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太上皇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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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长乐公主李丽质正安静的绣着女红。
长孙皇后则是眼眸含笑的坐在一旁，不时的开口指点自家女儿几句。
一大一小，都是极为难得的美人。
两人只是坐在那里，便是一幅天然的双美图。
“丽质啊，你这女红做的是越来越好了，我看再过些时日，都要超过尚衣局的手艺了。”
长孙皇后拿起李丽质刚刚绣好的一块手帕，上面针脚整齐的绣着一只小鸭子。
李丽质微微一笑，道：“母后过誉了，儿臣这手艺和尚衣局还差得远呢。”
长孙皇后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道：
“丽质啊，前些日子你舅舅进宫，和母后说起了你冲表哥的婚事，我看你舅舅那意思，似乎是有意想要和你父皇亲上加亲，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李丽质手中的针线不由一顿。
表哥长孙冲她并不陌生，从小到大，表哥时常便会来后宫来拜见母后，偶尔也会和她说上几句话。
而最近这段时间，表哥时不时的便会让人送来一些首饰。
以她的玲珑心思，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位表哥的心思。
而她也早就料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母后，儿臣一直都将表哥当做兄长看待......”
李丽质螓首低垂，依旧绣着手中的女红。
但从那已经紊乱的针脚上，不难看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长孙皇后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啊.....那再等等看吧。”
其实在她的心里，还是很属意两人的婚事的。
毕竟侄儿长孙冲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观音婢.....”
就在殿中陷入沉寂之时，李世民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见过父皇！”
李丽质行礼道。
“咦，丽质也在啊，快坐，快坐。”
李世民摆了摆手，随即坐到了长孙皇后身旁。
“观音婢，小兕子呢，朕怎么没看到她？”
自从小兕子出生后，李世民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女儿奴，一段时间不见小兕子，就想的不行。
如今见小兕子不在殿中，这心底就跟痒痒似的。
长孙皇后笑着道：“今日小兕子在殿中呆的烦闷，我便让他和稚奴（李治的小名）去大安宫寻父皇去了。”
“大安宫....”
李世民面色一僵，便没了后续。
自从玄武门之事后，父皇便对他心生怨恨。
这些年来，他也曾试图弥补父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很可惜，每一次都是他热脸贴冷屁股，最后不欢而散。
以至于这些年过去了，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僵。
“陛下。”
长孙皇后蕙质兰心，见状便握住了夫君的手掌。
“陛下虽说日理万机，但也该抽出时间去看看父皇才是，父皇他一个人居住在大安宫中，想必也是十分孤独的。”
“可是......”
李世民刚想说又不是他不想去，便被长孙皇后打断道：“陛下，臣妾知道您委屈，但父皇他......毕竟是父皇。”
李世民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观音婢说的是，朕确实是有段时间没去给父皇请安了，既然如此，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吧......”
......
“奴婢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当李世民携长孙皇后及李丽质出现在大安宫时，宫中的内侍便齐刷刷的跪下来请安。
而等三人来到内殿时，却发现殿门紧闭，连一个伺候的内侍都没有。
李世民见状，便停下了脚步，朝着身旁的王德摆了摆手。
“去通禀一声父皇，说朕和皇后以及丽质来请安了。”
他这些年虽然来大安宫的次数不多，但大安宫的大事小情却都瞒不住他的眼睛。
平日里，大安宫的内殿门基本上都是敞开的，也只有在父皇和那些宫女胡闹的时候，才会关闭殿门，撤去内侍。
所以，为了不让双方尴尬，这时候通报一声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是。”
王德快步而去，很快就来到了殿门之外。
“陛......小王八蛋！”
王德刚要出声，殿内却是突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咆哮。
紧接着便听太上皇怒吼道：
“你个黑了心的驴入玩意！朕刚才明明在这边下了一颗黑棋，现在它怎么没有了！
你个驴入的玩意儿，竟然敢趁着朕不注意给偷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朕杀头吗？”
骂人的李渊，中气十足。
纵使隔着厚实的殿门，李世民几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德，殿中除了父皇之外，还有何人？”
李世民转头看向身旁的王德，一脸的好奇。
这些年来，父皇因为当初的事情，心中一直郁郁不快，时常会发火怒骂。
但无论怎么发火，他都从未听过父皇拿杀头来威胁人，他这还是第一次听父皇说要杀别人的头。
其实不光他好奇，一旁的长孙皇后和李丽质也是好奇不已。
“陛下，奴婢也不知。”王德低着头道。
这时，殿内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道咆哮声。
只不过声音明显年轻许多。
“老头子！我警告你啊！你再敢诬陷小爷，信不信小爷我揍你！”
此话一出，殿外顿时为之一静。
紧接着，李世民的身上便散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陛下......”
长孙皇后看着一脸冰冷的李世民，想要开口求情，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内殿之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威胁父皇，这莫不是活腻歪了不成？
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嗣，竟敢如此无礼。
“王德！”
李世民面如寒霜的看向王德。
可就在他准备吩咐侍卫冲入殿中时，却又听自家父皇猖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老子当年打天下的时候，你怕不是还在玩泥巴和水呢！
就你这点道行，也敢妄想和老子比划，来来来，今天老子让你一只手，看咱俩谁揍谁！”
随着大笑声落下，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叮呤咣啷。
显然是殿内的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李世民：......
长孙皇后：......
李丽质：......
一时间三人不禁大眼瞪小眼，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王德！快！快开门！”
稍微愣神之后，李世民急忙朝着内殿跑去。
虽然想不明白父皇怎么就跟人动手了，但他身为人子，此时怎么可能还在外头看热闹。
王德见状，也不敢迟疑。
抬腿便踹在了殿门上。
砰！
一声闷响，厚重的殿门瞬间敞开。
“父皇！”
李世民快步而入，目光在殿中一扫，便搜寻到了李渊的身影。
此时的父皇，头冠早已掉落，整个人披头散发的，但却不显得狼狈，反而整个人还神采飞扬的。
此刻的他正骑着一头小熊罴，手臂死死的压着对方的肩膀的，并不停地朝着对方狂喷口水。
“小王八蛋！服不服？你服不服......”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小熊罴，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才出宫的程处弼。
此刻的他，衣衫撕裂，右眼发青，整个人被父皇死死的按在地上，不得动弹分毫。
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父皇竟然将程处弼给按在了地上！
这莫不是他眼花了吧？
虽然父皇当年也骑得了马，开得了弓，但这么些年下来，武艺早已稀疏。
而程处弼呢，如今正当少年时，前些日子还干掉了好几个死士。
照理来说，该被按在身下的应该是父皇才对啊！
虽然身为人子的这么想有点不太好，但眼前的一幕，着实是有点太不真实的感觉。
嗯？
就在李世民觉得不可置信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却是突然钻进了他的鼻间。
紧接着，他便发现一旁被打翻的棋盘边，有着两个倒下的小瓷瓶，而那酒香味正是从其中散发出来的。
再看看被瓷瓶中酒水打湿的地方，他又觉得这一幕稍微真实了些。
从主客位置去看，主位上瓷瓶倒下的地方，被打湿了很大的一片，而反观客位上，却仅仅只是打湿了一点。
这说明两人先前正在饮酒，而自家父皇饮的少，那程处弼却饮的多。
如此一来，应该是程处弼这小熊罴不胜酒力，这才被父皇给占了上风。
如此想着，他再去看地上的程处弼时，果然发现对方眼神迷离，双颊通红，一副醉酒的模样。
而再看父皇，虽说面色有些红润，但却眼神清澈，明显是清醒的状态。
“果然如此！”
李世民暗自点了点头，已经猜透了真相。
就在李世民‘真相’了的时候，长孙皇后和李丽质也终于来到了内殿之中。
李丽质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很有趣的程三哥。
“呀！是程三哥！”
随着李丽质的声音，李渊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些‘不速之客’。
“哈哈！儿媳，丽质，你们来了啊。”
李渊自动忽略了最前面的李世民，一脸笑容的看向后面的两人。
此刻的他，可谓是红光满面，整个人比往日精神了许多。
毕竟好久都没这么开心的‘猎熊’了。
“儿媳见过父皇。”
“丽质见过皇爷爷。”
两人朝着李渊行了一礼，然而后者却是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哈哈，儿媳和丽质多礼了，你们先坐，等朕收服了这头小熊罴，再来和你们说话。”
长孙皇后：......
李丽质：......
李渊不理两人，又朝着身下的程处弼喷起了口水。
“小王八蛋！服了没，服了就吱个声。”
程处弼：......
“服了服了，老爷子神威盖世，英勇不减当年，小子心服口服了。”
此刻的程处弼已经发现了李世民三人，他就算不服也得服了。
“哈哈！服了就好。”
李渊大笑一声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
得以解脱之后，程处弼不瞒怠慢，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小子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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