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月我发现，大佬布阵比写论文还卷

　　我是苏清月，在此刻之前，我以为“学术内卷”的巅峰，就是导师要求你把论文里的“显着相关”改成“存在极其显着的多元线性回归关系”。但当我看着林玄悬浮在半空，左手勾勒混沌符文引发空间涟漪，右手牵引秩序光丝编织规则网络，面前还漂浮着自动翻页、散发出堪比图书馆古籍霉味的“星火”金属板时，我才醍醐灌顶——以前实验室那点卷算什么？真正的卷王，是徒手给你现场编撰一部宇宙级防御程序！还是双系统兼容版的！

　　整个基地大厅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灰色的混沌之气与纯白的秩序之光，如同两位最高明的舞者，在他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操控下，交织、旋转、碰撞又融合，化作无数细密繁复、看一眼都觉得脑仁疼的能量纹路，缓缓烙印在基地四周的空气、地面乃至……空间本身之中。

　　那场面，比全息投影还炫酷，比烟花绽放还持久，就是……有点费旁观者的CPU。

　　“苏医生，”陈星凑到我身边，声音带着梦幻般的恍惚，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林顾问他……不需要先画个设计图，或者做个模拟验证啥的吗？这……这直接就上手了？万一哪个符文刻错位置，会不会把咱们直接传送到异次元厕所啊？”

　　我默默把他手里的压缩饼干拿走，塞给他一瓶水：“少看点科幻片，多干活。去帮技术组检查线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也在疯狂吐槽：这哪是布阵？这分明是在给宇宙打补丁！还是热修复，不停机的那种！

　　王凯则抱着他那刚醒没多久、依旧虚弱但眼睛滴溜溜乱转的小麒麟，躲在相对安全的角落，一边试图用一根（相对干净的）能量棒吸引小家伙的注意力，避免它再去觊觎那些危险的“零食”，一边紧张地关注着林玄的进度，嘴里念念有词：“林老大加油！搞定这个，回去我给你申请专利！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混沌秩序复合型全自动反清道夫防御系统’！”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专利？你先想想怎么搞定你怀里那个‘专利产品’的奶粉问题吧。”

　　小麒麟似乎听懂了，不满地“呜嘤”一声，小爪子扒拉着王凯的手，对那根能量棒依旧兴趣缺缺，宝石般的大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林玄布阵时逸散出的、极其微弱的混沌与秩序能量碎屑，小鼻子微微抽动，似乎……有点好奇？

　　时间就在这种紧张、混乱又带着一丝荒诞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林玄布阵的动静不小，整个基地的能量场都在随之波动，偶尔还会传来几声轻微的、仿佛空间被强行掰弯又弹回的“嗡鸣”。伤员们被这景象震慑，倒是安静了不少，只是眼神中的恐惧被一种茫然的敬畏取代。

　　鹰眼队长带着人争分夺秒地修复着仅存的几个外部传感器和通讯节点，试图在“清道夫”抵达前，至少能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幽爪和山猫则像两尊沉默的门神，守在主入口附近，检查着每一件武器，眼神锐利如鹰。

　　我则像个救火队员，哪里需要往哪跑。刚用所剩不多的乙木生气安抚了一个因惊吓过度而心率失常的孩子，转头就要去协调所剩无几的医疗物资分配，还得时不时关注一下王凯那边，防止那小祖宗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汗水浸湿了额发，防护服下的衣服早就黏在了身上，精神更是高度紧绷。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全靠着一口“不能倒下”的仙气吊着。

　　就在距离预估抵达时间还剩不到两小时，林玄的布阵似乎进入最后关键阶段，整个基地内部的能量纹路几乎连成一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时——

　　“嗡————————！！！”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动静都要沉重、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嗡鸣，毫无征兆地炸响在所有人的脑海中！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

　　紧接着，基地顶部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岩石崩裂声！整个防空洞剧烈摇晃，顶灯疯狂闪烁，瞬间熄灭了半数以上！灰尘和碎石如同暴雨般落下！

　　“怎么回事？！地震了？还是它们提前来了？！”有人惊恐地大叫。

　　“不是地震！”鹰眼队长的声音透过扬起的尘土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是……空间压迫！有东西……正在强行挤进我们所在的空间！”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空气变得粘稠，呼吸困难，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被某种力量压缩！

　　林玄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异色瞳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双手印诀急速变幻，周身混沌与秩序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注入尚未完全成型的阵法之中！

　　“凝！”

　　他一声低喝，如同惊雷！

　　遍布基地的能量纹路瞬间亮到了极致！灰色的混沌与纯白的秩序彻底交融，化作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表面不断有符文生灭的光罩，将整个基地牢牢笼罩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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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罩成型的瞬间，那令人窒息的空间压迫感骤然减轻了大半！

　　我们……暂时安全了？

　　还没等我们松口气——

　　“咔嚓……咔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从基地顶部传来！

　　透过尚未完全被尘土遮蔽的、少数还在工作的监控屏幕，我们看到了一副让人血液几乎冻结的景象——

　　基地上方的山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生生撕开了一道长达数百米的巨大裂口！暗红色的、不祥的天空暴露在外！而在那裂口之外，一个庞大无比的、通体由某种暗银色金属构成、形态如同不规则多面体的造物，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它没有任何可见的推进器，没有舷窗，没有标识，只有冰冷、光滑、毫无生气的金属表面，以及一种绝对理性、绝对冷漠的存在感！

　　它就是“清道夫”？！

　　这也太大了！简直像一座小型山脉！

　　“检测到超高强度能量反应！……无法分析其能量属性！……结构强度……超出探测上限！……”灵蝶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显然这玩意儿的出现对电子设备也造成了巨大干扰。

　　那暗银色多面体没有任何警告，也没有任何交流的意图。它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其中一个平面上，迅速亮起了一个复杂的、不断变化的几何图案，图案中心，一点毁灭性的白光开始汇聚！

　　“它要攻击了！”鹰眼怒吼！

　　“全力运转阵法！”林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他悬浮在光罩中央，双手虚按，全力维持着阵法的稳定。

　　那点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仿佛一颗微型恒星在诞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被王凯紧紧抱在怀里的小麒麟，似乎被那“清道夫”散发出的、充满“秩序”却又冰冷无情的庞大力量彻底刺激到了！

　　它不再是好奇，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被侵犯领地般的极度愤怒！

　　“呜——！！！”

　　它发出了一声与其虚弱身体完全不符的、充满了威严与警告的低吼！虽然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空间的压迫和阵法的光芒，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它挣扎着从王凯怀里站起（虽然四条小腿还在打颤），额头顶端那撮星云般的呆毛，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闪耀起来！不再是之前的七彩流光，而是化作了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古老的混沌原色——一种仿佛能包容一切、也能瓦解一切的灰！

　　它抬起小爪子，不是对着外面的“清道夫”，而是对着脚下……林玄布下的、正在全力运转的复合防御光罩，轻轻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但在它爪子按下的位置，防御光罩上那原本平衡流转的混沌与秩序符文，像是被投入了一颗超浓缩催化剂，瞬间沸腾、活化了起来！

　　灰色的混沌部分变得更加深邃、粘稠，仿佛化作了能吞噬一切的泥沼；纯白的秩序部分则变得更加凝实、锐利，如同无数柄蓄势待发的规则之剑！

　　整个防御光罩的强度、活性，以及对“清道夫”那股冰冷秩序力量的针对性，在刹那间提升了何止数倍！

　　也就在这一刻——

　　“咻——！”

　　“清道夫”表面的几何图案中心，那道毁灭性的白色光柱，如同上帝的审判之矛，轰然射出，狠狠地撞击在了被小麒麟临时“加强”过的防御光罩之上！

　　“轰————————！！！！！！！”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和能量风暴，席卷了整个世界！

　　清月我死死抓住身边的固定物，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碰撞的余波震出体外了。

　　光芒散尽。

　　防御光罩……剧烈波动着，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但……没有碎！

　　我们……挡住了？！

　　基地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结果惊呆了。

　　连悬浮在半空的林玄，都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光罩上那小爪子按过、此刻依旧残留着一丝奇异混沌波动的位置，又看了看王凯肩膀上那个因为耗尽力气而再次瘫软下去、眼神却依旧倔强地盯着外面“清道夫”的小小身影。

　　就在这时，那暗银色的“清道夫”似乎因为一击未果而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它表面那个攻击图案熄灭，整个多面体 silently 地旋转着，仿佛在重新评估。

　　而一阵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再次突兀地响彻在基地内部，这一次，似乎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疑惑？

　　“……检测到……超高优先级异常个体……代号：‘源初’……”

　　“……关联……未知混沌变量……”

　　“……重新评估威胁等级……”

　　“……申请……更高权限指令……”

　　声音消失。

　　那庞大的暗银色多面体，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裂口之外，不再攻击，也不再前进，仿佛变成了一尊冰冷的雕塑。

　　它……是在……打电话摇人？！

　　清月我看着外面那暂时停滞的庞然大物，又看了看身边这个耗尽力气、眼神却凶萌凶萌的小麒麟，以及光罩上那丝尚未散去的奇异混沌波动……

　　刚刚挡住一波攻击的庆幸，瞬间被更大的不安所取代。

　　这熊孩子……好像一不小心，把咱们的仇恨值……拉得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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