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夫妻团聚情意显，流言蜚语暂平息

　　清理沟渠的集体劳动结束后，苏念晚在村里的声望无形中又提升了一截。那顿令人回味无穷的大锅饭，以及她干活时不惜力、待人接物落落大方的表现，让许多原本对她抱有疑虑或仅仅是观望的村民，彻底转变了看法。

　　“墨琛媳妇是个实在人，能干又大气！”

　　“可不是嘛，一点没有城里姑娘的娇气，跟咱们能打成一片。”

　　“沈家真是娶了个好媳妇，旺家啊！”

　　这些赞誉之声渐渐压过了之前关于她父母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毕竟，在朴实的庄稼人眼里，一个人的品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苏念晚用她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根正苗红”和融入集体的诚意。苏月柔散播的那些恶意揣测，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很快便失去了市场，只在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口中偶尔提及，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苏念晚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知道苏月柔就像一条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一次不成，必定会寻找下一次机会。系统发布的“查明父母下落”的任务依旧挂在那里，提醒着她潜在的危机尚未解除。她开始有意识地通过王秀英、张婶子等关系网，旁敲侧击地打听当年知青返城的一些政策和普遍情况，试图拼凑出一点线索，但收获甚微。年代久远，信息闭塞，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就在她默默积蓄力量，一边经营生活，一边暗中调查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沈墨琛要回来了！

　　不是休假，而是他所在的部队进行跨区域拉练，恰好会途经本省，上级特批了少数离家近、表现突出的骨干军官短暂的探亲假。沈墨琛赫然在列。

　　消息是公社武装部的人亲自来沈家通知的，带着一种对军属的尊重和对沈墨琛能力的肯定。王秀英激动得当时就红了眼眶，连声向武装部的同志道谢。赵秀娥也喜气洋洋，忙着收拾屋子。沈明珠更是高兴地蹦了起来，围着苏念晚直转悠：“三嫂，三哥要回来了！三哥要回来了！”

　　苏念晚的心，也随着这个消息怦怦跳动起来。不同于沈家人的纯粹喜悦，她的心情更为复杂。有即将见到那个名义上丈夫的些许紧张，有对他收到鞋和肉酱后真实反应的隐秘好奇，也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的期待。这段靠书信维系的、渐入佳境的“先婚后爱”，即将迎来第一次实质性的面对面相处。

　　沈墨琛归来的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身姿依旧挺拔如松，肩膀上似乎比离开时更显宽厚坚实。古铜色的脸庞被风尘染上更深的色泽，眉宇间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到迎出家门的家人时，瞬间亮了起来，冰雪消融般透出暖意。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王秀英身上，喊了一声“妈”，声音沉稳。随即，便自然而然地转向了站在王秀英身侧的苏念晚。

　　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比记忆中更……鲜活了。皮肤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红润，原本有些怯懦的眼神变得沉静而明亮，身姿挺拔，像一株汲取了充足阳光雨露的嫩竹，焕发着蓬勃的生机。她穿着那件熟悉的碎花旧衬衫，却干净整洁，衬得她脖颈修长，气质温婉中透着一股不易折的韧劲。

　　“回来了。”苏念晚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没有新媳妇见到久别丈夫的羞涩扭捏，也没有刻意的热情，仿佛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她一直在这里，安稳地等待着。

　　沈墨琛心头微动，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他点了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吐出两个字：“嗯，回来了。”

　　他的回应同样简短，但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比在其他人身上都要长那么一瞬。

　　一家人欢天喜地地将沈墨琛迎进屋。王秀英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嘴里不住念叨着“瘦了”、“黑了”。赵秀娥忙着端茶倒水。沈明珠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里的趣事，重点突出了她三嫂的各种“丰功伟绩”。

　　沈墨琛安静地听着，目光不时掠过在一旁含笑不语的苏念晚。他注意到母亲气色红润，眉宇间的愁绪散了许多；注意到大嫂赵秀娥对苏念晚态度亲昵信赖，言语间满是维护；注意到妹妹沈明珠对这位三嫂的崇拜和依赖；更注意到这个家，处处整洁有序，透着一种以往没有的、温馨而充满活力的气息。

　　这一切的变化，中心点似乎都围绕着那个安静坐在那里，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女子。

　　晚上，王秀英执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饭菜，给儿子接风。饭桌上，气氛热络。沈墨琛话不多，但会认真倾听家人说话，偶尔回应几句。

　　当王秀英夹起一筷子炒鸡蛋，感慨地说“现在自留地的菜长得真好，多亏了念晚伺弄”时，沈墨琛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念晚身上。

　　苏念晚正低头小口吃饭，感受到他的视线，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坦然一笑：“主要是妈和大嫂勤快，我就是搭把手。”

　　她不居功，态度平和。

　　沈墨琛没说话，心里却明白，家里的变化，绝不仅仅是“搭把手”那么简单。他想起脚上那双合脚舒适、针脚细密的布鞋，想起那罐被战友瓜分一空、让他都有些不舍的菌菇肉酱，再结合眼前看到、听到的一切，对这个“妻子”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饭后，趁着王秀英和赵秀娥收拾碗筷，沈明珠跑去玩的空隙，院子里只剩下沈墨琛和苏念晚两人。

　　秋夜的月光清冷如水，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和草木气息。

　　沈墨琛从随身的行李包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得方正正的小包裹，递给苏念晚。

　　“给你的。”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

　　苏念晚有些意外，接过包裹，触手有些硬。她小心地打开报纸，里面是一本崭新的《赤脚医生手册》，还有一支包装精美的英雄牌钢笔。

　　“听说你在看杂书，这个或许有用。”沈墨琛解释道，语气依旧平淡，但送出的东西却明显是花了心思的。《赤脚医生手册》在这年代是实用宝典，钢笔更是稀缺的文具。

　　苏念晚握着那本厚厚的手册和沉甸甸的钢笔，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注意到了她寻找借口的“杂书”，并且用他的方式表示了支持。

　　“谢谢，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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