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财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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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裂痕像蛛网一样蔓延,雷煌带着哭腔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蹲在办公室冰凉的地板上,指尖划过屏幕的裂痕,触感尖锐得像扎进心里——那是我最后的屏障碎掉的声音,是观澜的“安全阀”被拔掉的声音,也是我亲手筑起的城墙,第一次出现垮塌的声音。“张总,您没事吧?”小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端着杯热咖啡,脚步轻得像怕踩碎地上的寂静。阳光从他身后的百叶窗漏进来,在他脚边投下细碎的光影,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阴翳。
我没抬头,只是把碎屏手机揣进裤袋,金属壳子硌着掌心,带着点刺骨的凉。“没事,”我的声音比地板还冷,“把咖啡放桌上,你去查一下城郊派出所的电话,问问雷煌的情况,就说……就说他是我公司的员工,有误会。”
小陈放下咖啡,没敢多问,转身时脚步放得更轻了。办公室里重新只剩下我一个人,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像呜咽,吹得桌上的财务报表哗啦啦作响,红色的“短期投资”字样在纸页上晃荡,像一道道未愈的伤口。
我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李菩提送来的财务报表,指尖在“1000万”的数字上反复摩挲。这是上周从储备金里抽调的钱,是我赌给老刘的“希望”,现在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指尖发麻——那是员工的工资,是供应商的货款,是我亲手从观澜的“血管”里抽走的血。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李菩提。她手里拿着个牛皮纸文件夹,脸色比早上更白,眼底的青黑像被墨染过,连平时梳得整齐的发髻,都有几缕碎发垂下来,显得格外憔悴。“张总,税务局那边刚才又来电话了,说下午两点前必须把报表送过去,不然就要派人来公司查账。”
我抬头看她,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文件夹边缘,指节泛白得像纸,连指甲盖都透着点青——那是长期熬夜核对账目留下的痕迹,是她跟着我从大学城麻辣烫店到观澜集团,五年如一日的认真,此刻却成了刺向我的最锋利的刀。
“报表不是已经整理好了吗?”我避开她的目光,拿起桌上的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冰凉的胃,“你送过去就行,跟他们说那些‘短期投资’是供应链金融的预付款,资料正在补,下周就能给他们。”
李菩提没动,只是把文件夹放在桌上,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总,那些钱根本不是什么供应链金融,是您……是您用来赌牌和投资股票的,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我猛地把咖啡杯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在报表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圈,像我心里越来越大的窟窿,“我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你只是个财务总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却没后退,只是盯着我,眼底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比安然离开时更让我心慌。“我不是要汇报,”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依旧清晰,“我是要提醒您,观澜是您一手做起来的,是咱们所有人的心血。您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把公司推向火坑!”
“私欲?”我冷笑一声,指着桌上的报表,“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为了我自己吗?我要是只为自己,早就把公司卖了,拿着钱逍遥快活去了!我是为了你们,为了几千名员工,为了让观澜能活下去!”
“活下去不是靠赌,不是靠做假账!”李菩提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她拿起文件夹,从里面抽出几张银行流水单,摔在我面前,“这些是您最近的私人账户流水,从老洋房的牌桌转到瑞士离岸账户,再转到老刘的投资账户,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您以为我没查过吗?您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做什么吗?”
流水单上的数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每一笔都记录着我的贪婪和疯狂——500万、800万、1000万,那些曾经让我兴奋的数字,现在却成了审判我的证据。我盯着流水单,手指攥得发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第一次在李菩提面前,感到了无措,感到了心虚,感到了被拆穿的狼狈。
“张总,我跟着您五年了,”李菩提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哽咽,“从您在大学城开麻辣烫店,我就跟着您做财务,那时候咱们没钱,却活得踏实。现在公司大了,您却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早已结痂的伤口上反复切割。我想起五年前,在麻辣烫店的小阁楼里,李菩提拿着计算器,一笔一笔核对账目,连五毛钱的零钱都算得清清楚楚;想起观澜刚成立时,她主动提出降薪,说“等公司好起来再补”;想起去年疫情最严重时,她陪着我在办公室熬夜,说“张总,咱们一起扛过去”……
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我鼻子发酸。我想道歉,想解释,想告诉她我只是想赢回失去的钱,只是想让观澜好起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冰冷的固执:“我没忘初心,我只是……只是走了点弯路。等我赢了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弯路?”李菩提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绝望,又有点悲哀,“张总,这不是弯路,是绝路!您把储备金赌光了,把雷煌送进了派出所,现在连税务局都要查咱们的账,您还觉得这是弯路吗?您醒醒吧!”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猛地摔在地上,陶瓷碎片四溅,褐色的液体溅在我的裤脚上,带着点滚烫的温度。“我跟您说过,储备金是公司的‘救命钱’,不能动;我跟您说过,赌牌和股票风险太大,不能碰;我跟您说过,做假账会毁了公司,不能做!可您听了吗?您一句都没听!”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地上的碎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张总,您无药可救了。”她说完这句话,转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脚步坚定地走向门口,没有丝毫犹豫。
“你去哪里?”我下意识地喊住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李菩提是观澜的“财务防线”,是唯一能把混乱账目理清楚的人,她要是走了,观澜的财务就彻底乱了,税务局的检查就彻底瞒不住了。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声音比风还轻:“我辞职。张总,以后观澜的事,跟我没关系了。”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咔嗒”一声轻响,像为我们五年的共事,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号。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和褐色的咖啡渍,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垮了——雷煌被抓,李菩提辞职,税务局要查账,股票还在下跌,我像个被剥光了盔甲的士兵,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下,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阳光很刺眼,把城市的高楼大厦照得发亮,可我却觉得那光亮里,没有一丝是为我而亮。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是小陈发来的消息:“张总,城郊派出所那边说,雷煌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证据确凿,暂时不能保释,需要等调查结果。”
我盯着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反复划过,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雷煌是为了我才抓人的,是为了观澜才冲动的,现在却要在派出所里待着,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连保释他的钱都没有,连证明他清白的证据都没有。
手机在这时又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短信,还是上次那个虚拟号码:“张总,李总监辞职了?看来你的‘财务防线’也没了。接下来,该轮到谁了呢?是供应商上门讨债,还是员工集体辞职?咱们慢慢玩。”
我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屏幕的裂痕里。我知道,这是老吴背后的人发来的,他们在一步步瓦解我的力量,一点点摧毁我的意志,直到我彻底崩溃,直到观澜彻底垮掉。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财务报表,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的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想起安然离开时的眼神,想起雷煌被抓时的哭腔,想起李菩提摔杯子时的绝望,想起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想起观澜曾经的辉煌……
这些记忆像刀子一样扎在心里,让我喘不过气。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错得无可救药。我不该把储备金赌光,不该把雷煌推向深渊,不该把李菩提逼走,不该把观澜的未来,赌在一张牌桌上,赌在一个不靠谱的“内部消息”上。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打开电脑,登录财务系统,看着储备金账户里仅剩的200万,看着供应商的货款清单,看着员工的工资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观澜?我该怎么把失去的一切都赢回来?
这个念头像火苗一样,在心里燃烧着,却很快就被现实的冷水浇灭。我没有钱,没有证据,没有人手,没有筹码,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公司,和一堆烂摊子。我像个迷路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着那最后的致命一击。
办公室里的阳光渐渐西斜,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的陶瓷碎片上,显得格外孤独。我拿起桌上的财务报表,一页一页地翻着,上面的数字像一个个嘲讽的笑脸,提醒着我的失败,我的贪婪,我的疯狂。
我知道,我的财务防线已经彻底垮了,观澜的“血管”已经被我亲手扎破,接下来,就是等待失血过多的那一刻。可我却不甘心,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不想让观澜毁在我手里,不想让那些跟着我的人失望。
我拿起碎屏手机,拨通了邹帅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他的声音带着点慵懒,像刚睡醒:“阿张,怎么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邹帅,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带着点最后的希望,“雷煌被抓了,李菩提辞职了,税务局要查账,我……我快撑不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邹帅的声音才传来,带着点敷衍,又有点冷漠:“阿张,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帮不了你。雷煌的事是刑事案件,我插不上手;税务局的事是公司财务问题,我也没办法;李菩提辞职,更是你们公司的内部事务,我不好干涉。”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最后的希望。“可是你之前说过,我们是朋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声音带着点哀求,“你借我一千万,不就是为了帮我吗?现在我需要你,你怎么能不管我?”
“那一千万是为了帮你填补储备金的缺口,不是为了让你去赌牌,去投资股票,去做假账,”邹帅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阿张,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我能帮你一次,不能帮你一辈子。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被挂断,忙音像哀乐一样在耳边回荡。我握着手机,身体瘫坐在椅子上,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我知道,我彻底被抛弃了,被朋友抛弃了,被自己抛弃了,被观澜抛弃了。
办公室里彻底暗了下来,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的财务报表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像一张审判我的判决书。我知道,我的财务离了,我的朋友离了,我的希望离了,接下来,就是观澜的“离”,就是我自己的“离”。
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坐在黑暗里,等着那最后的结局,等着那彻底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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