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惹怒了一条只想抱着妹妹晒太阳的咸鱼，会是什么后果

　　这样有些煎熬的时间又进行了一周。

　　叶天依旧没能找到打破灵儿那层“完美外壳”的方法，只能在日复一日的“贴心服务”中，感到一阵阵无力的烦躁。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思考，准备继续用“过两天就好了”来麻痹自己时，一道加急的、带有北境伯爵家族纹章的通讯请求，强制接入了他的个人终端。

　　叶天皱了皱眉，随手接通。

　　北境伯爵，叶崇的身影出现在全息投影中。

　　他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眼神锐利如鹰。

　　“父亲。”叶天收敛了懒散，坐直身体。

　　叶崇微微颔算作回应，目光却越过了叶天，落在他身后正安静伫立的叶灵儿身上。

　　那目光并不冰冷，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长辈的审视，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叶天的心猛地一沉。

　　“奥古斯都家族提出了联姻请求。”

　　叶崇开门见山，语气平稳得像在陈述既定事实

　　“对象是灵儿。”

　　叶天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父亲，灵儿的婚事……”

　　“我考虑过了。”

　　叶崇打断他，目光重新回到叶天脸上，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和侥幸

　　“威廉·奥古斯都的堂弟，年轻有为，是议会新星。对灵儿而言，这不算委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叶天头顶浇下。

　　不是因为父亲的冷酷，而是因为这种 “为她好” 的平静口吻，更显得此事已成定局，不容置疑。父亲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

　　“她不会同意的！”叶天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同意？”

　　叶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词过于天真

　　“身为叶家的一员，在享受庇护的同时，承担责任是她的宿命。”

　　他顿了顿，看着叶天，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锐利，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叶天最不堪的弱点：

　　“还是说，你打算靠你那一成不变的制式舰炮去守护她？用你那毁灭了两个文明都毫无长进的玄阶火种去对抗奥古斯都？或者，指望你身边那几个陪你过家家的边境小子，能帮你违逆一个千年贵族的意志？”

　　叶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崇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生活，叶天。我知道你巴不得永远活在我的羽翼之下，当个无忧无虑的废物。”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更沉重的压力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点头，同意灵儿嫁过去，我以北境伯爵的名义向你保证，只要北境不倒，就能护你一生富贵闲散，绰绰有余。”

　　“现在”

　　叶崇的目光如同最终的审判，牢牢锁住叶天

　　“告诉我你的选择。”

　　是继续你那幼稚的梦想，还是用你妹妹的未来，换取你梦寐以求的躺平人生？

　　通讯频道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叶天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他脸上的挣扎和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冷静。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全息影像中的父亲，问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父亲，这次洛迦文明的......问题……是我们三家长辈，策划的吧？”

　　叶崇的目光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这个一向表现得懒散不堪的儿子，竟然在如此混乱的情势下，还能捕捉到这个被层层情绪掩盖的、简单而清晰的真相。

　　那个看似精明的李青冥，此刻还在怀疑学院和威廉，被李家的长辈耍得团团转，反倒是他这个躺平的儿子，一眼看穿了本质。

　　“一个没有任何伤害能力，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精神文明，还是最诡异的精神领域……学院，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将这种高价值、低风险、高回报的文明，直接划给我们当猎场的。”

　　叶天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

　　“这更像是一次……对继承人心性的‘历练’。”

　　叶崇沉默了足足三秒，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

　　“没错。这一代年轻人，比起我们当年，有些太‘仁慈’了。有些人年纪大了，觉得有老一代在，人类就可以安享太平，结果……养出了一群绵羊。”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铁血的味道，那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边境贵族特有的冷酷。

　　叶天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直视着父亲

　　“如果我……现在开始努力，灵儿的婚约，能取消吗？”

　　“晚了。”

　　叶崇的回答斩钉截铁

　　“这是威廉家主脉亲自提议的。家族已经接受，就不能反悔，否则，北境颜面何存？”

　　“你既然专门来告诉我”

　　叶天抬起头，脸上不怒不喜，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想必已经想好了后手。”

　　叶崇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赞许。

　　“和威廉家主脉的老一代决斗。”

　　叶崇平静地抛出了方案

　　“这是贵族的传统。如果他们输了，自然不配再提联姻。”

　　“你要我去打谁？”

　　“威廉家的老三，安德森·奥古斯都，他的‘山岳号’是三十年前成名的巡洋舰。”

　　“打输了，北境一样丢脸。”

　　叶天立刻抓住了关键。

　　“所以，我不会同意。”

　　叶崇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

　　他盯着叶天那双异常平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给出了最终的通牒，也是唯一的生路：

　　“除非，你能在一个月内……”

　　“将你的‘北辰’，从一艘护卫舰，进化为巡洋舰。”

　　“你想让我复刻你的经历？”

　　叶天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那双平静的眼底终于掀起了一丝波澜，那是混合着荒谬感和一丝冰冷怒意的涟漪。

　　“你自己最清楚，当年你驾驶‘破晓之光’，深入那个3级文明的腹地，经历了多少九死一生的巧合才活下来，最终完成进化。那场战役甚至被写进了人类文明的教科书。”

　　他微微吸了口气，目光锐利地看向叶崇，问出了那个最关键、也最诛心的问题：

　　“现在，你要我在一个月内做到同样的事。即便你把同样的‘机会’摆在我面前……”

　　“父亲，你是觉得北境……已经不需要继承人了吗？”

　　--------------------------------------------------------------------------------

　　通讯沉默了一会，随即挂断了。

　　没有承诺，没有鼓励，甚至没有一句“好自为之”。

　　只有全息影像消散后，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和那份沉重得几乎要将人压垮的、冰冷而清晰的条件——

　　一个月。

　　巡洋舰。

　　通讯在沉默中挂断。

　　死寂重新笼罩客厅，比之前更加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叶天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茫然。

　　一个月，巡洋舰……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难道真的只能……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覆上了他紧握的拳头。

　　叶天睁开眼，看到叶灵儿不知何时已经跪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

　　她仰着头，那双绯红的眼眸里不再是空洞或刻板的温顺，而是充满了某种下定决心的、让人心碎的平静。

　　她看着他，非常缓慢地、一字一顿地，用她那特有的、缺乏起伏却清晰无比的语调说道：

　　“哥哥，不用……努力。”

　　叶天一愣。

　　灵儿微微歪着头，似乎在组织最难表达的语言，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叶天心上

　　“我……去。”

　　“哥哥，可以……继续躺平。”

　　“没关系。”

　　她说完了，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纯净，仿佛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只要哥哥能如愿以偿，她怎么样都可以。

　　这就是她思考后得出的，唯一能弥补自己之前过错、能让哥哥重新快乐起来的方法。

　　轰！

　　这些话像一颗炸弹在叶天脑海里炸开！

　　他瞬间明白了灵儿的意思！

　　她不是不在乎，她是太在乎了！

　　在乎到宁愿牺牲自己的一切，去换回他那个所谓的“躺平日常”！

　　叶天靠在沙发上，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拉过灵儿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冰凉的指尖。

　　就在灵儿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时，他却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温柔。

　　“一开始啊”

　　他像是自言自语，声音懒洋洋的

　　“我确实就想一个人，天天这么瘫着，混吃等死，挺好。”

　　他侧过头，看向灵儿那双带着困惑和不安的绯红眼眸，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却无比真实的弧度。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一个人躺平，好像不够得劲儿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

　　“得和灵儿一起瘫着，才行。”

　　“人嘛，总是贪心的。”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懊恼，反而有种理直气壮的意味

　　“我现在就觉得，躺平的时候不抱着灵儿，肯定睡不着。以后啊，也得这么天天跟灵儿待着，偶尔找李小白脸和老石吹吹牛，这才叫日子。”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无垠的星空，那懒散的神情渐渐收敛，一种极淡、却极其锐利的光芒从眼底深处浮现。

　　“可是咱家老爷子……”

　　他轻声说，仿佛在陈述一个有趣的事实

　　“好像真把咸鱼当成没脾气的绵羊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全身的骨骼发出几声轻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掌，然后缓缓握紧，仿佛要将什么东西牢牢攥在手里。

　　“看来……”

　　“阻碍我躺平的东西，得先掂量掂量，惹怒了一条只想抱着妹妹晒太阳的咸鱼，会是什么后果。”
　　http://www.hlys.cc/47639/13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