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粘牙的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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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的是黄连丸。

  前些日子姜佑宁上火,陈玉舟就特意做了一部分清热降火的药丸子,这会儿正好给林功邦多吃两颗,正对路!

  姜佑宁这才明白,原来是傻弟弟乱动姐姐的胭脂水粉惹的祸。

  这不活该嘛!

  至于那黄连丸,本该加水送服囫囵吞的,如今却随着奶糖,在林功邦的嘴里化开,也不知道有多苦!

  姜佑宁往后撤了两步,抿嘴乐道:“得,你俩这官司我可断不了!”

  等那药丸在嘴里化得七七八八了,林功乐才撒手。

  林功邦哇的一声哭开了,舌头吐得老长,一个劲儿地往外哈气。

  “憋回去!”林功乐眼睛一瞪,林功邦立马收了声,只剩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臭功邦,让你再手欠!下回再动我东西,看我不给你这舌头套上黄连袜子!”

  林功乐叉着腰,凶神恶煞的模样彻底把弟弟唬住了。

  林功邦死死捂住嘴,眼珠子瞪得溜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舌头穿袜子?

  光想想就觉得苦到脚后跟了!

  “佑宁啊!快来看看姥爷搭的雪窝棚咋样?”林志文在院里洪亮亮地吆喝了一嗓子。

  “来啦!”姜佑宁应着,拉着林功乐就往外走。

  方才还横眉竖眼的小姑娘,脸上又挂回了往常的笑模样,活像刚才那个给弟弟喂黄连的根本是另一个人。

  姜佑宁一打眼瞧见那雪屋,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雪屋挨着主屋外墙砌起来,瞧着得有两米来高,屋顶都拿雪和稻草盖住了。

  虽说占的地儿不小,可里头空间倒不算特别宽敞——毕竟是雪砌的墙,厚实点儿才扛冻!也才能让人上房顶。

  搁点日常用的杂七杂八是正合适!

  但是最让姜佑宁喜欢的是旁边那雪滑梯。

  姜佑宁紧紧攥着林功乐的手,踩着新铺的雪台阶往上跑。

  到了顶,顺手抄起那厚实木板,利索地往冰道上一撂,顺势把妹妹往怀里一搂。

  顺着光溜溜的冰面就出溜下去了——

  “哎呀!呀!太快了!”

  林功乐笑得跟银铃似的,咯咯的声儿像开春化冻的小河沟。

  姜佑宁眉梢眼角都飞起来了,一边护紧怀里的妹妹,一边觉着风从耳朵边上嗖嗖过。

  俩姑娘的笑声脆生生的,在院里荡来荡去,把冬天的冷气都穿透了,像道暖阳直往人心里钻。

  大人们在边边上站着,瞧见她俩玩得这么欢,嘴角都不自觉往上翘。

  疯玩了老半天,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

  玩的同时,但是也不能耽误干活!

  那包好的豆包已经冻得梆梆硬,跟小冰块子似的。

  拣出百来个,剩下的就拿到地窖存着。

  玉米叶子铺在笼屉上,一个个冻得金黄滚圆的豆包码得整整齐齐。

  蒸上约二十分钟,掀开锅盖那股热乎气直扑脸,赶紧倒在盖帘上晾一会,这才端上桌。

  姜佑宁使筷子挑起一个,刚出笼的粘豆包烫得很,圆滚滚的,个头跟橘子似的。

  顺着边儿小心咬开个月牙口,金黄的米皮糯得缠牙,里头红小豆馅沙棱棱的直冒热气。

  粮食本身的甜味儿润润地在舌尖化开,不腻人,却实在。

  糯米皮软韧韧地裹着绵密的豆沙,在嘴里越嚼越香,那股质朴的粮香顺着喉咙一直暖到心窝子。

  待吃完一个,唇齿间还绕着那缕淳厚的余香,叫人忍不住咂摸嘴。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吃得满嘴香,这个夸“甜得正”,那个赞“糯得劲”。

  唯独炕上趴着的林功邦,馋得哈喇子都快淌成河了。

  因着积食,这几日都只能喝点稀溜的米汤,别说粘豆包,就是干粮边儿都摸不着。

  也就是喝了陈玉舟给的药,现在能不“前后出气”了。

  不然早被撵到外头去了。

  姜佑宁一扭头,正瞧见林功乐蹲在弟弟跟前,举着个粘豆包故意扯出老长的丝——那丝亮晶晶的,在日头底下闪着光,混着大黄米的灿金和豆馅的枣红,把豆包那股子香甜劲儿显摆得那叫一个透彻。

  “姐,你太损了!我不跟你好了!“林功邦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小嘴撇成了八字。

  “知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林功乐挑眉瞅他,手里的豆包又往前递了半分。

  “知道了知道了!”林功邦带着哭腔直点头,这回他是真不敢再招惹这个姐姐了。

  看着林功邦那副蔫头耷脑的样儿,姜佑宁摇了摇头。

  弟弟惹姐姐,本就是炕头常事。

  她敢打赌,都过不了这个年,林功邦保准好了伤疤忘了疼。

  林功乐倒也没真往心里去,收拾弟弟这套她熟得很。

  顺手抄起个托盘,拣了几个热乎豆包,找郝明风搭伙吃去了。

  姜佑宁自个儿吃了五六个,就停了嘴,这东西毕竟瓷实,又甜,顶饱得很!

  “呜~!呜~!”

  刚推开屋门,四条大狗就围了上来,发出急切的呜咽声。

  连啸月和吞月都被吸引了过来,隔着窗户上糊的两层厚纸,都能瞧见两个小狗崽晃动的影子。

  “啸月、吞月,下去!”

  姜佑宁一声令下,两个小身影乖乖消失了。

  大豺一个急刹冲到姜佑宁跟前,焦躁地甩着尾巴。

  姜佑宁仔细一瞧,这狗分明想张嘴,可上下颚像是被什么粘住了似的,只能发出闷闷的呜咽。

  【人!V(=﹏=)V救命啊!狗爷我张不开嘴,跟不上溜,你说我难受不难受?!】

  姜佑宁憋着笑,轻轻扒开大豺的嘴,这才发现问题所在——牙床上,狗牙上黄澄澄一片,粘着好些豆包馅料。

  “得,这是功乐给你们吃的吧?”姜佑宁无奈摇头。

  那粘豆包还温乎着,粘性正大。

  人吃都觉得粘牙,更别说狗了,狗牙本身就尖,对这种黏糊糊的东西更是没辙。

  “唔!唔!”

  【人帮忙啊!u┭┮w┭┮u狗爷难受死了!】

  姜佑宁没法子,找来两截树枝,开始掏狗嘴。

  这可比清理炉灰难多了,那粘豆包死死粘在狗牙上,偏生狗舌头还不安分地乱动。

  好在姜佑宁早就降服了大豺它们,换作旁人,光是看见那口尖牙就要腿软了。

  费了老大劲,总算把四条狗嘴里的豆包皮都清理干净。

  姜佑宁刚把那一小堆粘糊糊的豆包皮扔在雪地里,还没喘口气——

  “呜~!呜~!“

  大豺又凑了过来,还是那副张不开嘴的德行。

  姜佑宁定睛一看,嘴角是抽了又抽!

  得!

  这大傻狗又把雪地里那堆豆包皮给吃回去了!

  从头再来吧!

  【人,(?*\/w\*?)你不能怪狗爷啊!这东西比骨头还好吃啊!】

  姜佑宁拾掇完狗嘴,好好搓了搓手,回屋盘腿上炕,心神往农场空间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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