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暗夜交锋

　　皇宫内灯火通明，太后寿宴的喧嚣声隔着重重宫墙仍隐约可闻。

　　风临月端坐在镜前，任由青鸾替她卸下繁重的头饰。

　　“娘娘，陆将军方才递了消息进来。”青鸾压低声音，手中动作不停，“御花园东南角的库房已布置妥当，就等鱼儿上钩。”

　　风临月凝视着铜镜中自己沉静的眉眼，唇角微勾：“柳贵妃今日频频望向殿外，想必是在等一场好戏。”

　　“可惜这场戏，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青鸾忍不住轻笑，随即又正色道：“只是奴婢不明白，娘娘为何不直接将证据呈给陛下，反而要设这个局？”

　　“打草惊蛇，不如请君入瓮。”风临月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柳家在朝中根基深厚，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一举扳倒。今夜，我要让她亲自把把柄送到我手上。”

　　她转身，目光锐利如刀：“青鸾，你怕吗？”

　　青鸾坚定地摇头：“奴婢的命是娘娘救的，此生愿为娘娘赴汤蹈火。”

　　“好。”风临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待此事了结，你就正式到我身边来。凤仪宫需要你这样的心腹。”

　　青鸾眼中闪过激动之色，郑重跪下：“奴婢定不负娘娘厚望！”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可见御花园方向火光一闪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风临月与青鸾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看来，鱼已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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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王府，听雪堂内烛火摇曳。

　　晏华裳靠在床榻边，手中捧着那本前朝杂记，眉宇间满是疲惫。连日来运用灵力探查沈玦体内的邪术，几乎耗尽了她的心神。

　　“幽冥道……以生魂为引，饲喂邪神……”她喃喃念着书上的记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若沈玦真是被此邪术所害，那施术之人必定还在暗中窥视。她必须尽快找出破解之法。

　　烛火忽然猛烈地晃动起来，映在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晏华裳警觉地坐直身子，一股阴冷的气息不知从何处弥漫开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她下意识地看向床上的沈玦，却发现他的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压力在凝聚，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晏华裳强撑着站起身，想要去查看门窗，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不好，这是……”她猛然想起杂记中的记载，“幽冥道的追踪之术！”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床榻上突然迸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以沈玦为中心扩散开来，形成一个淡淡的光罩，将她笼罩其中。

　　那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退散，烛火也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晏华裳惊魂未定地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旧昏迷的沈玦。方才那道金光……是他保护了她？

　　她爬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沈玦冰冷的手，声音哽咽：“你醒着对不对？你听得见我说话，是不是？”

　　没有回应。沈玦依然静静地躺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但晏华裳知道不是。那种被守护的感觉如此真实，让她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坚持和委屈都有了意义。

　　“我一定会救你，”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窗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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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萧景玄看着跪在面前的陆擎苍，神色莫测。

　　“人赃并获？”他缓缓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

　　“是，陛下。”陆擎苍低头禀报，“纵火之人是柳贵妃宫中的一个小太监，被抓时身上还搜出了柳家的信物。”

　　萧景玄沉默片刻，忽然问道：“皇后今日在寿宴上，可有什么异常？”

　　陆擎苍如实回答：“皇后娘娘一切如常，还与太后说了好一会话。”

　　“朕知道了。”萧景玄挥挥手，“把人带下去，严加看管。此事，朕自有主张。”

　　待陆擎苍退下后，萧景玄独自在御书房中踱步。窗外月色清冷，映照着他深邃的眉眼。

　　“风临月……”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而在皇宫的另一端，柳贵妃狠狠摔碎了手中的茶盏，脸色铁青。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贴身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娘娘，现在该怎么办？那小太监若是招了……”

　　“他敢！”柳贵妃美目圆睁，“他若敢乱说一个字，他在宫外的家人一个也别想活！”

　　然而，当她望向凤仪宫的方向时，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那个从边关回来的风临月，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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