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河将倾，因果当斩

　　【任务世界：暗河传（编号TY-734）】

　　【核心任务：斩断此界因果】

　　【任务目标：消除因宿主“苏昌河”存在而产生的主要因果扰动。重点目标：1.与暗河组织“带领暗河走向彼岸”之宏愿牵连。2. 与个体“苏暮雨”之深刻羁绊。3. 因宿主失踪引发的江湖格局剧变。】

　　【警告：因果不断，此界命运轨迹将持续偏斜，最终可能导致世界线崩溃。】

　　【指令确认。传送启动。】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苏昌河的意识海中回荡，下一刻，时空转换的剥离感袭来。当他再度感知到外界时，浓郁的血腥气与肃杀绝望的氛围几乎凝成实质，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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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悬空，鸦声凄厉。

　　暗河总部，往昔令人闻风丧胆的阴影之地，此刻却笼罩在一种近乎凝滞的压抑之中。外围的明哨暗桩已收缩至极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金疮药的味道。残破的墙壁上满是兵刃划痕与干涸的血迹，无声诉说着近日来惨烈的攻防战。

　　大殿之内，灯火昏暗。仅存的数十名暗河核心成员肃立两旁，人人带伤，眼神中交织着疲惫、绝望与一丝不肯熄灭的凶戾。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大殿尽头，那道白衣染血的身影上。

　　苏暮雨。

　　他静立在那里，如同风雨中一竿孤直的修竹。手中的细雨剑拄在地上，剑鞘上裂纹斑驳。他那张总是清冷平静的脸上，此刻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双眸子，依旧沉静如古井深潭，只是那潭水深处，翻涌着无人能见的惊涛骇浪——是对局势的忧虑，是对逝去同伴的哀恸，更是对那个失踪月余、生死未卜之人的……极致担忧与一丝被强行压下的怨怼。

　　“大家长……已失联三十七日。”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老者嘶哑开口，他是暗河硕果仅存的长老之一，“唐门、霹雳堂、雪月城……还有那些自诩正道的伪君子，如今已结成联盟，扬言三日后便要踏平我暗河，彻底铲除我们这些‘江湖毒瘤’。”

　　殿内一片死寂。大家长苏昌河，那个练就了霸道绝伦的《阎魔掌》，立誓要带领暗河杀出一条血路、走向光明的“彼岸”的男人，是暗河的魂，是他们的信仰。他的突然失踪，如同一根擎天巨柱崩塌，让整个暗河瞬间分崩离析，也引来了群狼环伺。

　　“探子回报，联军先锋已至三十里外的落魂坡，由唐门老太爷和霹雳堂雷轰亲自率领。”又一人涩声补充，声音中带着绝望，“我们……守不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苏暮雨。如今，他是暗河唯一的主心骨。

　　苏暮雨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与期盼。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内翻腾的气血与那蚀骨的焦虑，声音清冷而坚定，不容置疑：

　　“守不住，也要守。”

　　“暗河可以死，但不能跪着死。”

　　“传令下去，焚毁所有不必要的卷宗，启动‘九幽’绝阵。所有人，检查兵刃，分发‘焚血丹’。”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三日后，玉石俱焚，亦要让他们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焚血丹！”众人心中凛然。那是暗河最后的底蕴，服之可短暂激发全部潜能，但药效过后，必死无疑！苏暮雨这是要带领所有人，进行一场绚烂而残酷的告别。

　　“谨遵家主之令！”短暂的沉默后，是整齐划一、带着决死意志的回应。他们是暗河的鬼，纵然坠入无间，也要拖着敌人一同沉沦！

　　就在这悲壮气氛达到顶点之际——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总部外围传来，整个冥鸦殿都为之剧烈摇晃！紧接着是连绵不绝的惨叫与惊呼！

　　“敌袭？！他们提前动手了？！”众人色变，纷纷握紧兵刃。

　　苏暮雨瞳孔骤缩，细雨剑瞬间出鞘三寸，寒光凛冽。他身形一动，已如一道白影掠向殿外。

　　然而，当他冲出大殿，看清外围景象时，却猛地顿住了脚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只见总部那扇以玄铁混合星辰砂铸造、号称能抵御神兵利器的巨大门楼，此刻已彻底化为齑粉！烟尘弥漫中，一道身影缓缓显现。

　　暗青色长袍无风自动，周身没有丝毫内力或杀气流露，却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他面容俊美依旧，眉宇间却再无往日的偏执与炽热，只剩下一片俯瞰众生、漠视一切的冰冷。正是失踪月余的苏昌河！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那股无形无质却磅礴如渊的气势，便让外围那些正在攻打暗河残存防线的各路武林高手，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动弹不得！一些功力稍弱者，更是直接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苏昌河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那些平日里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宗师、掌门，在他的目光下，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纷纷低头避让，心中骇然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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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苏昌河？！他怎么会……强到如此地步？！这根本不是武功，近乎妖法！

　　苏昌河的视线，最终越过众人，落在了殿门口那道孤峭的白色身影上。在旁人无法窥见的“因果视界”中，他能看到自己与苏暮雨之间，那条粗壮无比、因他的“回归”而剧烈闪烁、几乎要迸发出火花的因果线。

　　他看到了苏暮雨眼中的震惊、复杂，以及那深藏的痛苦与……一丝微弱的希冀。

　　苏昌河心中漠然。这份希冀，正是需要斩断的根源之一。

　　他没有与苏暮雨说话，而是缓缓抬起右手，对着远处落魂坡的方向，遥遥一按。

　　“阎魔……镇狱。”

　　没有掌风，没有罡气。但落魂坡方向，所有正在集结、准备发起总攻的武林联军，无论是唐门精锐还是霹雳堂高手，亦或是其他门派的名宿，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天而降！

　　仿佛整片天空都塌陷了下来，压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的神魂之上！

　　噗通！噗通！

　　成片的高手毫无反抗之力地跪倒在地，修为稍差的直接昏死过去。唐门老太爷手中的铁胆捏得粉碎，雷轰浑身骨骼咯吱作响，满脸涨红，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隔空三十里，一掌镇万军！

　　这是何等神通？！！

　　整个暗河总部外围，死寂得如同鬼域。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各方势力高手，此刻看向苏昌河的眼神，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敬畏。

　　苏昌河收回手掌，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全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宣告命运般的冰冷：

　　“暗河，由我苏昌河执掌。”

　　“今日起，江湖若再有犯者——”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暗红色的阎魔煞气，混合着点点诡异的暗银星沙。

　　“灭门，绝种。”

　　八个字，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所有人的心头，让他们的血液几乎冻结。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些噤若寒蝉的武林人士，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出现在冥鸦殿内，出现在尚未从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的暗河众人面前。

　　苏暮雨看着他走入殿内，看着他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冰冷眼神，手中的细雨剑，缓缓归鞘，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咔哒”声。

　　他回来了。

　　以绝对强大的姿态，力挽狂澜，震慑了整个江湖。

　　但苏暮雨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不祥的预感。

　　苏昌河的目光扫过殿内残存的暗河部众，最后再次落在苏暮雨身上，语气平淡无波：

　　“收拾干净。”

　　“接下来，清理门户。”

　　暗河，将继续涌动。但引领它流向何方，已无人能知。而苏昌河心中清楚，这涌动的暗流，终将在他手中，归于“因果”应有的平静，或者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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