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这句话让秦淮茹对于莉充满了怨恨。

　　秦淮茹早就嫉妒于莉。

　　于莉没她漂亮，却嫁给了沈为民，过着吃香喝辣的日子。

　　许大茂还告诉她，于莉现在是轧钢厂播音员，月薪四十块，比她还高。

　　而且于莉有自行车、女式手表，家里的收音机、缝纫机、电视机更不用说。

　　要是当年她嫁给沈为民，现在于莉拥有的一切都该是她的。

　　等于莉今天享受的，都是秦淮茹让出去的。

　　可于莉似乎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嫁人后从不接济贾家，现在又当众说贾张氏搞封建迷信，简直落井下石。

　　沈为民察觉到秦淮茹对于莉的怨恨，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早就看出秦淮茹的问题——只知道责怪别人，从不反省自己。

　　穿越前总听人说秦淮茹多么好，特别是她的一血多么珍贵。

　　沈为民来到这个世界后，原本打算与秦淮茹结缘，两人也算门当户对，他也确实得到了秦淮茹的第一次，那份温存令人难忘，只可惜好景不长。

　　秦淮茹不愿嫁给他，他也没有办法。

　　沈为民总不能跑去告诉秦淮茹：“我有系统在身，将来生活无忧，你愿意跟我过日子吗？”

　　越是自尊心强的男人，越不会做卑微乞求的事。

　　既然有人和事注定要离开，那就说明本就不属于自己。

　　沈为民并不觉得遗憾，但秦淮茹似乎不这么想，她竟把怨恨转嫁到于莉身上，这实在是错得离谱。

　　自己选择的路，难道不应该坚持走到底吗？

　　“这次是贾张氏，下次就轮到秦淮茹了。”沈为民在心中默默想道。

　　秦淮茹多次算计沈为民，心术不正，又嫉恨于莉，说不定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沈为民如今心已冷硬，即便别人不招惹他，他也要把这些“禽兽”一个个收拾干净。

　　刘海中打算让自己的二儿子刘光天去保卫科举报。

　　看易中海那为难的表情，当着满院子的人，他应该也不敢包庇贾家。

　　四合院里出了搞封建迷信的事，刘海中让儿子去举报也算立了一功，说不定厂里领导会因此提拔他。

　　这种升官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见刘光天去举报，秦淮茹还想阻拦，却被一大妈拉开了。

　　“淮茹，搞封建迷信是很严重的问题，可不能轻视。我们要是纵容，传出去整个院子的人都要挨批评，甚至可能被送去劳改。”

　　一大妈严肃地对秦淮茹说道。

　　一大妈向来同情秦淮茹，对贾家也总是尽力帮忙。

　　如今贾东旭住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如果贾张氏再出什么事，恐怕会彻底压垮秦淮茹。

　　一个女人要养三个孩子，还要照顾恶婆婆和一个废人，这日子该有多难啊。

　　“秦淮茹真是命苦！”一大妈在心中感叹。

　　等刘光天带着保卫科的人赶来时，贾张氏突然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周围站满了人，连保卫科的都来了。

　　贾张氏更加害怕了。

　　“我、我怎么在这儿？”她一脸茫然地问。

　　“你就是秦淮茹的婆婆？”保卫科科长严肃地问道。

　　他让许大茂把贾张氏嘴里的臭抹布拿掉。

　　“我是。”贾张氏点头回答。

　　“你真不知道你怎么在这儿的？大家说你穿着大红内衣在院子里乱跑，还喊着老贾别带你走，有没有这回事？”

　　贾张氏一听整个人都懵了，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真的只穿了一件大红内衣。

　　在众人的注视下，简直是颜面尽失。

　　“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贾张氏连连否认，坚决不认账。

　　“我料到你不会认，但你就是在搞封建迷信，全院的人都能作证！”

　　保卫科科长命令下属将贾张氏押回科里。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搞封建迷信，请科长明察！”贾张氏痛哭流涕。

　　除了沈为民，大家都感到不解。刚才的贾张氏还像疯了一样，此刻却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中风了？

　　在那个年代，如果众口一词说某人有错，基本上就能定案，毕竟大家都亲眼所见。

　　但也不是完全不调查。

　　贾张氏坚称自己没搞封建迷信，保卫科便简单调查了一番，发现她只是深夜发疯，并未造成严重后果。因此，只让街道办对她进行批评教育。

　　这个结果，秦淮茹和贾张氏都能接受。

　　哄睡了小当和槐花，秦淮茹正准备休息，贾张氏从医院回到了四合院。

　　秦淮茹目光闪了闪，问道：“妈，东旭怎么样了？”

　　“你自己没长腿？不会去医院看看？”贾张氏冷冷回应。

　　“我得照顾小当和槐花啊！”秦淮茹一脸委屈。

　　“照顾孩子是假，心里巴不得东旭早点死才是真吧！”

　　这话正戳中秦淮茹的心事，她不由得心头一震，没想到贾张氏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贾东旭如果死了，秦淮茹确实能轻松不少。虽然成了寡妇名声不好，但至少有机会带着孩子改嫁。不像现在，被贾东旭拖着，想改嫁也不可能。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东旭是我丈夫啊！”秦淮茹抹着泪，委屈地说道。

　　“哼，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等东旭死了，你就带着孩子嫁给傻柱吧！”贾张氏冷嘲热讽。

　　贾张氏最怕的就是秦淮茹改嫁。现在贾东旭虽然废了，但至少还能镇住她。可即便贾东旭没死，秦淮茹已经和傻柱眉来眼去了。

　　贾东旭要是死了，秦淮茹的胆子自然就更大了。

　　真要带着孩子改嫁傻柱，贾张氏就只能回农村。她本就好吃懒做，去了农村怕是活不下去。

　　再想到棒梗会跟着别人姓，贾张氏更加无法容忍。

　　棒梗可是贾家传宗接代的独苗，怎么能改姓呢？

　　“秦淮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改嫁！”贾张氏暗暗咬牙。

　　她早就把秦淮茹的心思看透了。

　　秦淮茹确实想改嫁，现在若能改，她求之不得。

　　她心里清楚，年纪越大，改嫁的机会就越小。

　　这笔账，她算得明白。

　　但秦淮茹也有许多顾虑，一旦离婚，名声就坏了。

　　贾东旭已是废人，这时候离婚，外人只会骂她无情无义、抛夫弃子。

　　再加上带着三个孩子改嫁，贾张氏和贾东旭绝不可能答应。

　　第二天，秦淮茹和贾张氏一起去了医院。

　　贾东旭已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经过几日抢救，之前的癫痫已经好了。

　　再过几天就能出院。

　　贾张氏得知后手舞足蹈，激动不已，双手合十连声道：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我家东旭总算熬过这一劫！”

　　秦淮茹却神情平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扫把星，还愣着做什么？”

　　“没听见医生说吗？东旭体虚，得补补，你去买只老母鸡炖汤送来！”

　　贾张氏看她那副样子就来气，恶狠狠地吩咐道。

　　“医药费就欠了几百块，家里哪还有钱买老母鸡？这个月米都快没了。”秦淮茹苦笑。

　　来医院前她就去问了财务，欠的医药费已有三百块。

　　就算贾张氏把卖金戒剩下的钱补上，还差两百块。

　　贾张氏一听这话就炸了：“医药费？你去找沈为民出！”

　　“沈为民？他凭什么出？”秦淮茹觉得可笑。

　　贾东旭自己癫痫发作，也能赖到沈为民头上？

　　“要不是他家炮仗炸断棒梗手指，我也不会去骂他。”

　　“没人看着东旭，他才摔下床得了癫痫！”

　　“你说沈为民不该负责？我告诉你，这事就交给你了，必须让他把医药费交齐！”

　　贾张氏冷冷瞪着秦淮茹。

　　秦淮茹脸色发沉，实在想不通贾张氏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难道真把沈为民当成傻子不成？他怎么可能愿意出医药费？

　　“我绝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秦淮茹同样怒气冲冲地回应。

　　“哼，你是东旭的妻子，医院只会找你要医药费，总不会为难我这个老人家。你自己看着办！”贾张氏这一招实在狠毒。

　　说完，贾张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直接甩到秦淮茹脸上。

　　“拿这钱赶紧去买只老母鸡回来炖汤！”她几乎是命令道。

　　尽管秦淮茹把钱收了起来，但她依然不肯动身。

　　家里已经连米都买不起了，她怎么舍得花钱买老母鸡给一个废人吃？

　　把这点钱省下来，给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吃不好吗？

　　大人可以忍饥挨饿，但孩子不能。

　　这是秦淮茹始终坚守的原则。

　　贾张氏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心里很快生出一个主意。

　　“你要是觉得买老母鸡太浪费，那就只能先把小当和槐花送人了。要是能卖出去更好，反正咱家也养不起这两个赔钱货！”

　　贾张氏语气冷淡。

　　“你……”秦淮茹目光冰冷，紧紧盯着贾张氏。

　　三个孩子是秦淮茹最大的软肋。虽然她也和贾张氏一样更看重棒梗，但小当和槐花毕竟是她亲生的，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

　　贾张氏用孩子来威胁她，真是百试百灵。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不是不知道秦淮茹的艰难，但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作为贾东旭的妻子，秦淮茹就该担起这个家，解决一家人的吃饭问题，还得照顾贾东旭的营养。

　　至于让贾张氏自己糊火柴盒分担压力？那是绝不可能的。

　　儿媳妇吃苦是应该的，婆婆年纪大了，就该享福。

　　“我去就是了！”秦淮茹气极，却也只得拿着那一块钱，出门去买老母鸡。

　　……

　　贾张氏左思右想，琢磨着医药费的事。

　　虽然她逼着秦淮茹去找沈为民要钱，但她心里清楚，这几乎不可能。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号召大家捐款。

　　贾张氏把这个主意告诉秦淮茹，秦淮茹也认为，这确实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于是，秦淮茹再次登门，恳求易中海召开全院大会，为贾家募捐。

　　“一大爷，贾家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您帮帮我们吧！”秦淮茹哀声乞求。

　　易中海并非不愿帮忙。一直以来，他对秦淮茹都颇为欣赏。

　　一个女人，要拉扯三个孩子，还得伺候恶婆婆和一个废人丈夫，这日子多不容易。

　　他其实一直有意撮合傻柱和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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