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布控计划

　　王昊拎着保温袋从行政楼楼梯口拐出来时，手机震了一下。群聊弹出甄尧学的消息：“备份间那边有监控没？”

　　他停下脚步，回了句：“东侧死角，老刘叔说昨晚检修关了。”

　　刚发完，就看见保安老刘弯着腰在走廊尽头捡纸。一叠登记表散了一地，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几张快滑进排水沟。

　　“刘叔我来！”王昊三步并两步冲过去，顺手把保温袋往胳膊下一夹，抽出最边上那个扁平收纳袋轻轻一扫。

　　纸张自己飞了起来，边角对齐，哗啦一声整整齐齐码成一摞。

　　老刘直起腰喘气：“哎哟这袋子还能这么用？比我们扫帚都利索。”

　　“家政课实操项目。”王昊笑着递过文件，“您这要是天天掉，我给您做个自动归档的。”

　　“得了吧，再掉我也退休了。”老刘拍了拍他肩膀，“你这不是物理系那几个学生里头搞后勤的那个嘛？前两天还给宿管送能量棒？”

　　“小王师傅。”王昊挺了挺胸，“本名认证。”

　　两人笑完，老刘抱着资料走了。王昊站在原地看了眼手表，两点十七。距离计划启动还有四十三分钟。

　　他转身推开备份间的门。

　　主机柜立在角落，金属外壳泛着冷光。他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第一个收纳袋，撕开背面双面胶，贴在主机侧壁下方。手指按住边缘，低声念：“定向收纳，持续激活。”

　　袋口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被看不见的风吹动。

　　他掏出手机连上测试程序，模拟一段异能波动信号。不到半秒，收纳袋内部亮起一圈蓝光，提示已捕获目标。

　　“灵敏度够了。”他自言自语，又检查了一遍感应层覆盖范围，只要有人用手接触主机或使用远程异能侵入，工具残留的能量痕迹就会被自动吸进去。

　　收好手机，他起身拍了拍裤子。出门前回头看了眼主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好的纸条，塞进收纳袋夹层。

　　纸上写着：

　　混沌小偷，欢迎光临！你的工具小爷没收了！

　　字是铅笔写的，歪歪扭扭带点涂改痕迹，像哪个无聊学生随手画的恶作剧。

　　他笑了笑，拉上门走了。

　　第二站是图书馆古籍区旁边的数据终端柜。

　　那里平时没人去，钥匙在管理员抽屉里锁着。但王昊记得苏如烟提过，昨晚保安换岗时，有人看见C区通风口有轻微震动。

　　他绕到书架背后，把第二个收纳袋嵌进通风口下方。位置刚好卡在维修通道入口，任何人想拆设备都会经过这里。

　　装好后他退两步，假装翻书架上的目录册，实际用余光盯着感应器反馈。绿灯稳稳亮着。

　　他又掏出一张同样的纸条塞进去。

　　正准备走，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巡逻的保安。

　　王昊立刻拿起一本《燕大年鉴》翻起来，嘴里还嘀咕：“这破书怎么连个索引都没有。”

　　保安路过看了一眼，没说话。等背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松口气，快步离开。

　　第三站，物理系实验室。

　　甄尧学已经在门口等了。

　　“来了？”他靠在墙边，手里转着一支笔。

　　“三号点位，最后调试。”王昊拉开背包，拿出最后一个收纳袋。

　　甄尧学推开门，里面主机还在运行，屏幕上滚动着未完成的校验代码。

　　“贴这儿。”甄尧学指了下主机背面接口附近，“他要是真来删数据，肯定得靠近操作。”

　　王昊照做，粘牢之后默念激活指令。测试通过，他从兜里掏出第三张纸条，这次特意多写了一句：

　　下次记得带正版U盘，盗版的也归小爷了！

　　甄尧学瞥了一眼，嘴角抽了下：“你非得写这么欠揍的？”

　　“心理战懂不懂？”王昊把纸条塞进去，“咱们越轻松，他越怀疑人生。他以为我们在拼命防守，其实我们在等他送装备。”

　　甄尧学没接话，走到主机前调出监控界面。三个收纳袋的状态都显示正常，信号同步率百分之百。

　　“赵宇那边呢？”王昊问。

　　“刚发消息，他在路上。”甄尧学看着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王昊伸了个懒腰：“行，三处陷阱全到位。现在就差鱼进网了。”

　　他打开手机，对着三个布防点各拍了张照片，合成一张发到群里。

　　标题：“邀请函已寄出，请查收”

　　甄尧学瞄了眼屏幕：“别太张扬。”

　　“放心。”王昊收起手机，“铅笔写的，擦得掉。但人看见了，心里就种了根刺。”

　　甄尧学转身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收拾东西，也是这么讲究？”

　　王昊顿了顿：“我妈教的。她说乱不怕，怕的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该放哪儿。家里塌了以后，我就靠这个活下来的。”

　　话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下。

　　甄尧学没追问，只是点了下头：“所以你现在才算真正用上这个能力。”

　　王昊笑了笑，没接这话。

　　他走到实验室窗边，确认外面走廊没人，然后打开通讯器：“三号点位稳定，随时可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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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赵宇的声音传过来，“我现在进行政楼，准备接你的陷阱。”

　　“等你了。”王昊按下结束键。

　　甄尧学走过来，盯着主机屏幕上的倒计时。

　　“他们要是发现不对，会不会直接放弃？”

　　“不会。”王昊摇头，“人都一样，越接近越心慌。他们昨天删了个空文件，回去肯定挨骂。现在上面逼他们再来一次，他们明知道可能有坑，也得跳。”

　　甄尧学轻哼一声：“那就让他们跳。”

　　王昊忽然想起什么，从保温袋里摸出三根能量棒，递给甄尧学一根：“新口味，辣条加核桃，提神醒脑。”

　　甄尧学接过，撕开咬了一口：“咸得要命。”

　　“你就吃吧。”王昊自己啃了一口，“待会打起来，体力跟不上别怪我没提醒。”

　　甄尧学没再说话，盯着屏幕继续看数据流。

　　王昊靠着墙，一边嚼能量棒一边检查收纳袋的最终状态。

　　所有信号灯都亮着，绿得发亮。

　　手机又震了……

　　是赵宇发来的消息：“我已经到备份主机旁边了，准备接入翻倍程序。”

　　王昊回了个“OK”，抬头看向甄尧学：“下一步，就看你这边能不能盯住后门通道了。”

　　甄尧学把最后一口能量棒吃完，包装纸跳进垃圾桶“自杀”了，：“我会让他连十米都跑不出去。”

　　王昊笑了下，正要说话，突然发现主机背面的收纳袋边缘闪过一道极淡的红光。

　　那种颜色，像是被某种外部能量扫过。

　　他皱眉凑近，伸手摸了摸袋口。温度略高。

　　“刚才……有没有什么东西碰过这台机子？”

　　甄尧学转头看他：“没有。监控也没动。”

　　王昊盯着收纳袋，手指轻轻敲了三下底部。这是《空间收纳调控手册》里的共振校准法。

　　蓝光重新亮起，红光消失了。

　　但他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他掏出手机，快速打字：

　　“三号点位出现异常能量扫过痕迹，已恢复同步。建议提前五分钟启动监控。”

　　发送。

　　甄尧学看了眼他的动作，走过来低声道：“你觉得他们已经……”

　　王昊盯着主机接口，声音压得很低：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有人刚刚，试探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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