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四更换俘与诸帮伏杀 —— 芦苇荡里的凯旋与博弈

　　时间：民国十四年四月十二，丑时三刻（四更）

　　地点：苏州河下游芦苇荡换俘点

　　夜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把河道和芦苇荡裹得严严实实，能见度不足五步。换俘点的土坡上，王虎带着十五个汉子，手里握着弩箭和短刀，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心里越来越慌，时不时往河道方向望，嘴里骂骂咧咧：“黄榴莲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耍花样？周猛的人怎么也没来？”

　　“大哥，再等等，说不定黄榴莲真在清点俘虏，周猛的人也在路上了。” 矮个子汉子劝道，手里的弩箭对准河道，手指扣在扳机上，手心全是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 “吱呀” 的船声 —— 黄榴莲带着铁山、十个刀斧手，押着独眼和胖墩，坐着小船过来了。船在换俘点的河道旁停下，黄榴莲站在船头，手里握着开山斧，声音在雾里回荡：“王虎，我们来了，把孩子放了，我就把你的人还给你。”

　　王虎往船边凑了凑，雾里只能看到黄榴莲的模糊身影，他不敢靠近，喊：“先把独眼和胖墩推过来！我看到人，再放孩子！别耍花样，不然我就杀了那小崽子！”

　　黄榴莲对铁山点头，铁山把独眼和胖墩推下船。两人蹚着水，往王虎那边走，水里的石子硌得他们脚疼，却不敢停。“虎哥，我们来了！黄榴莲没耍花样，就带了十个人！” 独眼大喊，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兴奋 —— 他记着黄榴莲的话，要配合演戏。

　　王虎看到独眼和胖墩，心里松了口气，对身边的汉子说：“把孩子带过来！” 两个汉子押着小宝，走到土坡边。小宝的嘴里还塞着布团，看到黄榴莲，眼睛亮了，挣扎着想去，却被汉子死死按住。

　　“把孩子放了，让他自己过来！” 黄榴莲喊，手里的开山斧握得更紧 —— 他知道，陈老鬼、李锐、马涛的人都已经埋伏好了，就等王虎放了孩子。

　　王虎犹豫了一下，解开小宝身上的绳子，把布团从他嘴里拿出来：“你自己过去！别耍花样！不然我就开枪了！”

　　小宝撒腿就往河道跑，哭着喊：“黄叔叔！救我！他们打我！我的胳膊好疼！” 黄榴莲赶紧跳下床，把小宝抱在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 —— 果然肿得像个馒头，还有几道淤青。“别怕，小宝，叔叔带你回家。” 他轻声安慰，手却悄悄摸向腰间的洋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砰！” 这是动手的信号！

　　枪声刚落，东侧的芦苇丛里突然冲出二十个小刀会的弟兄，李锐带头，手里握着柳叶刀，对着白面的人冲去！白面的人刚到东侧，还没来得及放弩箭，就被小刀会的人围住。李锐的柳叶刀对着一个汉子的喉咙刺去，汉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溅在芦苇叶上。“白面的杂碎！上次抢我的烟馆，这次我要你们偿命！” 李锐大喊，柳叶刀又刺向另一个汉子。

　　西侧的土坡上，马涛带着中刀会的弟兄，举起长矛，对着周猛的人扎去！周猛的人刚上岸，还没来得及举火枪，就被长矛扎中胸口。马涛的长矛对着周强的肚子刺去，周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马涛，你敢杀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你哥杀了我弟弟，我今天就要报仇！” 马涛怒吼一声，长矛又扎了下去，周强当场没了呼吸。

　　下游的河道里，陈老鬼带着码头帮的弟兄，用 “码头绞” 缠住了周猛的船！铁链缠在船底，周猛的人想划船逃跑，却怎么也划不动。陈老鬼的弟兄们跳上船，扁担对着汉子们的腿砸去，“咔嚓” 声不断，汉子们惨叫着掉进水里，很快被水战组的弟兄抓住。

　　王虎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铁山拦住。铁山的板斧对着他的肩膀劈去，王虎赶紧用短刀挡住，“当” 的一声，短刀被劈成两段，王虎踉跄后退，铁山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王虎倒在地上，铁山的板斧架在他的脖子上：“王虎，你跑不了了！”

　　影子的暗探组也冲了出来，毒针对着王虎的弩手射去，弩手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浪里白的水战组钻进王虎的小船，鱼叉对着船底凿去，“砰砰” 声不断，船底被凿出几个洞，江水开始往船里灌，王虎的人想跳船逃跑，却被水战组的弟兄抓住，用绳子绑了起来。

　　战斗很快结束，地上满是尸体和血迹，短刀、火枪、弩箭散落一地，周猛的船沉在下游，王虎的小船也灌满了水。白面的人全被李锐的小刀会抓住，周猛的人全被马涛的中刀会和陈老鬼的码头帮抓住，王虎被铁山押在地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赵老三带着巡捕赶过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他看着满地的俘虏和战利品，眼睛亮了：“黄帮主，这次干得好！白面的人全抓了，周猛的火枪也缴获了，这些都归我巡捕房吧？”

　　黄榴莲笑了笑：“赵头，没问题！不过之前说的三成鸦片生意，可别忘了。”

　　“放心，忘不了！” 赵老三赶紧让巡捕把俘虏押走，嘴里还念叨着：“这些人走私鸦片、私藏火枪，正好定他们的罪！”

　　陈老鬼走到黄榴莲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黄帮主，王虎的码头归我了，以后苏州河的下游，我帮你守着！”

　　李锐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两把火枪：“黄帮主，周猛的火枪归我了，以后黄浦江的事，你要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马涛扛着朴刀，笑着说：“黄帮主，白面的烟馆归我了，以后城南的烟生意，我分你一成！”

　　黄榴莲点头，抱着小宝走到张老栓身边。张老栓接过小宝，“扑通” 跪倒在地，对着黄榴莲磕了三个响头：“黄帮主，谢谢您！您是我们父子的救命恩人！以后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天快亮时，众人押着俘虏回分帮。芦苇荡的雾渐渐散了，东方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芦苇丛，洒在河道上，泛着金色的光。沿途的百姓都出来看，看到被绑着的王虎、白面、周猛的人，纷纷拍手叫好：“黄帮主又为民除害了！”“这些杂碎早就该抓了！”

　　回到分帮，黄榴莲把王虎、白面、周猛的人关在地牢，等着伍爷来处置。弟兄们围在总堂，举杯庆祝。快斧端着酒杯，跑到黄榴莲身边，脸上满是兴奋：“帮主，您的缓兵计太厉害了！还有诸帮联手，一下子就收拾了这么多杂碎！下次再有这种事，我还跟您冲！”

　　黄榴莲笑着点头，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这次的胜利，是大家一起拼来的！是各帮弟兄的配合，是巡捕房的帮忙，更是弟兄们的勇猛 —— 以后，苏州河、黄浦江的事，我们一起管，让所有杂碎都知道，我们不好惹！”

　　“好！” 众人齐声喊，声音震得总堂的木柱都在颤。红灯笼在风里晃荡，映着弟兄们的笑脸，也映着苏州河的黎明 —— 属于榴莲分帮和诸帮的传奇，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们用智慧和勇气，不仅救了孩子，还理清了苏州河、黄浦江的乱局，为以后的合作埋下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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