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罪将赵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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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众人庆贺之际,一封诏书突至番禺。

  文书称:大秦五公子嬴白正赴此地,奉旨彻查“天道皇榜”之事,命任嚣与赵佗于城中迎候。

  赵佗读罢,神色骤变。

  朝廷未曾调集大军前来征讨,仅派遣一位公子前来查访此事。

  此人正是大秦五公子嬴白?

  初闻其名,赵佗一时未能将这个名字与任何人物对上号。直到身边下属低声提醒,他才猛然记起此人的身份。

  手持神荼剑者,位列大秦神器榜首位。

  武力冠绝天下,居大秦武将榜首。

  通武侯的乘龙快婿,武成侯王翦之孙女的夫君。

  大秦皇帝嬴政第五子——嬴白,字天牧。

  得知真相的一瞬,赵佗心头微震。

  虽未亲眼见过嬴白出手,也不知这位“最强武将”究竟有多恐怖的实力,但光凭种种传闻,便足以令人忌惮。

  可再强……终究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一人之力,真能压制岭南五十万雄兵?

  番禺城外便屯驻二十万将士,莫非此人已入仙道,可一剑屠尽千军?

  至于大月氏被灭之事,在赵佗看来,不过是为嬴白增添声势的夸大之词。

  原计划是在阳山关设伏,将其截杀于边境,不让其踏入南海郡半步。

  但属下鞠寒一句话改变了主意。

  “嬴白随身携有神荼剑,乃天下第一神器。若能斩之,此剑便可归我等所有。”

  赵佗闻言,心中顿时燃起贪念。

  那可是神荼剑!

  他曾尝过天道皇榜赐予的好处,自身战力在大秦武将中不过排在九十名开外。

  若有此剑在手……何愁霸业不成?

  念头至此,他决意更改部署:放嬴白进入番禺,再行围剿,务必将神荼剑夺来。

  此刻,番禺东门之外,赵佗已率众等候多时。

  前方哨报传来,嬴白即将抵达。

  随行在他身侧的,皆是军中悍将,个个气息如虎,杀气隐现。

  其子赵始亦列其中,服下【炼体丸】后,筋骨异变,双目泛着冷光。

  远处地平线上,缓缓走来一男一女。

  “父亲,看那边!那男子想必就是嬴白!”赵始目光锐利,指向远方。

  众人顺其所指望去。

  果见东面尘烟轻扬,一对身影缓步而来。

  男子年轻俊逸,身披黑金长袍,头戴玉冠,腰间悬一柄古朴漆黑的长剑,步伐沉稳如山。

  女子红裙曳地,风拂裙摆,体态妖娆,雪肤在光影间若隐若现。

  “呵,咱们这位五公子当真逍遥,来岭南竟还带着美人同行。”赵佗冷笑出声。

  身后众人纷纷附和,笑声中夹杂着讥讽与杀机。

  城墙上,一支支紧绷的弩箭对准了缓缓走近的嬴白。

  番禺城门前,赵佗伫立在东门之下,身后是层层排列的兵卒与器械。

  黑底金纹的大秦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遮住了半片天空。

  可旗帜之下,密布的是寒光闪烁的弓弩,更有数台床弩早已架设完毕,只待一声令下。

  赵佗身旁站着儿子赵始及一众部将,面上含笑,目光却冷。

  “五公子远道而来,身边还跟着美人相伴,果真不愧传闻中的风采。”他扬声笑道,“这般风姿,怕是连岭南的山风都要为之停步。”

  随行将士闻言纷纷低语,笑声中夹杂着不屑与讥讽。

  谁人不知大秦军威?

  谁人不晓边关铁律?

  纵然你是帝王之子,位列皇族五公子,可在这千军万马面前,血肉之躯又能撑几息?

  强如天神,也难敌万箭穿心。

  嬴政此举,莫非真是一步昏招?

  远处,嬴白一步步踏过尘土,身影愈发清晰。

  他面容俊朗,衣袍未染风尘,身旁女子步履轻盈,宛若云间来客。

  赵佗敛去笑意,整了整甲胄,忽然单膝跪地,重重叩首:“末将赵佗,恭迎五公子驾临岭南,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身后众将亦随之跪伏,铠甲相撞之声整齐划一。

  嬴白静静俯视着眼前之人——这位尚不满四十却已手握一方江山的将领。

  史书曾载,此人命格惊人,历经秦崩、楚汉之争,送走嬴政,看尽项羽悲歌,刘邦称帝又陨落,连吕雉权倾天下也终究先他而去。

  就连自己亲立的太子、膝下亲子,也都先一步撒手人寰。

  最终南越王位传至其孙,而赵佗本人,直至汉武年间方才离世。

  当年刘邦立汉,遣使通好,赵佗一度归附,受封为南越王。

  吕后掌权后,断绝贸易,发兵南征。

  谁知岭南湿热难耐,大军未越五岭,瘟疫四起,只得狼狈撤回。

  赵佗趁势反击,连夺长沙国数城。

  吕雉死后,文帝即位,采纳陈平之策,修缮赵佗祖坟,以礼相待。

  两国复和,赵佗去帝号,重称南越王。

  景帝在位时,年迈的赵佗仍年年遣使赴长安朝贡,形同诸侯。

  只是如今,那位久居南方的老者,正跪在嬴白面前,头低如常臣。

  南越之地,赵佗仍以帝王之姿自居。

  直至汉武帝建元四年,他方才离世,寿逾百岁。

  岭南之地湿热险恶,瘴气弥漫,人烟稀少,能享此高寿,实属罕见。

  嬴白立于庭前,见赵佗伏地叩首,唇角微扬,开口道:“赵将军自称罪将,可愿道明所犯何罪?”

  赵佗早已备好言辞,拱手作礼,声音沉稳:“天道皇榜降世,列我为乱国奸臣。不论本心如何,皆应赴京自辩。”

  “本当束身归朝,然岭南局势不稳,郡守久病在床,难以理事。”

  “若末将离去,百越诸族必乘机作乱,边境危矣!纵使无罪,亦将酿成大祸。”

  “今得公子亲临,实乃天意昭昭,罪将不敢推脱!”说罢,转身喝令:“来人,取绳索将我缚起,随公子同返咸阳,面圣陈情,以证清白!”

  嬴白静听其言,始终未加打断。

  若非熟知史实,几欲信其忠贞不二。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秦末天下动荡,胡亥虽有过失,却未曾失德至极,何至于杀官夺权,自立为王?

  十余年来镇守岭南,赵佗心中早已埋下反意,只是隐忍不发。

  嬴白心知肚明,却无意当场揭穿。

  擒拿赵佗并非目的。

  唯有让他行叛逆之举,方可坐实天道皇榜之判。

  如此一来,赵高及其党羽便再无可辩之词。

  眼下,只看他准备了何种手段。

  “赵将军请起。”嬴白淡声道,“是否有罪,不在你口,亦不在我说,而在父皇定夺。既然你愿随行,想必陛下亦会体察实情。走吧,进城探望任郡守。”

  言毕,抬步向城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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