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蒋天生冷哼一声，一巴掌甩了过去，在她脸上留下重重的红印。

　　方婷被扇倒在床上。

　　“ ** ！”

　　不等她开口，蒋天生便怒骂道：“我约了人谈事情，你就跑去游泳，这么想男人是吧！”

　　“我没有啊！”

　　方婷捂着脸急忙解释：“大家都在前面，我才去后面游泳的，根本不知道你约了人，否则我不会去的！”

　　“而且你们谈事情的时候，我也马上走开了呀！”

　　“还敢狡辩！”

　　见她还敢回嘴，蒋天生更加暴怒，将满腹的火气全撒在她身上。

　　香堂会上各位揸fit人不顺他意的愤懑，

　　对野心勃勃的靓坤的不满，

　　此刻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蒋天生才心满意足地走到房门口。

　　他侧过头，阴狠地瞪着嘴角淌血的方婷，警告道：

　　“别忘了我的身份。你要是耐不住寂寞，敢出去勾搭人，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丢下这句狠话，他转身离去。

　　蒋天生再度以一贯的温文形象出现在一众手下面前。

　　房间内，

　　方婷双眼含恨，望着已空无一人的门口。

　　然而比恨更深的是她心底的绝望。

　　无人知晓，

　　就连陈耀这样的心腹恐怕也不清楚——

　　洪兴社的龙头蒋天生，竟无法人道！

　　下身无用的他，

　　偏偏最爱在手底下的人面前健身，炫耀自己强壮的体魄。

　　可只有方婷明白，

　　那不过是徒有其表，

　　实际上毫无用处！

　　偏偏……

　　她被蒋天生选中，成为他装点门面的女人。

　　一个弱女子，

　　面对洪兴社的龙头，她只剩下绝望。

　　她沉默地走到梳妆台前，

　　熟练地用昂贵化妆品遮掩身上的伤痕。

　　同一时间，

　　傻强打探完消息回到旺角，向靓坤汇报。

　　“消息能确定吗？”靓坤问道。

　　“基本能确定，”傻强回答，“这种事瞒不住，随便打听就能辨真假。”

　　确实如此。

　　靓坤点了点头。

　　蒋天生现在只是抢了个信息先机，

　　但哪怕只是这一点差距，也足以让先得消息的一方占尽上风。

　　丧标在濠江的江湖里，不过是个中流角色，

　　解决他，无论对大佬b还是靓坤，都非难事。

　　“坤哥，这机会我们不能放，”傻强主动请缨，“让我去，今晚出发，明天就回。”

　　“不急，”

　　靓坤并未立刻答应，

　　沉吟片刻。

　　铜锣湾想跟他抢生意？

　　再加上上次仓库设局——要不是他警觉，让大圈仔出手，恐怕真会中计。

　　“傻强，”

　　靓坤下令，“你去一趟濠江，先把陈浩南他们要去濠江的消息透露给丧标。”

　　这次，他也要给陈浩南一行人设个套。

　　只要丧标收到风，陈浩南他们一到濠江，就将陷入险境。

　　傻强点头应道：“知道了，坤哥，我马上去办。”

　　三天后。

　　江湖上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洪兴社的陈浩南带人去濠江办事，被当地的丧标砍了。人逃回来了，但同行中有人丧命。

　　第二件，是近期备受关注的西贡投票日到了。

　　投票站里，西贡居民排着长队。

　　“各位街坊，看看我们的政纲，满意的话请投我们一票！”

　　“选我们吧，这是我们的承诺……”

　　“街坊们……”

　　队伍旁不少人发着传单，上面写着各式承诺。

　　以往，这招或许管用，能拉到一些选票。

　　但这次完全不同了。

　　街坊们接过传单，看也不看就塞进口袋，不耐烦地挥手：

　　“走开走开，我知道要投谁。”

　　以前街坊或许犹豫，甚至麻木，觉得选谁都一样，

　　西贡还是那个没希望的西贡。

　　但这一次，大家心意坚决——

　　选叶奎安！

　　就因为叶家出了个好人——叶凡，叶先生！

　　说实话，街坊们巴不得叶凡亲自参选，他们一定把票投给他。

　　此时，大傻穿着崭新西装，系着叶凡送他的领带，

　　紧张地望了一眼楼下排队的人群，

　　转身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叶凡，问道：

　　“叶凡，咱真不去发传单吗？”

　　“阿彪告诉我，其他人都忙着四处派传单，宣传这宣传那，倒是拉了不少人！”

　　叶凡闻言笑了。

　　“叔，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的你，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之前的种种努力——

　　改革码头收费、

　　统一西贡海鲜收购价，

　　甚至自从叶凡设下八仙桌之后，

　　整个西贡的地下江湖，再没出现当街抢地盘的血拼。

　　这也让西贡的治安环境整体提升。

　　为了实现这些目标，

　　叶凡以一个刚回港岛的身份，

　　在洪兴社与和联胜这样的大社团夹缝中，

　　硬是靠智谋闯出一条路来。

　　所做的这一切，

　　不就是为了今天立于不败吗？

　　所以此刻的叶凡，没有一丝急切，反而神情轻松。

　　他之所以这样有信心，

　　正因为自己这边和别人完全不同。

　　看着一向稳重的叔叔紧张得坐立不安，

　　叶凡笑道：“叔，你忘了我们之前做的事吗？”

　　“街坊们又不傻。”

　　“你想想，除了满街吆喝，那些人还做了什么？”

　　“没有！”

　　“而我们呢？”叶凡自信地说，“我们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码头收费被我们改善了。”

　　“卖鱼的收入提高了。”

　　“甚至……整个西贡的治安，也变好了。”

　　“街坊们不糊涂。”

　　“谁真的做事，谁光喊口号，他们心里清楚。”

　　“除非他们不想把日子过得更好，”

　　“否则，他们只会把票投给我们叶家！”

　　听完叶凡的分析，

　　大傻愣愣地点头：“对、对，你说得对！”

　　这一点，确实没错。

　　西贡近来因叶凡的到来，真真切切改变了。

　　无论是大傻，还是他手下的阿彪，

　　都清楚感受到街坊对他们态度的转变。

　　那种从心底涌出的亲近感，是装不出来的。

　　“对了，”大傻关心地问道，“最近你亏钱了吗？要是亏了，叔这里还有些积蓄。”

　　“我怎么会亏钱？”叶凡有些不解。

　　大傻接着说：“你不是最近一直在提高收购鱼获的价格吗？每斤加一块钱，每天流水就多出几十万，你赚的那些钱，这几天估计都赔得差不多了吧？”

　　原来大傻是这么想的。他一直以为叶凡是自己贴钱在做这件事。

　　其实这也很正常。无论是哪个层级的选举，几乎都是在烧钱，从区议员到鹰酱国的最高位置，不烧钱怎么选得上？

　　不过，只要选上了，之前烧掉的钱，都能翻倍赚回来。

　　“呵呵…”叶凡摇摇头，苦笑道：“叔，我不但不亏，反而每天多赚了几十万呢。具体多少，等会儿吉米仔来了你问他。”

　　大傻愣住了：“啊？还赚钱？”

　　收购成本每天增加几十万，怎么还会多赚呢？大傻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吉米仔带着李李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样？”叶凡问。

　　“反响很好！”吉米仔汇报道，“我观察下来，估计有八成的人会把票投给我们。”

　　“看来我们稳操胜券了！”叶凡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西贡本来就有六七成居民从事渔业相关行业，这部分街坊大多数都会投自己一票。有他们的支持，基本就稳了。

　　“凡哥，”吉米仔继续汇报，“洪兴社的靓坤派了傻强过来，想请你今晚去旺角吃饭谈合作。蒋天生也会到场。”

　　叶凡一听就明白了。如果只是靓坤单独请他，那说明靓坤还没完全搞定大佬b、拿下合作资格。

　　然而当下。

　　蒋天生竟也亲自现身。

　　“看来洪兴社已经有了决断。”叶凡淡然道。

　　大傻在一旁提醒：“叶凡，你得当心点，最近洪兴社内部可不太平。”

　　前阵子陈浩南一行前往濠江，却遭埋伏，焦皮不幸丧命。

　　随后，是靓坤手下的傻强解决了丧标。

　　江湖上流传着一种说法，称陈浩南等人实际是被靓坤的人出卖。

　　只是传言归传言，始终没有确凿证据。

　　自然也没人敢不识相地提起这事。

　　“放心吧，叔。”叶凡微微一笑，“现在是他们需要我，想跟我合作，而不是我去求他们。”

　　“这倒也是。”大傻点了点头。

　　他转而望向吉米仔，问道：“对了吉米仔，我听叶凡说，我们的鱼货生意不但没亏，反而一直在盈利？”

　　“是的，”吉米仔答道，“虽然收购价有所上涨，但我们的出货价也同步提高。”

　　“从每斤涨五毛、六毛、七毛，到今天已经涨了一块钱。”

　　大傻不由得吸了口气。

　　如此算来，收购价和出货价都提高了一块。

　　表面上看似持平……

　　但关键在于，叶凡已通过这一策略，逐渐掌控了整个海鲜市场。

　　市场份额一旦到手，日后是否继续提价，全凭叶凡一人决定。

　　“原来如此……”大傻终于恍然大悟。

　　叶凡轻轻一笑，解释道：“之前各社团各自为政，谁也不敢轻易提价。”

　　“现在，货源都掌握在我手里——价格，由我来定。”

　　这就是垄断的力量。

　　过去，各方势力只能不断向下压价，剥削渔民利润，以保证自家货品的竞争力。

　　否则你一提价，别人一降价，客户会选谁？

　　这又不是什么高档海产，谁会犯傻特意挑贵的买？

　　但现在的情形却截然不同了。

　　收货的价钱由叶凡说了算，

　　出货的价格同样由他决定！

　　没有别的选择，想买就只能照他的规矩来。

　　这就是为什么叶凡即便提高收货成本，不但没赔，反而持续盈利的原因。

　　甚至…

　　以前不过赚一个码头的收入，

　　如今整个西贡所有码头赚的钱，都有一部分流入叶凡的口袋。

　　叶凡信心十足地拍了拍大傻的肩膀，说：“放心，现在每天几十万只是起步，远没到最高峰！”

　　要知道…

　　西贡的渔产占了港岛海鲜市场一半以上。

　　现在只是刚刚涉足这一行。

　　再给叶凡一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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