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张济与鄄城素有往来，我兖州没少资助他，当真会遵长安之命东来劫掠吗？”

　　“郭李二人胡乱分封，意图搅浑关东，各路诸侯会听其摆布，联合起来瓜分我吗？”

　　. 以下为

　　主公，袁绍短期内尚不敢举兵进犯。即便与公孙瓒达成和议，他也只会整军经武，扩充实力。郭嘉斩钉截铁分析道：

　　若贸然开战，势必迫使我方与公孙瓒结盟，此乃损兵折将之举。在公孙瓒未灭，幽州未取之前，袁绍绝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

　　刘表之辈，不过守成之犬。能取南阳已属侥幸，若再贪图他处，必致首尾难顾，得不偿失。

　　至于袁术，郭嘉根本不屑多言。此人刚愎自用，纵有谋士劝谏亦独断专行。

　　听闻此言，曹操心下稍安。只要西凉群寇不倾巢而出，仅凭洛阳八万驻军足以威慑张济。那莽夫至多在洛阳周遭劫掠粮草，断不敢深入腹地——否则后路被断，便再难退回弘农。

　　与其刀兵相见，不若向曹操讨要粮饷。既全双方颜面，又免损兵折将，岂非两全之策？

　　如此说来，贾诩此计反倒助我？曹操忽然展颜而笑。青州牧这个名号，正好给了他插手青州事务的由头。袁绍若知此事，怕要气得七窍生烟。

　　这便叫弄巧成拙。

　　......

　　午后时分，程昱、戏志才、曹仁、夏侯惇四人奉召前来。听完曹操嘱咐，众人虽感诧异，却也明白为何主公总能料敌机先——原来背后有高人指点。

　　这位神秘人物目不能视，言谈奇异，却似有未卜先知之能。曹操特意叮嘱：必须礼敬有加，绝不可出言冒犯。唯恭顺听命，方能得其指点。

　　当四人随曹操来到叶辉居所时，发现郭嘉、徐晃、许褚等人早已在此。戏志才当即嗔怪道：奉孝！你我挚交多年，竟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

　　郭嘉笑着解释：叶先生曾为你量身拟定医方，遏止病情恶化。今日特请主公带你来当面致谢。

　　果真如此？戏志才将信将疑。

　　二人交谈间，前方传来曹操沉稳的声音：到了。

　　四人听完指令后恭敬回应：主公安心，我等必谨言慎行，专注观察，绝不添乱。

　　一行人进入院落后，首先注意到把守外门的吕布。这令众人大为震惊——这位威名赫赫的温侯竟在此担任护院？

　　难怪吕布自鄄城消失后便再无音讯。能让此等猛将甘愿为盲者守门，可见这位叶先生确有过人之处。四人不由得对曹操先前的嘱咐更加重视。

　　见到突然造访的曹操，吕布略显窘迫地行礼：拜见曹公！

　　曹操上前宽慰道：奉先在此受苦了。待学成归来，我必委以重任，使你重振威名。

　　这番话语让吕布神色渐渐舒展：曹公厚爱。能在先生门下求学实乃三生有幸。

　　从前我虽善战却不知为何而战。如今方才明白，当为华夏开疆拓土，使蛮夷之地尽归我有。若后世能因此铭记我等功业...

　　这番豪言壮语令曹操眼中精光闪动，紧握其手道：奉先壮志，正合我意！

　　天地辽阔，我等何必在中原内斗不休，徒使外族渔翁得利！

　　四海山河广袤，膏腴之地无数，正该为我辈开疆拓土，为千秋万代奠定基业！

　　程昱、戏志才、曹仁、夏侯惇面露惊诧，瞳孔微张。

　　这位三易其主的飞将，竟有这般胸襟韬略。

　　更难得说出如此振聋发聩之语，彻底颠覆了众人认知。

　　这真是昔日那个桀骜不驯的吕奉先？

　　恭贺温侯悟道！郭嘉眼含深意长揖到地：主公英明，得此臂助，复兴大业如虎添翼。温侯与主公联手，我鄄城必将所向披靡！

　　第一百九十四回 群臣再惊

　　贺温侯！贺主公！

　　陈宫等文武齐声唱和。

　　吕布方才言论，已表明其与曹营化敌为友。

　　曹操朗笑道：奉先知晓吾等来意否？

　　小女曾言，叶先生欲行纳采之礼。吕布抱拳道：恳请明公与公台先生同往蔡府为媒。

　　正为此事！曹操抚掌：奉先可愿同往？

　　布神色微动：某......当真可往？

　　能为叶师略尽绵力，正是所求。

　　自然！曹操正色道：你我联袂主婚，谁敢妄议？况叶师素来盼望我等同心治国，见此必感欣慰。

　　谨遵明公之命！吕布目露精光。

　　行至别院时，但见典韦持戟而立。

　　主公至矣！那虬髯大汉转身奔入院中。

　　程昱等人相顾骇然。

　　这典韦竟是叶府护卫？

　　难怪平日难觅踪迹。

　　未见其人，四位谋臣已心折不已。

　　曹掌柜带账房先生来了？

　　院中传来叶辉的招呼声：村里来了贵客，都进屋坐吧！

　　小蝉备些茶点。他吩咐道。

　　貂蝉应声而去，许褚与曹洪连忙跟上：我们帮姑娘端盘子。

　　这一幕让程昱等人惊诧不已——谁能想到虎将许褚和曹家亲将曹洪，竟会争着干侍者的活计。再看那位侍女，明眸皓齿宛若天仙，放在外界必是众星捧月的绝色，却甘心在此做个寻常丫鬟。更奇的是，以曹操的性子竟未动妄念，实在令人称奇。

　　叶辉立在庭前，衣袂飘飘恍若谪仙。这般风姿，难怪能令曹操等人心折。

　　诸位请随意。曹操熟络地招呼着，众人纷纷入座。郭嘉早已抢占那张竹编躺椅——这慵懒物件最合他心意。

　　曹公知我。叶辉笑道，寒舍便是诸位自家，不必拘礼。

　　说话间，许褚二人已摆好茶点。貂蝉正在沏茶，典韦提着铜壶侍立一旁。

　　这是新研的养生茶。貂蝉将茶盏分与众人。

　　品过香茗，席间顿时热闹起来：

　　这茶劲儿真足，喝完年轻十岁！

　　胡说！分明是浑身来劲，俺觉得又能.....住口！你个不中用的...

　　谈笑间，叶辉正色道：我想娶蔡家大 ** 蔡燕，望乡亲们相助。

　　曹操起身说道：先生尽管安心，您的事就是我们全村人的事！

　　我跟吕大会亲自去蔡家提亲，全村人都去送聘礼，定叫蔡老先生欢欢喜喜收下您这个好女婿。

　　吕布拍案而起：曹村长说得在理，这事我们定当全力相助！

　　这可是全村盼星星盼月亮的大喜事，谁不乐意帮忙呢？

　　陈宫诚恳道：先生为村里带来高产作物，兴建工坊，传授技艺，让咱们村脱胎换骨。这份恩情，大伙儿都记着呢！

　　蔡家要是敢说半个不字，咱们全村人第一个不答应，定要给先生办个最体面的婚礼！

　　徐晃众人齐声应和。

　　叶辉拱手致谢，继而说道：此番先定亲即可，成亲之事容后再议。

　　诸位知我目疾未愈，想等痊愈后再完婚。我与琰儿年纪尚轻，缓几年也无妨。

　　只订婚不结婚？

　　曹操等人面面相觑。

　　陈宫赶忙劝道：先生有所不知，本地风俗订婚后月内必要完婚，否则于礼不合啊。

　　曹操默契地拎起郭嘉，后者会意道：蔡老先生长女前车之鉴，若再拖延，恐怕老人家承受不住呢！

　　众人暗笑：这分明是在变着法儿催婚呐！

　　叶辉未曾料到曹操、陈宫等人竟会拒绝自己这个看似十分合理的要求。

　　“真的不能推迟吗？”

　　他的语气中透着犹豫。

　　婚嫁习俗，只要不涉及低劣的闹婚陋习，通常都应遵循当地传统。

　　若擅自更改，反倒显得对女方家族不够敬重。

　　因此，叶辉既不想改动曹家村的规矩，更无意破除旧制。

　　相反，他还想保留这些独具特色的乡土礼仪。

　　自然也不便违背。

　　“先生，此事当真不可拖延。人生三大喜事，旁人皆盼早日完婚，唯独您还想延期，未免有些反常！”陈宫劝说道，“蔡家并不在意您的眼疾！”

　　“曹家村上下都知晓先生目不能视，更无人会因此嘲笑！”

　　“您尽管放心成婚，若有任何问题，我们与曹公自会解决！”

　　“正是！先生不必忧虑，一切有我们撑腰！”曹操附和道，“再过一两个月，黄道吉日频现，届时秋高气爽，正是成婚佳期！”

　　吕布也开口道：“先生，此事当果断，犹豫反受其乱！”

　　众人轮番劝说，叶辉心知若再坚持，恐怕要惹众怒，成为众矢之的。

　　权衡再三，他终于咬牙应允：“也罢，就依你们所言！”

　　“订婚后两三月内完婚，绝不拖延！”

　　见他松口，曹操与陈宫如释重负，仿佛打赢一场硬仗。

　　只要婚事落定，一旦叶辉有了子嗣羁绊，纵使日后双目复明，也不会轻易返回仙界。

　　至少会在凡间停留二三十载！

　　这段时日，足以扫平乱世，征服四夷。

　　“先生，关于订婚仪式，可还有别的考量？比如排场、聘礼之类？”曹操询问道。

　　叶辉略作思索：“排场倒无特别要求，简洁即可，只要蔡家满意，不损颜面便好。”

　　“聘礼方面，我已备了些现成的，你们不妨去看看是否合适。”

　　这“简洁”二字却让曹操犯了难——没有明确标准，反倒最难操办。

　　“小蝉，你带曹公他们去杂房瞧瞧我准备的聘礼。”叶辉吩咐道。

　　貂蝉应声：“是，先生。”

　　随即对众人道：“诸位请随我来。”

　　陈宫拉上戏志才前去验看。

　　二人原以为叶辉所备聘礼必定寒酸，不料推门一看——

　　满目朱红，尽是当世最上等的聘礼。

　　粗略一扫，各类物件齐全，华贵不失雅致，丰盛且精巧。

　　起码准备了上百件聘礼，这排场，简直比得上王公贵族了。

　　这就是叶先生口中的随便准备戏志才转头看向陈宫：

　　叶先生说话向来这么风趣吗？

　　陈宫也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事我和主公确实不知情，万万没想到先生竟有这般大手笔，真不愧是仙家！

　　貂蝉望着这些聘礼，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貂蝉姑娘，可知先生何时备下的这些物件？陈宫心里明白，这些贵重物品绝不是普通人能为叶辉置办的。

　　显然，定是叶辉用仙术变出来的。

　　貂蝉摇头：前几日那间杂物房还空空如也，我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些聘礼。

　　戏志才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道：这...难道真如你们所说，叶先生是...真神仙，而非半仙？

　　正是如此！陈宫郑重叮嘱：

　　此事切莫声张，叶先生的身份只对你们几位公开。若传得沸沸扬扬，天下必将大乱！

　　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难掩兴奋地点头：放心，我们自有分寸。

　　三人很快返回。

　　陈宫凑到曹操耳边低语几句。

　　曹操双眼圆睁，脸上也浮现惊讶之色。

　　这聘礼规格堪比王侯。

　　原来先生说的是这个意思。

　　我们都误解先生了。

　　仙人的一般般，就是我们的王侯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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