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排查和间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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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学院泄密事件如同一块被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极小范围内掀起惊涛骇浪,水面之下暗流汹涌,水面之上却必须维持着令人窒息的平静。三天了。
整整七十二个小时,足以让最初的震惊和慌乱沉淀为一种更磨人的焦虑和沉重的无力感。
保卫科会议室,窗户紧闭,窗帘拉上一半,屋内烟雾弥漫,仿佛要将所有焦灼都闷烧在里面。科长赵铁柱面前摊开着一份名单,上面是十二个名字,是王研究员醉酒当晚所有有过接触或可能接触的人员。这十二个名字,像十二块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说话!都哑巴了?”赵铁柱的声音嘶哑,眼白里缠满血丝,“一个个汇报!从一组开始!”
一组组长,一个精悍的年轻人,猛地站起来,语气带着不甘:“科长,陈帆(夜莺化名),农学系二年级学生,成绩优异,表现良好。宿舍彻底搜查三遍,个人物品简单,书籍、文具、衣物,无任何异常。同宿舍三人分别问询,均表示其当晚回宿舍后并无异状,洗漱睡觉,与平时无异。其参加的书画社团活动室也已细致检查,笔墨纸砚均为普通物品,无夹层、无异常残留物。” 他顿了顿,补充道,“问话过程中,该生态度配合,情绪稳定,对答流畅,主动提供了当晚其返回宿舍后的时间线和证人。”
二组组长接着汇报,情况类似,他负责的另外两名学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直接证据。
三组组长负责的是几名教职工家属区的接触者,排查更是困难重重,进展缓慢。
“废物!都是废物!”赵铁柱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搪瓷缸子跳了起来,“一根麦秆!又不是一根针!它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这事涉及到国家机密,要是从我们这儿漏出去,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民族的罪人!”
干事老钱年纪大些,相对沉稳,他叹了口气,给赵铁柱递了根烟:“老赵,消消火。急也没用。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动用的手段都用了。搜查、问话,甚至……一些非常规的观察,都做了。但这十二个人,目前看都没有确凿嫌疑。我们总不能把他们都抓起来刑讯吧?这些都是学生,是知识分子!”
赵铁柱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从鼻孔喷出,像一头困兽:“我知道!可这东西从我们手里丢的,我们……”
“部里和市局的专家都观察过这12个人了吗?”
“观察过了,结论是……没有破绽。”
“没有破绽!!!”
捞钱吸了口烟,眯起眼睛,烟雾缭绕。
“我倒是有一个怀疑对象,太镇定了,不像一个普通学生,心理素质太好了!。”
赵铁柱猛地抬头:“你说陈帆?”
他对这个学生的印象有些深,主要是在盘问其他学生时,那些学生多多少少有点紧张。
但这个叫陈帆的学生,非常镇定,侃侃而谈。
要么就是心理素质非常好,要么就是提前演练过。
如果是前者还好,算是发现了一个不错人才,如果是后者……
“证据呢?老钱!我们要的是证据!”赵铁柱烦躁地挥挥手,“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上面压力越来越大,学生们也开始躁动了……”
……
正如赵铁柱所料,校园里的不满情绪正在累积。
周六清晨,原本应该是学生们兴高采烈离校回家的日子,但各个大门依旧紧闭,保卫科人员和一些陌生的面孔守在门口,对所有试图外出的师生进行劝阻,理由依旧是含糊的“配合学校重要工作,临时加强管理”。
“到底要关到什么时候?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呢!”一个农村来的学生在宿舍里抱怨。
“就是,问辅导员,辅导员也说不出了所以然,只会让我们服从安排。”
“我看啊,根本不是丢东西那么简单!”一个消息“灵通”的学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听说,是试验田那边出了大事,好像是什么……种子被破坏了?”
“不能吧?谁干这种缺德事?”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阶级敌人搞破坏!”
“唉,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被查,感觉我们倒像是犯人了……”
议论声像瘟疫一样在宿舍、食堂和教室间传播。猜测越来越离奇,不安和躁动的气氛像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在校园上空。保卫科的人员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那些投射过来的、带着怀疑和不满的目光。
……
农学院僻静小楼内的临时指挥中心,气氛比保卫科会议室更加凝重。
市局孙副局长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看着面前来自部里的特派员和专案组核心成员。
他的眼角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刚刚结束的通话里,来自更高层的声音虽然克制,但那句“时间不等人,必须尽快查明,消除隐患”所带来的压力,几乎让他窒息。
“情况汇总一下。”孙副局长的声音低沉。
专案组负责人,一位表情冷峻的中年人站起身:“孙局,各位同志。目前基本情况如下:第一,对十二名重点接触者的物理搜查与多轮问询,未取得突破性进展。目标样本下落不明。第二,对校园内所有可能藏匿物品的公共区域、废弃物、甚至部分下水道进行了拉网式排查,暂无发现。第三,对学院所有对外通道(人员、车辆、物资)已实施秘密监控与抽查,未发现异常。初步研判:样本要么已被以我们尚未掌握的极其隐蔽的方式销毁;要么,仍被藏匿在某个超出我们当前搜查范围的隐蔽地点;或者……最坏的情况,已在最初混乱的窗口期被转移。”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值得注意的是,重点接触者中的陈帆,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心理素质和适应能力,在所有问询中毫无破绽。当然,这不能作为证据,但值得高度关注。”
孙副局长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同志们,我们都清楚,我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个,或者多个,经过严格训练、深谙隐藏之道的敌人。他们利用了我们的规则,利用了我们对学生群体的保护心理。”
按照当事人告知的行动路线,如此大张旗鼓还查不到东西,这显然不合常理,众人都倾向于有敌特拿了东西。
但是谁是敌特,还得查,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敌特。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看似平静的校园:“学生们有情绪,可以理解。但不能因此动摇我们的决心。这东西的重要性,我不再赘述。它关乎国计民生,关乎战略安全!我们必须找到它,也必须挖出隐藏的钉子!”
他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下达指令:“调整部署:第一,物理搜查转向更精细化和专业化。再次邀请相关专家,对名单人员活动区域进行二次勘查,重点关注是否有精心伪装的微型密室、夹层,或者利用日常物品进行隐藏的可能性。第二,外线监控升级。对名单上的所有人,尤其是陈帆,实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最高标准的秘密监控,记录其一切社交往来和行为细节。第三,启动内部甄别。对有机会接近核心试验田区域的所有科研、后勤人员,进行更深入的背景审查和政治筛查。第四,安抚工作要做好。请学院党委出面,向学生代表做有限度的说明,强调此事关乎国家利益,请求同学们的理解和配合,但必须严格保密具体内容。”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我们是在跟时间赛跑,也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博弈。记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
而在这一切纷扰的中心,“夜莺”——陈帆,正坐在书画社的窗边,从容地临摹着一幅郑板桥的竹石图。
他的画案上,摆放着几张盖有公章的正式通知——《关于举办“首都高校青年文化艺术交流展”的通知》及《作品征集与报送说明》。
这是一场真实存在的、由教育部和团市委联合主办的官方活动,旨在展示新时代大学生的精神风貌与文化素养。
通知早在一个月前就已下发各高校,农学院团委也进行了动员。
书画社作为重点社团,报送作品参展是理所当然的任务。
陈帆的这幅仿古山水,笔法老练,意境悠远,已被指导老师内定为重点报送作品之一。
他的姿态放松,眼神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紧张都与他无关。
在画作的装裱过程中,有一道工序是在画心背面覆上几层柔软的“覆背纸”,以增加画作的厚度和挺括感。
就在拿到样本的那个深夜,在确认无人注意后,他开始了操作。
他用锋利的刀片,小心翼翼地从那截麦秆上,取下了最关键的一小段,包含了分蘖节和部分特殊维管束的组织。
这段组织被他用特制的、近乎无色的薄胶,平整地贴附在了一张准备好的、与覆背纸材质相同的宣纸上。
然后,他将这张暗藏玄机的宣纸作为额外的、不为人知的一层“夹心”,覆在了那幅山水画作画心与正常的覆背纸之间。
专业的装裱技艺确保了从外观上绝对看不出任何分层或厚度异常。
完成装裱后,画作从正面看毫无异样,古朴典雅。
即便从背面看,也只是多层宣纸贴合,毫无破绽。除非将整个画作完全拆解破坏,否则绝无可能发现那隐藏在核心处的秘密。而这幅画,因为他投入了大量心血,笔法精湛,已然成为书画社准备送去参展的代表作,甚至得到了团委老师和专业指导老师的高度评价。
在所有人眼中,这是一件即将为校争光的“艺术品”,其神圣性本身就构成了一层保护壳。
至于剩余的大部分麦秆,则被他处理掉了,毁尸灭迹,谁也找不到。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幅精心装裱的《秋山隐逸图》,被团委的老师小心翼翼地卷起,装入印有校名的专用画筒,贴上写有他名字和作品的标签。
它会和另外几幅入选作品一起,被恭敬地请上驶往市展览中心的专车。
整个过程,阳光明媚,程序严谨,充满了为校争光的荣光。
任何试图阻拦或检查的手,都会在这份“集体荣誉”面前迟疑、退缩。
他的“宝贝”,将在这神圣的庇护下,完成最危险的第一步——离开这座被翻了个底朝天的牢笼。
在展览的最后时刻,那将是人群开始倦怠,工作人员期盼着收尾的松懈之时。
他的同伙,一个或许伪装成略显笨拙的摄影爱好者,会在他的画作附近“不小心”撞到三脚架,相机(或类似贵重物品)落地的脆响和随之而来的小小骚动,将如同精准投放的烟雾弹,瞬间吸引所有目光。
就在这短暂的、不足二十秒的视觉盲区里,另一名训练有素的同伙会如幽灵般贴近墙面。
取下真品,挂上那幅耗费数月心血完成的、几可乱真的仿作……动作必须在呼吸之间完成。
真品会被迅速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随着第一批离场的人流,从容不迫地消失在展览馆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即便有目光扫过,也只会看到一幅完好无损的画,和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一旦画作安全抵达秘密据点,接下来的步骤将快如闪电。
专业的装裱师(他们的人)会反向操作,小心地拆解画作,取出那张承载着希望的宣纸“夹心”。
这段珍贵的麦秆组织,会被立刻置入特制的、充满营养液的微型恒温容器中,力求保持其最大的生物活性。
它将会通过一条经营多年、极其隐秘的渠道,或许伪装成普通商业样本,或许藏匿在外交邮袋的夹层里,以最快的速度,跨越山海,送达彼岸。
当那段看似微不足道的植物组织,最终被摆放在东京或某个秘密研究所里,那些顶级的生物学家和农业专家,在显微镜下确认其独特的细胞结构和蕴含的惊人潜力时,所引起的震动将是颠覆性的。
在陈帆——或者说,自幼便被冠以“森田信一”之名的帝国精英——的脑海中,这份即将到来的成功,早已超越了单纯的任务完成。
它被赋予了更深层、更炽热的情感。
他仿佛能看到,那份以“隼”为代号的捷报,如同穿过浓雾的归乡信鸽,振翅飞向那片他只在照片和长辈的泪眼中见过的、被称为“祖国”的樱花之国。
他几乎能听到,在东京某间肃穆的办公室里,那些掌握着他命运的长官们,在确认情报真实性后,那一声声压抑着激动与赞赏的“哟西”。
“终于…终于能证明我了…”
这个念头如同炽热的岩浆,在他冰冷的外表下奔涌。
他,以及无数个像他一样被精心植入这片土地的“种子”,在漫长的岁月里,只能像深埋地下的蝉,在黑暗中独自汲取养分,忍耐着与故土隔绝的孤寂,扮演着另一个陌生而疏离的角色。
他们是游子,是孤臣,是背负着“百年愿景”的幽灵。
对祖国的认同与回归的渴望,是支撑他们在这异质环境中保持锋利、不被同化的唯一精神支柱。
每一次成功的潜伏,每一次有价值的情报送达,都是他们向遥远的“家”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缩短“归乡”之路的阶梯。
而这一次,他窃取的,是可能改变国家命运的“神器”!这份功劳,将不再是档案里冷冰冰的文字,而是足以让他“森田信一”的名字,在帝国的功劳簿上熠熠生辉的勋章!
他想象着,当这份情报的价值被彻底确认,他或许将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长期潜伏的“暗桩”。
他可能会被召回国内,脱下这身伪装,在神圣场所接受来自最高层的嘉奖,他的名字将被同僚铭记,他的家族将因他而荣耀。那将是真正的“归位”,是灵魂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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