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烤串架引京城客，冤种互卷出洋相

　　边境工坊的忙碌劲儿还没歇，三辆装饰考究的马车就碾着尘土而来，车帘上绣着的朱红纹路，一看就是京城权贵府里的物件。守工坊的护卫不敢怠慢，立马跑进去通报，正蹲在地上给烤串架刷清漆的林苍，闻言瞬间支棱起来，扒着柴房栏杆探头张望：“京城来的？是不是来救我的？肯定是我穿越前的大佬托人来的！”

　　陆衍刚陪着王磊核对完香料库存，闻言挑眉：“京城权贵怎么会来边境？别是冲着咱们的火药弩来的，也有可能……是冲婉清的香水。”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穿着锦缎袍子、留着山羊胡的管事，带着几个随从走进工坊，身后还跟着两个挎着食盒的仆役，神态倨傲却又带着几分好奇，目光在工坊里的火药弩、香水瓶和堆得满地的烤串架半成品上扫来扫去。

　　“哪位是陆衍陆姑爷？”管事清了清嗓子，扬声问道，“咱家是靖安侯府的大管事，奉侯夫人之命，来边境采买些新奇物件，听说你们这儿有能让牛羊变香的香水，还有能自动烤串的架子，特来瞧瞧。”

　　众人一愣，没想到是靖安侯府的人——毕竟陆衍当初只是侯府的杂役，如今却凭着工坊在边境站稳脚跟，连侯府都派人来采买，说出去倒是有些意思。

　　陆衍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在下陆衍，不知管事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大人要瞧的香水和烤串架，都在这儿，我这就让人给您展示。”

　　苏婉清立马拎过几瓶爆款香水，又指挥工匠搬来一个改良好的铁制烤串架，笑着介绍：“管事大人您看，这是咱们的烧烤香水，喷在烤串上香飘十里；这是牛羊专用香水，喷上之后皮毛亮泽还驱虫；还有这个自动烤串架，不用人翻面，烤出来的串均匀入味，搭配香料包，比京城的烧烤摊还好吃！”

　　管事拿起香水瓶闻了闻，眉头先是皱了皱——孜然混着葡萄的味道，确实新奇，又看工匠点燃烤串架，放上几串羊肉，撒上苏婉清配的香料包，不一会儿，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连随从们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错不错，”管事点头，脸上的倨傲少了几分，“侯夫人素来喜欢新奇玩意儿，这些香水和烤串架，咱家全要了！香水每种来两百瓶，烤串架来五十个，另外，你们这儿的火药弩，也来五十把，要刻上侯府的徽记，咱家回去也好给侯夫人复命。”

　　沈清辞眼睛一亮，立马拿出账本核算：“管事大人放心，五十把定制火药弩，两百瓶各款香水，五十个烤串架，总共是三百八十两银子，若是大人今天付款，可打九折，再送您二十套烤串香料包。”

　　管事挥了挥手，随从立马递上银票：“银子不是问题，只是咱家有个要求，这些物件要尽快赶制，三日后咱家就要启程回京城，可不能耽误了侯夫人的事。另外，听说你们这儿有两个穿越过来的奇人，一个懂香料，一个懂黑科技，能不能让咱家见见？”

　　这话一出，王磊和柴房里的林苍同时有了反应——王磊立马挺直腰板，整理了一下沾满香料的衣服，凑上前笑道：“大人说的是我吧？我叫王磊，懂香料采购，还会做香精，之前在西域做香料生意，可是小有名气！”

　　柴房里的林苍急了，扒着栏杆大喊：“还有我！我叫林苍！是我发明的自动烤串架！我还懂锂电池、充电宝黑科技，比他厉害多了！大人，您把我从这儿救出去，我给您做发电烤串，还能给侯府造发电机，让侯府夜夜灯火通明！”

　　管事闻言，好奇地看向柴房里的林苍，见他满脸黑灰，穿着粗布囚服，却一脸嚣张，忍不住笑了：“哦？还有这么个奇人？只是你这被关在柴房里，怎么给侯府造发电机？”

　　“都是陆衍这个奸人！”林苍立马控诉，“他嫉妒我的才华，把我囚禁在这里，还扣我窝头！大人您救我出去，我保证给您搞出比烤串架更厉害的黑科技，让您在侯府步步高升！”

　　陆衍无奈摇头，对管事解释：“大人别听他胡言乱语，这林苍确实懂点新奇玩意儿，但性子顽劣，之前总搞事，还想诈骗西域人，所以才关在柴房里反省。不过他发明的烤串架确实好用，这次您订的烤串架，都是他改良的。”

　　管事了然点头，也没再提救人的事，只是道：“既然他懂改良，那就让他好好干活，别耽误了咱家的订单。另外，若是这烤串架在京城受欢迎，咱家还会再来批量采买，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说完，管事又叮嘱了几句交货的细节，便带着随从离开了工坊。

　　管事一走，林苍就扒着栏杆喊：“陆衍！你听见没？京城侯府都要我的烤串架了！我可是功臣！快把我放出去，给我涨分红，还要给我配个工匠打下手，不然我就不改良烤串架了，让你没法给侯府交货！”

　　“你倒是会拿捏人，”陆衍笑着走进柴房，“放你出去可以，但得签个‘安分协议’，不许搞事，不许逃跑，专心改良烤串架，要是敢违约，不仅扣光你的分红，还把你扔去牧场给牛羊喷香水，比柴房还惨。”

　　沈清辞跟着拿出一份协议，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条款：“还有，分红改成每架0.8文，要是侯府的订单做得好，再给你加0.2文；每天给你加一勺肉沫，配一碗肉汤，但要是耽误交货，不仅扣分红，还得把之前欠的绩效分补上。”

　　林苍看着协议，虽然觉得分红少了点，但比起待在柴房里，能出去干活、还有肉吃，已经很不错了，立马点头：“行！我签！但你们得给我找个干净点的屋子，再给我换身衣服，总不能让我穿着囚服干活，传出去多丢人！”

　　“没问题，”凌霜挑眉，“但你要是敢趁机逃跑，我手里的弩箭可不长眼，到时候，别说烤串架，你连烤串都吃不上。”

　　林苍缩了缩脖子，连忙点头：“我不跑！我一定好好干活，争取早日赚大钱，比王磊强！”

　　一旁的王磊不服气了，凑过来道：“你别吹牛！我现在负责香料采购，绩效分都快转正了，你才刚被放出来，还想跟我比？等着吧，我迟早比你厉害，成为工坊的核心成员！”

　　“你做梦！”林苍梗着脖子，“我有烤串架这个爆款，迟早超过你，到时候，陆哥肯定给我涨工资、涨分红，比你强一百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苏婉清看得头疼，挥挥手道：“别吵了！再吵就扣你们俩的绩效分！王磊，你去清点香料，准备给侯府的香水配料；林苍，你跟着工匠改良烤串架，要是三天后交不出货，你们俩都别想拿奖金！”

　　两人立马闭了嘴，各自忙活去了——毕竟，奖金和绩效分，可比吵架重要多了。

　　接下来的三天，工坊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工匠们分成两拨，一拨赶制侯府的火药弩和烤串架，一拨继续生产香水，供应西域部落的订单。王磊每天天不亮就去集市采买香料，回来还要帮忙配料，身上的孜然香味就没散过；林苍则跟着工匠们泡在锻造车间，改良烤串架，一会儿嫌铁架太沉，一会儿嫌香料盒太小，时不时还跟工匠们吵几句，却也真拿出了不少有用的改良方案，比如在烤串架下面加了个接油盘，防止烤串的油滴在火上冒烟。

　　沈清辞则每天抱着账本，核对账目、清点库存，算盘珠子敲得比谁都响，嘴里不停念叨：“侯府的订单要按时交，西域的订单不能耽误，烤串架的产量要跟上，香水的配料不能错……”

　　陆衍则忙着协调各方，一会儿去锻造车间看火药弩的进度，一会儿去调香房看香水的质量，还要时不时调解王磊和林苍的矛盾——两人总为了一点小事吵架，比如王磊嫌林苍用多了孜然，林苍嫌王磊采买的铁料不好，每次都得陆衍出面，扣两人各1分绩效，才能平息。

　　交货前一天晚上，工坊里依旧灯火通明，林苍拿着最后一个改良好的烤串架，得意地展示：“你们看！这个烤串架不仅轻便，还能折叠，方便携带，侯府的人肯定喜欢！还有，我在香料盒里加了一层油纸，防止香水漏出来，比之前好用多了！”

　　王磊则捧着配好的香水，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配的香水，每种味道都恰到好处，侯夫人肯定喜欢，到时候，大人肯定会夸我，给我涨工资！”

　　“夸你？做梦！”林苍反驳，“肯定是夸我，毕竟烤串架是我发明的！”

　　“夸我！”

　　“夸我！”

　　两人又吵了起来，沈清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在账本上给两人各扣了1分：“别吵了！再吵，明天侯府的订单就不让你们俩去送了，奖金也别想要了！”

　　两人立马闭了嘴，却还是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哼了一声，转身去检查自己的东西——毕竟，送订单可是能在京城管事面前露脸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陆衍看着两人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两个冤种同伙，虽然每天都吵吵闹闹，却也给工坊添了不少活力，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歪点子”，还真帮工坊赚了不少钱。

　　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正浓，星星缀满天空，边境的风带着孜然和烤串的香味，飘向远方。他知道，等侯府的订单送到京城，他们的工坊名气肯定会更大，到时候，不仅西域的订单会源源不断，京城的权贵们，也会成为他们的客户。

　　只是他没料到，这场看似简单的京城采买，不仅会让他们的烤串架和香水在京城爆火，还会给他们引来新的麻烦——毕竟，京城不比边境，权贵云集，人心复杂，而林苍和王磊这两个冤种，又注定不会安分，一场新的闹剧，已经在京城悄然酝酿。

　　而此刻的工坊里，众人还在忙着清点货物，王磊和林苍则在偷偷较劲，各自琢磨着明天怎么在管事面前露脸，争取得到更多的赏识，唯有沈清辞，抱着账本，默默算着京城订单的利润，嘴角扬起一抹笃定的笑——不管接下来有什么麻烦，只要能赚钱，能完成KpI，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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