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房子是贷款买的，外债还没清，如今又没了工作......”

　　^他歉疚地搓着手，心里却门儿清——这戏必须唱全套。

　　^

　　何大清脸上血色尽褪。

　　^连续几小时腹泻早已让他虚脱，再加上这场虚实难辨的“诊病”

　　^，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自己到底得了什么要命的病？

　　此刻四合院另一端，易中海正抱着养子易平安乐呵呵地逗弄。

　　^要是早二十年就想通该多好，他望着孩子稚嫩的脸蛋想道，那样现在都能准备娶媳妇了。

　　^

　　时光流逝，易平安如今两岁，再过十六年易中海便能享清福。

　　^

　　易中海正抱着孩子，一大妈匆匆走来提醒：“老易，今儿秦淮茹上门，想请咱们给棒梗交学费。”

　　^她的脸上写满不悦，明显不愿让易中海出钱。

　　^过去没有孩子时任由他折腾，如今可不同了。

　　^家里的钱得攒着，将来孩子还要成家立业。

　　^

　　“我心里有数。”

　　^易中海简短回应。

　　^

　　约莫十分钟后，秦淮茹踏进易家大门。

　　^她并未直奔主题，心想一大妈定然已向易中海提过此事。

　　^即便不提，看对方的态度也能猜出几分。

　　^

　　“秦淮茹，棒梗的事我听说了。

　　^你们家还有些积蓄吧？上次我捐了五十块，先用那笔钱，花完了再说。”

　　^易中海说话时目光始终逗弄着易平安，连正眼都没给秦淮茹。

　　^

　　见这情形，秦淮茹心下了然——易中海不仅拒绝出钱，恐怕还想撇清干亲关系。

　　^

　　“一大爷，您忙，我先回了。”

　　^她强撑笑容转身离去，跨出门槛的瞬间脸色骤然阴沉。

　　^

　　待她走远，一大妈急忙从里屋出来：“老易，等她钱花光了，会不会再来纠缠？”

　　^

　　“来就来呗！咱们不给便是。

　　^若是接济一个孩子还能赚个好名声，但她们家五口人的无底洞，谁掺和谁傻。”

　　^易中海看得通透。

　　^他宁可旁观旁人当这 ** ，也不愿再沾手贾家的烂摊子。

　　^

　　听闻丈夫决意撒手，一大妈终于安心。

　　^如今她既不想当恶人，也不图虚名，只盼着好好抚养自家孩子。

　　^

　　秦淮茹灰头土脸回到家，贾张氏得知事情办砸，上手便掐她胳膊：“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们秦家昧了咱三百块，何至于低声下气求人？”

　　^

　　挨了打的秦淮茹躲进屋内偷抹眼泪，不敢声张。

　　^她还得顾些脸面，若秦家的丑事传开，往后如何做人？眼看家里捉襟见肘，易中海又彻底袖手旁观，莫说供棒梗读书，怕是连饭都要吃不上。

　　^

　　正发愁时，棒梗风风火火冲进门，反手栓上房门：“奶！快看我弄到什么！”

　　^他掀开衣襟，一只咽气的鸽子滚落在地。

　　^这鸽子约莫半斤重，想必是哪户人家还未烹煮，就被他顺了回来。

　　^

　　秦淮茹对儿子偷盗的行径毫无反应，贾张氏更是连连夸赞：“我大孙子真有出息！”

　　^

　　得了夸奖的棒梗乐不可支。

　　^当晚，鸽子汤的香气溢满贾家，三人吃得满嘴流油。

　　^贾张氏边啃骨头边揉着棒梗的脑袋：“我孙子就是能耐！”

　　^

　　奶奶,想吃的话下次我再给你搞。”

　　棒梗得意洋洋,今天他又弄到了肉吃。

　　^

　　而隔壁四合院那户刚生孩子的媳妇家,为产妇准备的鸽子明明就摆在堂屋桌上,转眼却不见了踪影。

　　^一家人里里外外翻遍也找不到,照看孕妇的婆婆急得直抹眼泪。

　　^

　　贾张氏探听到消息后,回家跟棒梗嘲笑着那家人真蠢。

　　^祖孙俩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

　　^

　　晚上更让贾张氏开怀的是听说何大清得了绝症——这消息正是何雨柱故意散布的。

　　^贾张氏得知后在家里笑出了声,自从儿子走后这还是头一回这么痛快,她觉得定是儿子在天之灵保佑。

　　^

　　何雨柱回院时装作愁眉不展的样子。

　　^虽然消息传开了,可院里人跟何大清也没多少交情,也就许大茂过来敷衍着安慰了两句。

　　^

　　望着正在喝茶的一大爷,何雨柱忽然想到个问题:怎么才能让大家相信父亲需要巨额医药费呢?按妹妹何雨水从前的性子,现在早该缠着他到处借钱才是。

　　^

　　雨水,收拾下爸住院要用的东西,我出去筹点钱。”

　　好,我这就收拾。”

　　何雨水红着眼圈答道。

　　^

　　何雨柱先去了一大爷家:一大爷,我爸病得厉害,手头紧巴,能借一百应急不?他语气恭谨地低着头。

　　^

　　易中海一听就竖起眉毛:柱子,这话我得说道说道。

　　^你爹当年那么对你,现在你还管他死活?听大爷的,别去填这个无底洞!

　　本就没指望借到钱,何雨柱转身去了二大爷家。

　　^二大爷更干脆:没钱!找别人去!三大爷家直接灭了灯装睡。

　　^

　　路过贾家时,何雨柱突然想捉弄下贾张氏,便推门进去借钱。

　　^贾张氏和秦淮茹呆若木鸡,完全想不通这人怎会厚着脸皮来贾家借债。

　　^虽然最终没借成,但贾张氏倒是破天荒没说什么难听话。

　　^

　　此刻说风凉话或许会挨揍，她懂得拿捏分寸。

　　^

　　何雨柱离开贾家后，贾张氏关上门，笑得合不拢嘴。

　　^

　　“真是天道循环，何家也有今天？”

　　^

　　何雨柱又去了聋老太太家。

　　^

　　听说他来借钱，老太太惊得险些背过气去。

　　^

　　从聋老太太家出来，何雨柱觉得戏码演得差不多了。

　　^

　　回到家，意外的是许大茂竟主动带着娄晓娥送来十块钱。

　　^

　　钱虽少，却是一份心意。

　　^

　　兜转一圈只借到十块，何雨水闷闷不乐。

　　^

　　见她难过，何雨柱不忍却无可奈何。

　　^

　　翌日清晨。

　　^

　　兄妹俩接何大清去医院。

　　^

　　谭映茹依旧体贴地熬了巴豆汤。

　　^

　　何大清在儿媳“悉心照料”

　　^下，被抬进了医院。

　　^

　　谭辉一早便动身去白寡妇家，预计次日带回人。

　　^

　　二蛋医生安排何大清住进单间病房。

　　^

　　为演好戏，何雨柱痛快付了高价费用——毕竟刚坑了夫可罗司机四千块。

　　^

　　安顿好父亲，何雨柱赶往轧钢厂。

　　^

　　马 ** 讯塞来上月工资，执意要他收下。

　　^

　　胖子讨好地递上五块，被直接拒绝。

　　^

　　刘岚家境困难未凑钱，何雨柱表示理解。

　　^

　　杨厂长特批可预支半年工资，何雨柱谢绝好意。

　　^

　　中午，谭映茹骑着自行车送来“绿豆粥”

　　^。

　　^

　　何大清感动于儿媳的贤惠，却觉粥味怪异。

　　^

　　他暗叹：怕是味觉也坏了。

　　^

　　半小时后。

　　^

　　“雨水！快扶我去厕所！”

　　^

　　何大清被搀进厕所，一小时后才被二蛋医生架出来。

　　^

　　“病情凶险，再不治疗怕撑不过七天。”

　　^二蛋肃然道。

　　^

　　何大清对此深信不疑。

　　^

　　何大清觉得再这么腹泻下去，别说七天，恐怕连三天都撑不过去。

　　^

　　蹲在厕所里却仍有便意的那种折磨，实在是生不如死。

　　^

　　方才他甚至冒出了恨不得把肠子都拉出来的荒唐念头。

　　^

　　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盼着白小梅赶紧来付医药费。

　　^

　　只要能活着出院，那五六百块钱辛苦两年总能挣回来。

　　^

　　夜幕降临。

　　^

　　何大清那位的儿媳又来送饭。

　　^

　　明明毫无食欲，可这媳妇偏要一口一口喂，硬是逼他咽下整碗吃食才肯离开。

　　^

　　殊不知重病缠身的他吃什么拉什么，简直是雪上加霜。

　　^

　　与此同时，谭映茹刚回到家，何雨柱已在谭家等候多时。

　　^

　　两人你侬我侬地谈情说爱，哪还记得医院里躺着个垂危的病人。

　　^

　　次日清晨。

　　^

　　请了三天假的何雨柱开始布局。

　　^

　　他在四合院挨家挨户，实则是散播消息：父亲虽然能救活，但后半辈子只能瘫在床上。

　　^

　　他料到贾张氏定会第一个向白寡妇通风报信——这个记恨何家的老虔婆，巴不得让他伺候瘫痪的父亲一辈子。

　　^

　　医院里，烈日当空。

　　^

　　模范儿媳谭映茹起了个大早，特意熬了锅巴豆稀饭送来。

　　^

　　何大清盯着粥碗进退两难：吃吧，肯定要腹泻；不吃吧，实在饥肠辘辘。

　　^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儿媳妇的勺子已递到嘴边：

　　何伯伯可得保重身体，将来还要帮我们带孩子呢！啊——

　　一碗绿豆粥下肚，短暂的饱腹感后必将迎来新一轮煎熬。

　　^

　　谭映茹贴心地收拾完餐具便离开了，这番床前尽孝的做派，倒比亲生闺女还周到。

　　^

　　上午十时许，何雨柱姗姗来迟。

　　^

　　刚经历两小时腹泻的何大清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索性闭眼装睡。

　　^

　　实际上他根本睡不着，腹痛与饥饿双重折磨下，全靠点滴吊着一口气。

　　^

　　爸睡着了？

　　刚睡下。”

　　何雨柱压低声音与妹妹商量：问过医生了，全部治好要六百多。

　　^我把家底都掏空了，连你学费凑出三百九。

　　^白小梅那边至少得出三百，爸这些年给他们家挣了两三千呢。”

　　“三百块钱肯定够用。”

　　^

　　何大清默默听着儿女的交谈，心中涌起阵阵暖意。

　　^血缘终究无法割断，即便他曾经抛下他们，如今生病了，还是儿女最先赶来照料。

　　^

　　**何大清笃信，白小梅绝不会吝啬三百块的医药费，甚至全额负担六七百块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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