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干活换豆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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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佩兰一家的冬天过得暖意融融、安稳惬意,可努尔干的其他住户,却正深陷饥寒交迫的绝境。

  这天,果然有不少走投无路的人家找上门来,想借些粮食过冬。安佩兰早已料到,她没让众人进门,而是牵出了威猛的伊勒,身后的巴勒则被白长宇用粗大的特制麻绳拴着,两只比狼还威猛的獒犬兽性毕露,凶恶的模样极具震慑力。

  她站在门内,语气冷厉如冰:“能流落到努尔干的,没几个是善茬。别痴心妄想我家会白白施舍吃食,想要不劳而获,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求粮者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不少人脸上露出绝望之色,竟生出了坐以待毙的念头。

  可就在这时,安佩兰话锋一转,顿了顿,吐出两个字:“但是……”

  这短短两字,瞬间让众人死寂的心重新燃起火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翘首以盼,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后续的每一个字。

  “如今凉州已成死城,整个北地疫情还在蔓延,咱努尔干反倒成了片难得的世外桃源。越是这样,越该团结起来,才能熬过这艰难世道。”她似是犹豫了片刻,才接着说道,“我家虽算不上良善之辈,却也不是那眼睁睁看着人饿死的恶毒人家。”

  “这样吧,从明儿起,我让我家三个儿子给你们示范,教你们怎么烧制管道,怎么在乱石坡上挖水渠和砌山洞。

  你们每日来干活,用劳动换黄豆,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绝不亏待勤快人!”

  此话一出,努尔干的住户们瞬间欢腾起来,积压在脸上的绝望一扫而空,人人眼里都迸发出求生的光亮——他们终于有活路了!

  谁都清楚,今年秋天遭遇大旱,之前服徭役换来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支撑整个寒冬。若不是安佩兰愿意伸出援手,这努尔干不用鼠疫来侵袭,光是饿死、冻死的,恐怕就要十户九空,落得和凉州城相近的惨状。

  安佩兰的前世少时也穷,小学读书时,便记得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

  那时的她向来厌恶这种贫富天差的景象,只是后来在城市中拼搏,那些少时天真的念想渐渐被忙碌与现实磨平,藏进了记忆深处,久到连自己都快忘了。

  谁知一场莫名的穿越,让她落到了努尔干这等蛮荒艰险之地。在此求生的过程里也慢慢回想起来和爷爷在村中生活的点滴,这些沉睡的记忆,在这更加艰难的环境里慢慢苏醒,重新唤起了她心底最本真的初心。

  同时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乱世之中,“圣母心”万万不可有。白白施舍粮食,只会养出一群好逸恶劳的懒人,不仅填不满无底洞,反倒可能引来更多贪婪的觊觎,给自家招来祸患。

  所以她便是要帮,也不能白帮。

  眼下这水渠修建与山洞砌筑,不仅是安佩兰一家应对明年可能再来的干旱的救命活路,更是他们在努尔干扎下根、谋长远的关键。

  而单靠自家这几双手,想要把这些工程做完,估摸着得耗上三五年光景,

  让那些饥寒交迫的住户们用汗水换口粮,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妥当法子。

  这些想法和眼下的这番场景,自然是先和李五爷商量后的安排。

  李五爷听完安佩兰的安排,当即点头应允:“这法子好!既给了大伙活路,又能把实事办了,再妥当不过。”

  说着,他话锋一转,带来个紧要消息:“还有件事得跟你提个醒,我家大郎透的口风,明年开春,朝廷批下来的坎儿井修建文书估摸着就要到了。到时候,努尔干的徭役就得全员投入挖坎儿井,人手怕是要被全数征调。”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起来:“你可得抓紧了,趁开春前这阵子,让这帮人把你家的管道水渠彻底挖通、修稳妥了。不然等徭役一开,人都被抽去修坎儿井,你再想找这么些人手干活,可就难了。”

  安佩兰点头应着,语气里带着几分考量:“若是能把努尔干这些住户集中起来干活,估摸着一冬的光景,水渠和山洞就能完工。只是这些人成分复杂,若是让他们随意进出院子,难免会生出些隐患,不得不防。”

  李五爷闻言,当即笑呵呵地出了个主意:“这有何难?明儿起,我就去寻摸几个官差来帮你盯着,既能管着秩序,也能防着出乱子。不过话说在前头,你家这银钱可得给足了,不能短了人家辛苦钱。”

  安佩兰闻言大喜,连忙点头:“那是自然!这样,从现在到明年开春,还有三个月光景,我每月给每位官差出一贯钱的补贴,您看这安排可行?”

  李五爷当即点头应允,心里暗暗盘算:像他们这些边境官差,说起来是官府中人,名头好听,实则日子过得紧巴。每月俸禄不过五百文钱,再加上一石糙米,勉强够糊口。

  便是他那当努尔干指挥使的大儿子,每月俸禄也才八贯银钱。

  不少县尉、衙役平日里连养家糊口都难,如今冬季闲暇,能多挣这份补贴,今年妥妥能过个富裕年。这般好事,他自然满心感激。

  低头寻摸了一会说道:“估计来的遍户能不少,怕是都要过来了。这样,明儿一早我就带八个人来,你看这人数行不行。”

  安佩兰点头:“这块自然是您老最有经验了,您看着够就成。”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

  次日天刚蒙蒙亮,趁着清晨的微光,李五爷便领着七个衙役如约而至。

  刚走到白家窑洞附近,便见黑压压一大片人围在那里——几乎所有努尔干的住户,都赶来了排队登记,等着干活换粮。

  白家兄弟和孟峰早已站在院外维持秩序,简氏与梁氏在桌前准备登记;安佩兰立在二层窑洞的平台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下方乌泱泱的人群,攥着弓弩的手始终没松,生怕混进别有用心之徒。秀娘则领着白红棉和几个孩子躲进窑洞里,反复叮嘱不准探头露面,以防意外。

  可架不住人多手杂,众人求生心切,队伍渐渐变得混乱。白家兄弟和孟峰嗓门都喊哑了,也拦不住往前拥挤的人群,眼看就要有人冲破院门闯进来,局势渐渐的有失控的迹象。

  就在这紧要关头,李五爷带着七个衙役及时赶到。这些衙役都是常年历练的老手,见状二话不说,几个箭步冲进人群,一把揪出了三个带头起哄、推搡他人的泼皮,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拖出队伍,按在地上呵斥。

  其余衙役则甩动手中的长鞭,鞭梢擦着地面噼啪作响,威慑力十足,紧接着喝令众人排好队伍。不过片刻工夫,原本混乱不堪的人群便被捋得整整齐齐,院门处的秩序瞬间恢复。

  安佩兰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放下握着弓弩的手,脸上露出笑意,转身下楼迎接李五爷一行人。

  同时,安佩兰也从这群井然有序的队伍中瞅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凌薇

  ? ?宋朝一贯钱为770文,不是一千文。

  ?

  最开始我是以这种计算方法来写的,但是中间好像有几章为了算数的方便就取了整数。所以如果读者出现混乱的话万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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