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五极命格

　　天国首都的核心区域，悬浮在云层之上的紫金宫宛如镶嵌在天幕中的宝石。

　　宫殿深处的书房里，狐小菜斜倚在铺着白狐裘（塑料制品）的软榻上，

　　指尖捻着那本黑色古籍的书页，泛黄的纸页上，“命格”二字在夜明珠的光晕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陛下，您又在看这玩意儿？”一个穿着银色星袍的铁人走进来，正是百官之首——丞相叮当。

　　叮当向来不信什么命数玄学，总觉得这些都是骗傻子的把戏。

　　狐小菜翻了个身，将古籍举到眼前，书页上的纹路在他指尖流转：

　　“你这老家伙，还是这么不信邪。”

　　“不是不信邪，是讲究科学。”叮当飘到软榻旁，金属手指敲了敲古籍的封面，

　　“就这破书，碳十四检测显示是两百年前的产物。

　　两百年前陛下您还没穿越到我们的世界，

　　那时候的人类连蒸汽机都玩不明白，哪来的本事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狐小菜笑了，将古籍扔到榻边的矮几上：

　　“你啊，就是太迷信经验主义。还记得《皇极惊世》吗？那也是江湖术士的胡扯吗？”

　　提到《皇极惊世》，叮当顿了顿，笑脸收敛了几分。

　　那本是锡拳大统领修改过的奇书，记载着磁场力量的修炼法门，

　　当年狐小菜就是靠它突破到七十五重天，才奠定了天国的根基。

　　“那不一样，”叮当嘟囔道，

　　“《皇极惊世》里有实打实的磁场运转图谱，

　　这破书除了画些鬼画符，写些‘霸者天神’‘凶邪黑兽’的胡话，还有啥？”

　　“你不懂。”狐小菜坐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玉石地面上，走到窗边。

　　窗外是首都的夜景，悬浮车的流光像一条条发光的河，纵横交错地流淌在楼宇之间。

　　“这世上的道理，不是都能装进‘科学’的框子里的。”

　　狐小菜起床，郑重回答，“最近，我不断通过皇极惊世夜观天象，也是破解了这个谜题。

　　在我打开世界之门的时候，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就不可避免的靠近在一起，造成的结果的就是——惊世巨变！”

　　他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前阵子我返乡祭祖，试着用磁场力量潜入梦境，意外闯进了一个平行宇宙。”

　　叮当的显示屏瞬间弹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平行宇宙？就是那些物理学家瞎猜的玩意儿？”

　　“不是瞎猜。”狐小菜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杯琥珀色的酒，

　　“那个宇宙里，没有铁人族，没有磁场力量，我就是个普通的狐妖，

　　守着涂山的一亩三分地，每天看看账本，喝喝茶。”

　　叮当的显示器闪烁了几下，显然被这描述惊到了：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磁场力量，没有天国，他们怎么统一的？”

　　“但那是事实。”狐小菜放下酒杯，

　　“没有战争，没有圈外威胁，人类和妖族靠着自己的规矩过日子，吵吵闹闹，却也安稳。”

　　叮当沉默了，作为从战火里爬出来的铁人，他很难想象没有力量支撑的和平是什么样子，

　　“所以你明白了？”狐小菜拿起矮几上的古籍，指尖点过书页上的五处批注，

　　“命数这东西，或许真的存在。不然为什么无穷无尽的平行宇宙里，总会有相似的轨迹？”

　　他将古籍摊开在书案上，用力量催动，泛黄的纸页自动翻到某一页，

　　上面用朱砂画着五个相互缠绕的图腾，旁边标注着五个名号：

　　霸者天神，

　　仁者天帝，

　　义之铁尊，

　　齐天战神，

　　凶邪黑兽。

　　“你看，”狐小菜的指尖划过“霸者天神”的图腾，那里的朱砂仿佛活了过来，泛起淡淡的金光，

　　“朕若是霸者天神，小黑那家伙，自然是凶邪黑兽。”

　　他又指向“义之铁尊”：“锡拳师父一生护佑铁人族，这名号给他恰如其分。至于齐天战神……”

　　指尖落在最后一个图腾上，朱砂的颜色骤然变深，带着几分暴戾的红：

　　“除了当年被朕击败最后败亡的三少爷，还能有谁？”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夜明珠的光晕在书页上流动，

　　叮当的笑脸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那……仁者天帝呢？按这上面的说法，‘仁者克霸者’，能克制陛下您的，会是谁？”

　　狐小菜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望着云层下的万家灯火。

　　首都的夜总是很亮，即使在深夜，也有巡逻的浮空战舰划过天幕，引擎的嗡鸣像沉睡巨兽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迷茫，

　　叮当用自己是无上智慧推导了一下，得出一个答案：

　　“说不定是陛下您呢？您想啊，你如果真信了这命格，那就该把那些质疑您的家伙全砍了，

　　可您不仅没砍，还跟一群小鬼打赌，这算不算是仁慈？”

　　狐小菜被逗笑了，回头看着他：“朕这一生，从成为磁场强者开始，手上就没干净过。

　　斩敌首，平叛乱，杀过的人比你喝过的油还多，怎么可能是‘仁者’？”

　　他走回书案，合上古籍，黑色的封面将五个图腾重新藏了起来，仿佛从未出现过：

　　“或许这命格本就是假的，当年三少爷信命，

　　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结果呢？还不是败在朕手里。”

　　“那陛下您还看它？”叮当不解。

　　“好玩呗。”狐小菜将古籍扔进抽屉，上了三道密码锁，

　　“看看这些故弄玄虚的玩意儿，也算是给枯燥的帝王生活添点乐子。”

　　叮当知道，他没说实话。

　　从狐小菜刚才抚摸“仁者天帝”图腾时的眼神，他能看出这位帝王心里藏着事，

　　或许是对平行宇宙的怅惘，或许是对“命数”的忌惮，

　　又或许，是对那个从未出现的“仁者”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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