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调查

　　凡天辞别小倩，没回九尾岛，脚下驾着飞舟，直奔周庄而去——不过两个时辰，熟悉的青砖黛瓦就映入眼帘，正是他在周庄的家。

　　推开门，屋内静悄悄的，他反手关上门扉，指尖掐了个法诀，低喝一声：“一号到五号，速来见我！”

　　片刻五个分身整齐地站在面前，神态恭敬道：“主人！”

　　凡天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段时间我不在周庄，你们守着家里，没出什么岔子吧？”

　　一号上前一步，沉声道：“回主人，一切安好。我们按你之前的吩咐，天天和一帮狱卒混日子，收集修仙界的信息，其他一切正常。”

　　“那就好。”凡天放下茶杯，神色凝重起来，“这次叫你们出来，是有重要任务要交代——营救散仙联盟张盟主的侄子张磊，他被人诬陷贩卖婴儿，关在县衙大牢里，随时可能被定罪砍头。”

　　五号皱了皱眉：“贩卖婴儿？这可是重罪，陈国官府定然查得极严，主身此行怕是不易。”

　　“正是因为不易，才要你们相助。”凡天说道，“我盘算着，你们五个应该人手是够了，跟着我一同行动应该问题不大，有你们在，行事也能更稳妥些。”

　　二号眼睛一亮：“主身是想让我们救人？”

　　“没错。”凡天颔首，“明天一号还是去县衙大牢上班打探消息，先把疗伤丹药送给张磊，让他恢复一下身体。”凡天沉声道：“现在分配具体任务，都听仔细了！”

　　一号上前一步：“主身请吩咐。”

　　“一号，你本就是县衙大牢的衙役，明日照常上班。”凡天取出三个瓷瓶和一条项链，对一号说，“蓝色是养气丹，稳固心神；红色是气血丹，补充气血；白色是疗伤丹。”

　　他指了指布包：“这里面是两百块灵石，你用它打点牢里同僚和管事，务必照顾好张磊的衣食住行，让他吃好住好，不受欺凌。核心是把这三瓶丹药偷偷送给他，让他按时服用，养好身子，你还要把张磊的案子打听一下，再问一下张磊案件的经过，要是张磊不相信你，你给他看这项链，低调小心行事不要暴露。”

　　一号颔首：“主身放心，一定办妥。”

　　凡天转向其余四人：“二号、三号、四号、五号，你们分工盯守小镇东西南北四门，把四门看死，不许瞎跑！”

　　“重点盯紧三类人：当兵的、当官的、修仙者，记录他们进出时间、随行人员、神色举止，有任何异常立刻通过神识魂海汇报，不准遗漏！”

　　二号四人齐声应道：“遵主身吩咐！”

　　凡天最后叮嘱：“都低调行事，别暴露身份。一号在牢里按规矩来，你们四个装作普通路人，互相照应，有情况及时通气。”

　　天刚亮，将三瓶丹药、半块刻着“张”字的玄铁项链收进储物袋，径直前往县衙大牢。

　　到了牢门，一号给值守的牢头、管事衙役各递了些早饭馒头各种点心，接着吹牛聊天。旁敲侧击从他们口中了解到张磊已经被打入死牢。

　　午饭时间衙役都去吃饭去了，没人。

　　一号走到牢门前，趁左右无人，从储物袋取出那半块玄铁吊坠项链，轻轻晃了晃。

　　张磊瞥见吊坠，猛地抬头，眼神骤然发亮，挣扎着起身：“这吊坠……你从哪来的？”

　　“张盟主让我来的。”一号压低声音，“他知晓你蒙冤，特意派我照应，后续会有人救你出去。”

　　张磊盯着吊坠——这是张家传家信物，只有至亲知晓，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眼眶泛红：“真能救我？”

　　“放心。”一号从储物袋摸出三瓶丹药，隔着牢门递进去，“蓝色养气丹、红色气血丹、白色疗伤丹，按早中晚服用，先养好身子。”

　　张磊紧紧攥着丹药，重重点头：“多谢兄弟，我听你的。”

　　一号凑近牢门，压低声音问：“张磊，你到底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好好跟我说清楚。”

　　张磊攥着丹药，脸色又红又白，咬牙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本来跟白虎堂做了批桐油生意，想着赚点灵石周转，交接后晚上住店的时候，听见桶里有孩子在哭，打开木桶一看，里面根本不是桐油，全是活生生的孩子！”

　　“全是孩子？”一号眉峰一挑。

　　“可不是嘛！”张磊激动地捶了下地面，“我当时就懵了，明明谈的是桐油交易，怎么会变成孩子？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背后打了闷棍，醒来就被官府抓了，说我贩卖婴儿！”

　　一号追问：“白虎堂跟你交易时，没露半点破绽？”

　　“哪有什么破绽！”张磊苦笑，“后来我才想明白，他们根本不是要跟我做桐油生意！桐油是油料，过关卡的时候当兵的都免检，查得极松，他们是借着运桐油的名头，偷偷运孩子！”

　　“那这批桐油运去哪里？”

　　张磊说：金光禅院。

　　安顿好张磊，一号借着巡查名义，绕到县衙后院卷宗室。直接穿墙而入。

　　卷宗按罪名分类摆放，一号很快找到张磊的卷宗，快速翻阅。卷宗写着“贩卖婴儿，人证物证俱在”，但人证信息模糊，物证仅“婴儿衣物一件”，但是判决书是大理寺出，结论是秋后问斩。按正常流程应该是刑部。

　　一号将卷宗归位，悄无声息退出卷宗室，然后一号将所有的信息都通过魂海告诉了凡天。

　　凡天收到一号的神识汇报，指尖摩挲着灵音镜，眼底寒光乍现，三条关键线索在脑中清晰浮现。

　　他沉声自语，字字笃定：“第一条，白虎堂绝不清白。表面做桐油生意，实则借着油料过关免检的便利，用木桶偷运孩子，分明是专门替人干脏活的拐骗帮派。”

　　“第二条，金光禅寺脱不了干系。这寺院本就是太后的产业，还是皇家寺院，若背后没有它默许甚至包庇，白虎堂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走货？”

　　“第三条，大理寺的判决更是蹊跷。判秋后问斩的案子，按规矩该由刑部审理出具文书，偏偏是大理寺越权定案，而大理寺负责人正是太后的亲弟弟！”

　　凡天指尖一顿，眼神锐利如刀：“这三条线索环环相扣，最终都指向了当今太后。白虎堂在外拐骗孩子，金光禅寺暗中庇护，大理寺越权定案灭口，一步步把张磊打成死囚，就是为了掩盖偷运孩子的真相！”

　　凡天梳理完线索，眉头紧锁——所有疑点都指向太后，可全是推断，没有半点实质性证据，毕竟这等隐秘勾当，绝不会留下明面上的证据。

　　他心念一动，储物空间光华一闪，一堆古籍典籍凭空落在面前，大多是此前缴获的鬼影宗、尸阴宗秘典。“证据难寻，那就只能从人身上找答案。”凡天低声自语。

　　他指尖划过书页，专挑搜魂、探知魂海相关的章节细读。这些术法素来以残忍闻名，稍有不慎便会让受术者魂飞魄散，但凡天心中有数：“术法本身无罪，关键看用在何处。对付这些拐骗孩童、草菅人命的恶徒，何谈残忍？”

　　他沉下心，逐字钻研鬼影宗的《摄魂秘要》和尸阴宗的《魂海探真诀》，将搜魂的步骤、魂力控制的窍门、规避魂海反噬的方法一一记在心里，尤其是只提取关键记忆的技巧，更是反复揣摩。

　　直到夜色渐深，凡天合上最后一本典籍，眼底闪过一丝笃定。他已将搜魂探密的手段尽数掌握。当即拿起了灵音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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