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毕竟曹操自幼便是袁绍的跟班，家世不如，处处都得看袁绍脸色行事。

　　就像当年诛杀十常侍，又或是讨伐董卓，明明曹操都占据优势，却始终要将主导权让予袁绍。

　　这番话听得袁绍通体舒泰——这本就是事实，并非许攸刻意奉承。

　　许攸接着分析道：其二，曹操钱粮丰足，一直欲扩建骑兵以震慑诸侯。但北方战马来源已被切断，他必须另寻马场。

　　西取关中长安，既可消除西凉匪患，又能收编其部众为骑兵，更能联通凉州购置良马。如此一举三得，正是曹操西征的真正用意！

　　原来如此。

　　大汉疆域内，战马产地不过三处：

　　幽州方向已被公孙瓒彻底封锁。作为袁绍盟友，公孙瓒怎会允许曹操购得幽州战马？

　　并州如今在袁绍掌控中，他自然也不会放任曹操壮大。

　　是以曹操只能着眼于第三处——凉州。

　　许攸的推论，正是基于那册密件与曹操的批复，自行推演出的完整脉络。

　　袁绍对此深信不疑。

　　甚好！如此说来曹操不足为惧。待我解决公孙瓒时，想必他早被郭汜李傕等西凉贼寇折腾得焦头烂额了！袁绍顿觉胸中块垒尽消。

　　潜在威胁解除，心情自然畅快了许多。

　　韩珩风尘仆仆抵达河间袁绍军营，面带愧色跪拜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公降罪！

　　袁绍皱眉问道：公路如何回应？

　　袁术断然拒绝联盟。韩珩神情苦涩，他不仅驱逐属下，还辱骂主公背信弃义。扬言要独自攻取徐州，夺取豫州，并警告主公若想攻打兖州就自行出兵。

　　袁绍闻言面色铁青。

　　谋士许攸劝谏道：袁术向来肆意妄为，主公不必与他计较。

　　待怒气稍平，袁绍挥手道：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鄄城内，蔡贞姬突然仰头问道：姐夫何时来家提亲？

　　众人愕然。蔡琰急忙捂住妹妹的嘴解释：父亲并未催促。

　　叶辉神情复杂，轻声道：我并非不愿迎娶琰儿，只是希望能等双目复明之日，亲自见证我们的婚礼。眼下这般状况，实在不愿让琰儿承受流言蜚语。

　　没必要这么着急结婚。

　　再给我几年时间，如果我的眼睛还是好不了，我一定给燕儿一个满意的交代！叶辉郑重承诺道。

　　蔡琰轻声说：叶大哥不用这样，我……相信你，我愿意……等你！

　　笨姐夫！晚点结婚没关系，可以先订婚嘛！蔡贞姬甩开姐姐的手，一头扎进叶辉怀里，边捶打边嚷嚷：

　　姐夫你知不知道，现在好多人都来给我爹提亲了！要是再拖下去，说不定我爹就答应别人啦！

　　贞儿！蔡琰急忙喝止妹妹。

　　她不想让叶辉为难。

　　这辈子她只认准叶辉，就算是父亲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那些上门提亲的人，看中的不过是父亲的权势和蔡氏学府的前景，真正为她着想的能有几个？

　　再说了，这些人和叶辉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拿他们跟叶辉相提并论，都是对叶辉的侮辱。

　　原来如此。叶辉眉头微皱，看来光是嘴上说说不行了。

　　得拿出实际行动才行。

　　燕儿，没想到你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叶辉长舒一口气，既然你对我如此真心，我绝不会辜负你。

　　过几天我就请曹老板和陈会计做媒，正式去蔡家提亲！

　　婚姻大事不能马虎，到手的媳妇可不能飞了。

　　叶辉也着急起来。

　　这年头追求者这么多，娶个媳妇可真不容易。

　　蔡琰听了，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等的那个人终于要来了。

　　蔡贞姬兴奋地拍手：姐夫太棒了！就该这么果断！我这就回去告诉爹爹！

　　姐夫放心，我站在你这边！谁再来提亲，我都帮你赶跑！

　　这番孩子气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先生要订婚啦！很快就能喝喜酒了！曹震高兴得直拍手。

　　身体好转的曹铄也露出笑容：恭喜先生......咳咳......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喝先生的喜酒......

　　曹绾、吕玲绮和貂蝉虽然也为他们高兴，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先生终究是要娶蔡姐姐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们呢......

　　少女们各怀心事，情绪都有些低落。

　　好了，事情还没定下来，别到处乱说。叶辉提醒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曹震，去把曹大他们叫来，我要看看他们研究水泥的进展。

　　遵命，先生，我马上去办！曹震快步向外奔去。

　　叶辉转向曹绾说：领你弟弟去医务室，我给曹铄针灸治疗，估计用不了多久他的病就能痊愈，很快就能出院回家休养了。

　　听到这番话，曹绾喜出望外，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终于要恢复健康了。

　　但想到即将离开这里回家生活，心里又涌起复杂情绪，既期待又留恋。

　　这段时间在这里生活，她已经深深依恋上这个地方，简直舍不得离开片刻。

　　待叶辉完成曹铄的针灸治疗后，曹震领着曹昂一行人来到诊室。

　　先生，我把曹大他们带来了！

　　叶辉略一点头问道：曹大，事情进展如何？

　　曹昂答道：正要向先生汇报，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建成了水泥作坊。

　　这段时间我们赶制了许多研磨设备和转轮工具，今天刚试产出一批标号100的水泥。

　　做过使用试验了吗？叶辉追问。

　　能生产出水泥已经是个良好的开端。

　　曹昂答道：已经做过初步试验，效果看起来不错。

　　不过具体强度等参数还需要时间验证，短则三日，长则十来天！

　　只要能凝固就基本算成功，强度偏差通常不会太大。叶辉说：

　　三天后检测一下，确认没问题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初期先用来铺设道路、硬化场地完全够用！

　　至于出山的道路，需要研发更高标号的水泥才行！

　　叶辉又详细交代了些水泥生产的注意事项，最后对曹昂说：

　　我打算向蔡家下聘求亲，请你父亲和陈会计来一趟，想请他们做我的媒人！

　　曹昂闻言喜形于色，激动地回应：先生终于要迎娶蔡家大 ** 了！

　　您放心，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他知道了肯定也高兴极了！全村人都在盼着先生和蔡家大 ** 喜结良缘呢！

　　说完，曹昂就急匆匆赶回镇东将军府报信。

　　此时已有人向曹操汇报此事。

　　议事厅里陈宫、郭嘉、徐晃、曹洪、许褚、李进等人都已入座。

　　子修来了！曹操说道：

　　先生召你过去，可是有事要吩咐我们曹家村

　　曹昂答道：禀父亲，先生先是询问了水泥作坊的进展。

　　临别时告诉我，他想与蔡家定亲，希望父亲和公台先生做媒，替他前去提亲！

　　曹营众人谈笑风生，却见曹操抚掌大笑道：叶先生果然明事理！今日终得佳音，先生欲向蔡邕之女提亲，吾等岂能不鼎力相助？

　　帐中诸将纷纷附和：先生早该成家，我等盼这一日已久！

　　以先生之才，蔡邕必定欣喜万分！

　　正是！蔡昭姬素来仰慕先生，此事乃是天作之合！

　　陈宫上前一步：先生目不能视，我等自当代为操持聘礼，完成婚约。

　　话音未落，程昱沉吟道：主公，眼下当务之急是定下聘礼规格。既要彰显先生身份，又须合其心意——此事颇有讲究。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

　　叶辉既无爵位又无官职，这聘礼规格着实令人犯难。若用寻常礼节，未免寒酸；倘若逾制，又恐遭人非议。

　　曹操眉头微蹙，亦觉棘手。

　　许褚忽然嚷道：不如按诸侯之礼如何？

　　众人闻言倒吸凉气。徐晃立即反对：此举不妥！蔡邕乃当世大儒，岂会接受僭越礼制之事？

　　曹操目光转向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淡然一笑：主公何不先问叶先生之意？我等只需遵其嘱托行事即可。与其纠结礼制，不如让先生称心如意。

　　在郭嘉看来，莫说诸侯之礼，纵使叶辉要行 ** 仪制亦无不可。不过他深知叶辉性情淡泊，必不会苛求虚礼。

　　曹操颔首：奉孝此言甚善。今夜便去请教先生。

　　陈宫忽然压低声音：主公，此事一旦公开，先生恐难再隐居。是否该让荀彧、程昱等重臣知晓先生存在？

　　曹操沉吟不语。曹洪趁机进言：兄长，夏侯惇、夏侯渊诸位将军也该知情了。

　　此事如同捅破窗纸，再难遮掩。虽不必昭告天下，但核心文武终究要知晓叶辉其人。

　　郭嘉说：“主公，现在谈婚论嫁还为时尚早，可以一步步来，让仲德、志才、元让、妙才他们渐渐了解这件事情。”

　　“他们若知道先生的住处，必定会更加团结。”

　　曹操听完终于拍板：“两位所言极是，该让先生的存在慢慢浮出水面了！”

　　“仲德、志才、元让、妙才也该知晓了，先生交代的事情日渐增多，确实需要安排专人负责叶先生的研究事务！”

　　“主公英明！”

　　“主公，今晚我们一同拜访叶先生吧！”

　　众人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 。

　　这等良机岂能错过。

　　说不定叶辉又会讲述几段三国末年的精彩故事。

　　曹操爽快答应：“好，都去都去。”

　　待众人散去，曹操单独留下陈宫与郭嘉。

　　问道：“依你们之见，今日该先带谁去见叶先生？”

　　陈宫建议：“以出身寒微者为先！”

　　世家子弟心思深沉。

　　表面效忠于你，背地却为家族谋利，私心太重。

　　这相当于将荀彧、荀攸、杜袭、赵俨、繁钦、蒋干等人暂缓安排。

　　郭嘉提议：“当以仲德与志才为首，主公本族武将优先，其余日后再带。”

　　曹操点头：“甚好，就依二位所言，今晚带程昱、戏忠、仲德、志才、元让、子孝去见先生。”

　　三人刚议定准备离开，前去叶辉处蹭晚饭。

　　忽有侍卫在厅外急报：“校事府急报郭先生，请立即查阅。”

　　郭嘉脸色骤变，曹操与陈宫也神色凝重。

　　郭嘉迅速看完校事府从长安发来的密函。

　　“主公，情况不妙，袁绍派人潜入关中，四处散播对主公不利的言论。”

　　“李傕、郭汜欲除主公，已派张济率军东出函谷，劫掠崤山以东！”

　　“二人更采纳贾诩之计，将青州赐予主公，兖州给袁绍，徐州给袁术，豫州给刘表，意在搅乱关东，挑动诸侯攻伐，特别要置主公于死地！”

　　“为让袁绍放心南下，贾诩还建议李傕、郭汜派天使调解公孙瓒与袁绍之战。”

　　又是袁绍！

　　竟想借刀 ** ！

　　曹操眼中闪过凛冽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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