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先生，您不生气啦？貂蝉见叶辉不自觉露出笑容，扑闪着弯翘的睫毛问道。

　　要知道典韦和许褚差点把曹操的堂弟给废了。

　　这事闹大了谁都担待不起。

　　叶辉说：小蝉，我这儿有样好东西，想不想要？

　　啊？好东西？

　　貂蝉一脸茫然：先生指的是？

　　能让肌肤滑嫩舒适的好东西，用了就离不开，天天都想用！叶辉笑着解释。

　　貂蝉霎时从脸颊红到耳根，低头羞赧道：先生您...太坏了！

　　嗯？

　　叶辉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说的是洗发沐浴露，你这羞答答的是想到哪儿去了？

　　等等，小蝉你误会了！他连忙澄清：我要送的是洗浴洗发两用的......

　　先生不用解释，蝉儿明白的。貂蝉起身凑近他耳畔，吐气如兰轻声道：我这就去给您准备热水，就在里屋等着...

　　说完红着脸快步跑开，耳垂都烧得通红。

　　不是...小蝉你真理解错了！叶辉徒劳地喊着：我真没那个意思！

　　你千万别多想啊......

　　——————

　　曹洪经诊治确认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曹操这才放下心来，留下徐晃照料伤者。

　　烛光摇曳中，曹操与陈宫对坐长谈。

　　公台劝我杀吕布，初衷是好的。曹操开门见山：但曹某向来惜才，如今叶先生提出的八字八针之法，我打算依计而行，你以为如何？

　　陈宫拱手道：明公，若非叶先生那八字八针之策，属下必以死相谏，绝不敢让您收留吕布。但叶先生之计，确实是一条可行之路！

　　我们的眼界不该困于中原，甚至不该止步于大汉疆域，而要望向更遥远的天地！唯有如此，我华夏龙族才能永远免受蛮夷侵扰，不再遭其劫掠！

　　妙哉！曹操击掌而起，径直走向书房一角，打开层层上锁的木匣，取出叶辉所赠的世界地图册。公台，此乃先生赠予子修等人的图册，今日也该让你一观。这方天地之广阔，万物之神奇，尽在此图之中！

　　地图？

　　陈宫恭敬接过图册，缓缓展开，一个崭新的世界在他眼前铺开。他凝视着地图，陷入长久的沉思。这卷地图带给他的震撼无以复加——原来世界如此辽阔，域外竟这般精彩。

　　明公，海外竟有这般沃土，足够我大汉子民繁衍百世而不竭啊！有了土地，百姓便不会饥寒交迫，更不会铤而走险。说到底，大汉的内乱根源，不过在于土地兼并。世家豪强蚕食田亩，百姓无立锥之地，自然就会揭竿而起。

　　正因如此，叶先生才强调保存中原元气的重要性。若我们损耗过甚，纵然知晓海外有广袤沃土，又哪有余力去征服开拓？曹操抚须慨叹：没有足够的国力，终究只能在这弹丸之地上争斗数百年，白白错过开疆拓土的最佳时机。

　　陈宫深施一礼：主公宏愿，宫已明了。此生定当辅佐明公一统中原，将华夏文明播向四海，让我族子孙拥有这无穷沃土！不过...他话锋一转：要收服吕布这等猛将，还需费些周章。必须让他尝尽世态炎凉，方能明白诸侯与明公待他之差别。

　　曹操笑道：这是自然。若不在袁氏兄弟那里碰壁受挫，他怎会甘心投我？

　　主公英明。陈宫继续道：在此之前，我们尚需绸缪一事。据叶先生所言，吕布极重亲情，尤其听信妻妾之言，有时甚至因内眷之劝而改易军国大计。关中战乱将起，我们须暗中保护其家眷，悄悄接来兖州。待日后以武相逼时，有其妻女在侧相劝，必能事半功倍。

　　绝妙！公台此计大善！曹操拍案叫绝。要破吕布，先从其家眷着手，当真是高明至极。

　　臣这就去安排。陈宫躬身告退。

　　陈宫摆摆手：“明公，这事交给我处理吧，她们母子最合适的落脚处，当是叶先生府上！”

　　哦？

　　曹操一时没反应过来。

　　为何要把吕氏家眷安置在叶辉家中？

　　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用意。

　　不禁苦笑道：

　　“公台，你这是信不过我啊...也罢，送去先生那边确实最稳妥。”

　　这也怪不得陈宫多心，实在是曹公喜好美色的名声在外。

　　前次征讨张绣时，就因贪恋美色折了长子曹昂、爱侄曹安民，连大将典韦都赔了进去。

　　陈宫不得不做好防范。

　　万一曹公见了吕布妻妾再生邪念，惹出祸事来，后果怕是比折损亲信将领还要严重。

　　所以陈宫宁可触怒曹操，也要防患于未然。

　　“咳咳...公台啊，眼下当务之急是谋划宛城之事，绝不能让张绣盘踞在此为刘表所用！”曹操岔开话题掩饰尴尬。

　　两次征讨张绣均告失利，损兵折将的阴影始终萦绕在曹操心头。

　　陈宫拱手道：“此事确有可为。属下以为关键在于张济...若能预先设下计谋...”

　　......

　　彻夜长谈后。

　　次日清晨。

　　曹操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走出房门。

　　虽然吕布之事暂有定论，但还有两件事让他辗转难眠。

　　不多时，荀彧与戏志才联袂而至。

　　“明公！”

　　二人躬身行礼。

　　曹操示意道：“两位先生请坐。”

　　“今日请你们前来，是有两件要事相商！”

　　荀彧恭敬道：“请主公示下。”

　　曹操轻拍手掌，一位医师应声入内。

　　荀彧与戏志才面面相觑。

　　这是何意？

　　那医师刚走近戏志才，就被浓烈的酒气熏得皱眉，神色愈发凝重。

　　戏志才不解：“主公这是何意？”

　　曹操正色道：“先生且配合医师诊治。”

　　“可属下并无不适啊？”戏志才满脸困惑。

　　医师解释道：“这位大人的气色实在欠佳，容在下诊脉详查。”

　　戏志才闻言哭笑不得。

　　荀彧似有所悟，劝道：“志才莫要推辞，且让医师看看。”

　　虽然荀彧也不清楚主公为何突然关心起戏忠的健康，但作为举荐人，他自然要促成此事。

　　戏忠这才伸出手腕任其诊视。

　　大夫诊脉时眉头紧锁，又检查了戏忠的舌苔，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其间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腐臭，医生额头的皱纹顿时深如沟壑。

　　情况如何？曹操心中已有所预料。

　　从医者的神色看来，戏忠的病情不容乐观。

　　医者收拾好器具，向曹操行礼道：启禀曹公，这位先生病势沉重，乃常年酗酒所致，五脏六腑受损严重，恐怕......

　　荀彧闻言如遭雷击。

　　戏忠更是浑身发抖，瞪圆双眼难以置信。

　　自己命不久矣？

　　还未到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生子啊！

　　果然如此。曹操追问：可有救治之法？

　　医者战战兢兢跪伏于地：老朽无能。不过......

　　不过什么？

　　谯县名医华佗，或可一试。

　　华佗现在何处？

　　老朽不知确切去向，只知他常在江淮、徐州一带行医......

　　曹操面色稍霁：暂且饶你一命。在华佗到来前，你必须稳住病情。

　　谨遵钧命。但请曹公严禁戏先生饮酒，否则......

　　待医者退下，戏忠仍恍如梦中。

　　良久，他涩声道：主公，我真的大限将至？

　　发现及时尚有转机。我已派人寻找华佗，但你必须戒酒。

　　荀彧温言相劝：酒伤根本，还请保重。

　　才遇明主，天意弄人啊！戏忠长叹，不过能辅佐明公，此生无憾。

　　曹操心头一热。

　　如此良臣，何以染此重疾？

　　天意何其不公！

　　主公还有何吩咐？荀彧轻声问道。

　　此时已无暇感慨，当以正事为重。

　　像荀彧这般人物，向来注重实务，专心处理政务要事，而非钻谋求权。

　　曹操作言道：听闻颍川有位大才名为郭嘉，与文若交情深厚，不知可否代为引荐？

　　郭嘉！

　　荀彧与戏志才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曹操竟要寻郭嘉？

　　确是如此，此人颇具才干，我欲重用，可惜不知其下落。曹操半真半假地说道，若去询问叶辉，必能得知详情，但他不愿如此行事。

　　戏志才开口道：文若，是时候将奉孝举荐给主公了。待我去世后，正可由他接替我为主公出谋划策。

　　面对生死，戏忠显得极为豁达。

　　人生终有一死，死得其所，便不算虚度。

　　荀彧轻叹一声：主公，若早几月，我定当直接带郭嘉同来鄄城。可惜他在袁绍处不得志，已归隐山林，如今我也不知其去向。

　　这...怎会如此！

　　见荀彧不似说谎，曹操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戏忠提议道：主公，寻郭嘉其实不难。此人与我一般嗜酒，尤爱名酒烈酒。我猜他必藏身兖州，只因此处有主公所酿美酒。

　　曹操闻言拍腿道：此事好办！我可放出消息，称府中藏有绝品仙酿，欲邀天下名士共品，或能引他现身。

　　戏志才摇头：恐怕无效。郭嘉还有一大癖好——流连青楼，乐与女子探讨风月。

　　曹操听罢，脸上不禁露出会心笑容。

　　原来郭嘉与自己志趣相投。

　　难怪最终投效于我，此乃主仆相契！

　　荀彧说道：主公且放心，待我回去后便发动亲友代为寻找。若他隐居兖州或颍川，应当不难寻获。

　　郭嘉的两大嗜好注定清贫难继。

　　饮酒狎妓皆需重金，若无资助，很快便会现身。

　　正因如此，荀彧才有此把握。

　　好！此事便托付文若了。

　　只要能寻得郭嘉，曹操不介意多等些时日。只要郭嘉不误投他主，早晚皆无妨！

　　............

　　关中之地！

　　乞降？休想！西凉逆贼皆该杀！王允收到西凉四将的降书，当即撕得粉碎。

　　以陛下名义下旨，诛杀四贼！我要让西凉群匪无处可逃！

　　很快，长安便发出了通缉李傕、郭汜等人的诏令。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心中惶恐，遂生离散之意。

　　谋士贾诩进言道：今王允欲尽诛凉州将士，若诸君弃众独行，区区亭长便可擒获尔等。不若整军西进，沿途聚兵，再攻长安为董公复仇。若得天佑，可奉天子以令诸侯；纵使事败，届时再走亦未为迟也。

　　众人相顾沉吟。

　　李傕、郭汜率先应道：文和此计甚妙！大丈夫岂能坐以待毙！

　　樊稠拍案道：与其引颈就戮，不如拼死一搏！那王允老儿不过依仗吕布，李肃之流何足挂齿！

　　见众人皆无异议，当即决议进兵长安。

　　会议方散，各部整军备战。

　　叔父，关东来使求见。

　　只见张绣匆匆入内禀报。

　　张济挑眉：关东之人？

　　西凉军与关东诸侯素来敌对。

　　张济随侄儿入帐，见一儒生施礼道：拜见将军！

　　（时张济仅为校尉）

　　张济沉声道：足下何人？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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