落叶,“簌簌”地打在窗纸上。他想起文庙的老学者,想起阿贵手腕上的疤,想起发布会上民众期待的眼神——不行,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办法!
路智重新坐回桌前,铺开一张白纸,拿起笔,开始罗列可能的资金来源。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清晰的字迹:“民间文化爱好者、地方乡绅、隐居的老儒……”可他越写越心凉——这些人要么分散各地,要么行事低调,短时间内根本联系不上;就算联系上了,又能募集到多少银子?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烛火燃得越来越旺,灯花“噼啪”炸了一声,溅起的火星落在纸上,烧出一个小黑点。路智赶紧扑灭,看着纸上的黑洞,心中的绝望又深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猛地一晃,险些熄灭。路智下意识地伸手护住火焰,指尖感受到烛火的温热,却暖不了心底的寒意。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星星被乌云遮住,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资金的缺口像一个无底洞,而孙富的封锁又像一堵铜墙铁壁。路智坐在黑暗里,只觉得前路茫茫,不知该如何破局。但他攥紧了手中的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抓住。毕竟,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梦想,更是无数人期盼的文化复兴之路。
烛火在寒风中顽强地燃烧着,映着他坚毅的侧脸,也映着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像是在黑暗中,埋下了一颗颗等待破土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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