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学年的尾声与新的邀约

　　汤姆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同情，像是被刺痛了某根神经，他捧着肚子发出了嘶哑而病态的低笑：“呵呵……哈哈哈哈……”笑声在寂静的医疗翼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随后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茜茜“别用这种同情的、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茜茜！”

　　他眼神变得锐利而倨傲：“我很强。我比你想象中要强得多。我很早就觉醒了魔法天赋——那些想把脏水泼在我头上的大孩子，水杯会莫名其妙在他们手中炸开；那些试图靠近我、伸出肮脏手掌的社工，会突然皮开肉绽，痛苦哀嚎……孤儿院附近的蛇是我的眼线和帮手，谁欺负我，我就百倍地报复回去！他们都怕我，在背后叫我‘怪胎’，但再也没有人敢招惹我！”

　　随后，他的语气又陡然低落下来，带着一股自怨自艾的叹息：“唉……就因为这样，我的名声在孤儿院里糟透了。虽然我那时……漂亮又可爱，”他的表情委屈，眼神却一片冰冷，“但没有一个家庭愿意收养一个‘有问题’的孩子。那个愚蠢的院长老太婆，只知道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对底下发生的龌龊一无所知，她只听信那些护工们的汇报，和那些不敢说实话的孩子们的只言片语……我就这样，被一直遗忘在了那个肮脏的角落里，直到……”

　　汤姆猛地站起身，脸上焕发出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狂热光彩：“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来信！我就知道！我果然不是一般人！我是个巫师！我会和蛇说话，我拥有力量！我怎么可能和那些恶心、发臭、发烂的麻瓜是一样的人！”

　　他兴奋地来回踱步，珍珠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虚幻。

　　“我来到了霍格沃茨！在这里我学习魔法！我仔细观察那些受欢迎的人是如何行事说话的，然后模仿他们，轻而易举地，我获得了几乎所有我想要的关注和喜爱，霍格沃茨就是我的家!我的归属!”

　　他的声音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和炽热的情感，但随即，语气急转直下，变得阴沉而充满怨恨“可是！我看着我的家，却被那些卑劣的、无耻的、泥巴种和混有肮脏血液的人进进出出，肆意玷污!”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阴鸷，仿佛又看到了孤儿院里那些不堪的画面:“那些像泥巴一样烂的人……弱小的小孩子会为了一口发霉的面包就出卖自己，当小孩子长成大孩子，又会变本加厉地去欺辱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这样的血液，这样的本质，真是恶心透顶!令人作呕!”

　　他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虚空，仿佛在凝视着他理想中“纯净”的霍格沃茨:“我不能让我的家被这些流淌着肮脏血液、骨子里充斥着劣根性的人玷污!霍格沃茨必须保持纯净!必须只属于真正配得上它的人!”

　　里德尔愤怒地低吼，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情绪而震荡：“我其实最开始.……只是想留下来，做一个教授，守护我的家而已!但邓布利多拒绝了我!他听信了孤儿院里那些蠢货对我的错误评价！他从一开始就在警惕我！怀疑我！他用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审视我！”

　　随着他愤怒的爆发，一股无形的魔力猛地以他为中心炸开！医疗翼的窗帘疯狂地舞动起来，桌上的玻璃瓶罐叮当作响，茜茜感到一股强风扑面而来，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浅金色的长发在空中狂乱地飞舞。

　　“他宁愿把机会给徒有其表的洛哈特!给装神弄鬼的特里劳妮!给连实体都没有的宾斯!给半巨人海格!甚至给一个狼人卢平!他给他们所有人机会，却唯独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真正属于我的、能够清理门户的位置!”

　　魔力风暴持续了几秒才缓缓平息。汤姆·里德尔站在原地，眼神空茫，仿佛所有的怒火和偏执都在刚才的爆发中消耗殆尽，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空洞。

　　那块月光投下的阴影将他彻底吞没，医疗翼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洁的月光正流泻在床畔，笼罩在清辉中的茜茜打破了这片死寂。她鼻头通红，眼睛湿润，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小小的，像是不自觉的撒娇，又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你不会是为了让我心软，不把你交出去，才……才故意编这些骗我的吧？”

　　汤姆·里德尔闻言，缓缓转过头月光映亮他半侧脸颊。看着茜茜那副可怜兮兮又带着点傻气的样子，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实的、几乎算得上是轻松的笑容，虽然转瞬即逝。

　　“你就当我是骗你的吧。”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复杂。

　　随后，他的身影如同融化的冰雪，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低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晚安，茜茜。”

　　———

　　随着小矮星彼得的被捕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沉冤得雪，霍格沃茨难得地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预言家日报用整个头版报道了小天狼星无罪释放的消息，配图是他与哈利在格里莫广场12号门前紧紧拥抱的照片（虽然小天狼星看起来依旧憔悴，但眼中有了光彩）。

　　首页背面则是小矮星彼得被判阿兹卡班终身监禁，配图是他被两个傲罗夹在中间惊恐被捕的照片。

　　图书馆里，哈利、罗恩和赫敏快乐地挤在一起，反复阅读着头版的报道，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嘿，看看第二版！”罗恩翻过报纸，随即皱起了眉头，“梅林二级勋章……授予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也凑过去看，文章详细描述了斯内普在此次事件中“提供的至关重要的证词以及对涉事学生的保护”，并着重表彰了他“多年来在魔药学领域的卓越贡献以及对霍格沃茨安全的无私奉献”。在文章接近末尾，一段不起眼的文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在此次事件中，斯莱特林学院二年级的茜茜·塞尔温小姐亦展现出非凡的勇气与冷静，协助揭示了关键线索，其行为体现了霍格沃茨学生应有的优秀品质……”

　　报道写得相当克制且模糊，显然经过了某种“处理”，既肯定了茜茜的功劳，又避免了她过于引人注目，尤其是避免了与危险的布莱克和狼人教授牵扯过深。

　　“哼，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提到了茜茜。”赫敏小声说，语气带着点不平，但更多的是为朋友高兴。

　　罗恩撇撇嘴：“要不是她，我们可能真信了斑斑……呃，彼得那套鬼话。”他语气复杂，既有感激，又有点别扭。

　　哈利的心思则完全飞到了别处，他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不管怎样……我有教父了。”这简单的几个字，承载了他太多的渴望和快乐。

　　与此同时，卢平教授辞去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务。他觉得自己辜负了邓布利多的信任，无颜再留在霍格沃茨。哈利极力劝阻，甚至茜茜也私下找到他，肯定了他是一位出色的教授。但卢平去意已决，还是在学期结束前递交了辞呈。

　　期末考试的成绩公布，茜茜·塞尔温毫无悬念地再次以绝对优势位居年级第一。西奥多·诺特紧随其后，获得了第二名，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显着的进步。

　　成绩榜下，西奥多找到茜茜，他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真实的温和笑意：“谢谢你，茜茜。这学期的学习小组……很见成效。希望下学期还能继续和你一起学习。”他的灰色眼眸中带着真诚的期待。

　　“当然可以，西奥多，你的魔药笔记也帮了我很多。”茜茜微笑着回应。

　　就在这时，布雷斯·扎比尼慵懒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像一只优雅的豹子般悄然靠近：“诺特，不要总是一个人独占我们斯莱特林的小公主嘛，也该分点时间给我们这些……翘首以待的可怜人。”他对着茜茜眨了眨眼，然后意有所指地压低声音，“而且，塞尔温小姐，下次再有像上次那样……‘刺激’的急事，可一定要叫上我。独自冒险，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他的眼神带着探究和不容拒绝的亲近。

　　德拉科·马尔福在一旁听着，哼了一声，斜昵了扎比尼一眼，随后脸上是混合着习惯性的傲慢和对茜茜成绩的与有荣焉：“我爸爸说了，被塞尔温家当做继承人的小姐，果然不一样。不过茜茜，你下次可别那么莽撞了，跟波特他们混在一起太危险了。”他虽然语气不好，但关切之意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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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期最后几天，茜茜收到了祖父的来信。信中照例询问了她的学业和生活，但在信的结尾，卡修斯·塞尔温族长用优雅的笔触写道：

　　“……鉴于我的小公主成功保持了年级第一的优异地位，并且（我希望）已经初步学会了权衡与克制，没有让无谓的同情心过度影响你的判断与学业……塞尔温家族决定，可以向莱姆斯·卢平先生提供一份合适的工作。位于对角巷的‘塞尔温家族投资与管理办公室’需要一个具备良好魔法知识背景、尤其熟悉黑魔法生物特性（或许能派上用场）且为人谨慎的文书归档员。如果他感兴趣，可以在暑假期间联系我的助理索菲亚（你知道怎么联系）。这并非施舍，而是对他能力的认可，希望他能珍惜这个机会。”

　　茜茜看到这里，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她立刻找到赫敏，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真的吗？太好了！”赫敏也为卢平教授感到高兴，她知道一份稳定的工作对卢平意味着什么。

　　更让赫敏惊讶的是，茜茜紧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赫敏，嗯……暑假的时候，如果方便的话，我……我能去你家做客吗？我想……见识一下麻瓜世界。”

　　赫敏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绽放出无比惊喜和开心的笑容：“当然可以！我爸爸妈妈一定会非常欢迎你的！他们一直……嗯，有点担心我在魔法界交不到朋友。”她兴奋地计划起来，“不过你去之前，得准备一套符合麻瓜身份的衣服，不能穿长袍。我回去就帮你看看，买好了用猫头鹰寄给你！”

　　与赫敏道别后，茜茜心情愉悦地回到寝室。她拿出那本黑色的日记本，指尖在其冰凉的封面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小心地放回了那个施加了层层防护的手提箱最底层，锁好。

　　然后，她开始认真地收拾行李，将课本、长袍和各种小物件整齐地放入箱中。

　　霍格沃茨的第二学年，就在这片混合着真相大白后的释然、分别的不舍、未来的期许以及深藏于心的秘密中，缓缓落下了帷幕。城堡外的天空湛蓝，预示着一段充满未知与可能的暑假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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