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乱世将至

　　石宽转身走向关押学生的牢房，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身上，竟有种奇异的光芒。

　　他释放了那七个学生，看着他们扑进同学怀里，

　　又站上政府大楼的台阶，对着广场上的百姓深深鞠了一躬。

　　“我知道大家委屈。”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街道，

　　“工厂被铁人接管，日子不好过。

　　但请相信我，给我三天时间，我会让劳动部重新开放培训班，

　　会让铁人放缓替换速度，会让大家有饭吃，有书读。”

　　人群安静了下来，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愤怒渐渐被犹豫取代。

　　石宽继续说：“北妖国的问题，得靠北妖国人自己解决。

　　闹，解决不了问题；流血，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站在那里，从黄昏说到天黑，雪落在他的肩头，结成了冰，却没人觉得他冷。

　　最后，不知是谁先带头散去，人群像退潮般渐渐离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狐小黑阴沉的脸。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狐小黑走到石宽身边，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放了学生，安抚了民众，你以为背后的人会收手？”

　　石宽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颗沉默的眼睛。

　　“至少，今晚不会流血了。”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游行的背后一定有推手，或许是王权守拙，或许还有别人。

　　但他更清楚，北妖国就像个装满炸药的桶，

　　狐小黑的机枪是火星，而他能做的，只是先把火星灭了。

　　只是他没看到，人群散去的阴影里，一个橙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与一个老人交接完图纸，便趁着人流离开了，

　　她抬头看向政府大楼，看着石宽的背影，沉默的离开了。

　　…………

　　统领大厦顶层的议事厅里，檀香在铜炉里明明灭灭。

　　狐小菜指尖的茶沫凝而不落，目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万米之下的云层里，

　　那里本该是北妖国的方向，此刻却被北方的冷空气笼罩，连阳光都穿不透。

　　“领导，北妖国的急报又堆了三尺高。”

　　叮当站在一旁，手里的报表捏得发皱，

　　“学生游行、工人罢工，小黑还在那边硬撑，再这么下去……”

　　狐小菜没接话，只是抬手按住眉心。

　　《皇极惊世》的心法在体内流转，眼前却不是清晰的未来，而是无数破碎的画面：

　　燃烧的工厂、天国降落的首都、铁人的残骸，

　　还有石宽和狐小黑对峙的身影，最后是两柄互砍的刀，最终都断在了血泊里。

　　“让小黑回来吧。”叮当的声音带着恳求，

　　“他性子太烈，留在北妖国只会火上浇油。

　　石宽虽然稳妥，但双拳难敌四手，万一……”

　　“晚了。”狐小菜睁开眼，瞳孔里闪过一丝金芒，随即又黯淡下去，

　　“有些事，躲不过去。”

　　叮当愣住了。他跟随狐小菜多年，从未见这位大统领露出过如此凝重的神色。

　　《皇极惊世》能参透命运，到了狐小菜这种境界，

　　甚至能在冥想中“看见”未来的轮廓，

　　可他此刻的眼神，更像是预见了无法逆转的洪流。

　　“大统领，要召回小黑吗？”叮当再次追问，

　　狐小菜沉默了许久，久到香炉里的檀香都燃尽了半根，才缓缓吐出十二个字：

　　“乱战将现，天下大势，即将一统。”

　　叮当如遭雷击，猛地抬头：“您是说……反抗军要全面起事？还是北妖国要……”

　　“不止。”狐小菜站起身，玄色长袍在风中微动，

　　“是人族、妖族、铁人，还有那些藏在历史尘埃里的东西，都要出来了。

　　北妖国只是个引子，这场乱战，要把天下所有的问题都引爆。”

　　他走到窗边，望着太空的方向。

　　“师父？”狐小菜忽然低声呢喃，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又变得锐利，

　　“领导？”叮当上前一步，想问些什么，却见狐小菜转身，

　　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从现在起，你是代理统领。”狐小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无论北妖国发生什么，无论谁来求援，都不要轻举妄动。

　　天下大势于我们有利，乱战之后，才能真正一统。”

　　叮当懵了：“您要去哪？”

　　狐小菜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种解脱，又带着种决绝。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忽然变得虚幻，像水墨画被雨水晕开，

　　竟直接穿透了厚厚的墙壁，消失在议事厅里。

　　下一秒，统领大厦的顶端爆发出一道金光。

　　叮当冲到窗边，只见狐小菜的身影裹着金色的气浪，冲破云层，直刺太空。

　　狐小菜没有回答叮当，他已经冲出地球，随后周围空间开始扭曲，狐小菜开启了曲线加速。

　　几乎是一瞬间，狐小菜来到了太阳系最巨大的星球，气体星球，木星。

　　木星的红斑在黑暗中翻滚，像一只沉睡的巨眼。

　　狐小菜悬浮在轨道之外，周身的金光与木星的辐射碰撞出淡紫色的火花。

　　那块直径不足百米的陨石就悬在前方，表面覆盖着诡异的绿色苔藓，

　　在木星的引力撕扯下微微震颤，却始终保持着平衡，

　　这本身就是件违背宇宙常理的事，就像站在陨石上的那个身影。

　　锡拳转过身，淡蓝色风衣被木星风掀起一角，胸口嵌着的蓝色核心，

　　两颗蓝色光学镜头在阴影里亮了亮，像两颗冷静的星。“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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