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守旧派官员阻挠,苏桐坚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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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透,勤政殿外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得檐下木牌轻轻晃动。那块“实用为本”四个字尚未干透的牌子,在微光中微微颤动,仿佛回应着昨夜烛火下的决意。苏桐立于殿侧,袖中藏着一份尚未成文的章程——《四季气象记录所草案》。她指尖轻抚布面,触感粗糙却真实,一如昨夜百姓写下的心愿帖,字迹歪斜,却字字恳切。她没有再看那页“我想知道雨从哪里来”,它已刻进心里。
钟声三响,百官入列。
玄烨宸端坐龙椅,目光扫过群臣,沉声道:“昨日所议工器司一事,今日当定。”
话音未落,礼部尚书周崇礼越众而出,手持玉笏,声音洪亮:“陛下,臣等联名上奏,工器司之设,实乃动摇国本之举!祖制以文治天下,科举取士,皆重经义纲常。今若设专司掌管匠技,使织妇陶工皆可因巧入仕,则士人何尊?礼法何存?”
刑部侍郎紧随其后,语气更为激烈:“一器一具,不过末流小道。若朝廷倾力于此,岂非舍本逐末?更恐民间争奇斗巧,奢靡成风,败坏人心!且此司若由女子提举,前无古例,后启乱阶,臣不敢苟同!”
言罢,数名老臣齐齐出列,玉笏顿地之声接连响起,殿内一时喧沸。
苏桐静立原地,未动分毫。她听得清楚,这些话看似忧国,实则惧变。他们怕的不是制度崩塌,而是身份不再稳固;怕的不是技艺登堂,而是自己讲不出百姓听得懂的道理。
玄烨宸眉心微蹙,目光落在苏桐身上,迟疑片刻,终是开口:“苏卿,百官所言,亦有顾虑。此事……或可暂缓,待议得更详,再行定夺。”
殿内骤然安静。
欧阳鸿儒立于文官前列,须发微动,低声道:“技艺可用,然不可与经义并列。设司易,乱制也难收。老臣以为,不妨令工坊归将作监统辖,不必另立新衙。”
这是退让,也是阻拦。
苏桐缓缓抬步,走出班列。她不曾高声,也不曾疾言,只将袖中那册《民智录》取出,高举过头。
“陛下,诸位大人。”她的声音清而稳,如石投入静水,“此书所载,并非臣一人所创,而是昨夜宫门广场上千百百姓亲手写下。农妇记账,老匠绘图,老兵说星象,盲叟解节气——他们不懂‘格物致知’四字如何写,却日日践行其中之理。”
她翻开一页,朗声念道:“‘犁地时,牛走斜线比直行省力三分。’这话说得粗吗?说得俗吗?可它能让一村多收三石粮。”
她又翻一页:“‘水车齿轮转九圈,灌田二亩半。’这不是圣贤书里的句子,却是三乡百姓今春亲测所得。若这样的智慧,不值得设一司来收、来验、来传,那我们读的经书,究竟为谁而写?”
满殿无声。
她转向玄烨宸,目光沉静如深潭:“臣请设工器司,非为颠覆祖制,而是让祖制之下,多一条活路。多一个机会,给那些不会写诗却会算水渠坡度的孩子;给那些没读过书却能修好弩机的小校;给那些想知雨从何来、风往何处去的普通人。”
她顿了顿,声音略沉:“若这叫离经叛道,那臣愿背此名。但请陛下试问:百年之后,史书会记下多少篇华丽策论?又会记得几个真正救民于旱涝、护国于边关的发明?”
玄烨宸凝视她许久,手指在案上轻轻一叩。
就在此时,周崇礼猛然踏前一步,厉声道:“女子主掌机要,已是大逆不道!更何况此司涉钱粮、用人、器械改制,权柄极重,岂容妇人染指?《礼》曰:‘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今日若开此例,明日便有女子入内阁、掌兵符,天下纲常尽毁矣!”
数名御史立刻附和,纷纷出列,声浪再起。
苏桐终于转身,直面众人。
她没有怒,也没有冷笑,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些掷笏抗议的老臣,一字一句道:“祖制也说‘唯才是举’,可曾写明‘唯男是用’?太学之中,有女子不得入学的条文吗?科场之上,有布衣不得应试的禁令吗?若没有,那为何今日,有人宁愿信一部被念烂的《礼》,也不愿信一个能算出水渠坡度的农妇?”
她环视全场:“你们说我是女子,不堪重任。可边军弓弦断在雨中时,是谁改了鞣皮之法,让它三年不朽?是我。驿站马匹滑倒摔死驿卒时,是谁画出防滑蹄铁图样?是我。昨夜你们口中‘不足登庙堂’的织工徐阿娘,用十六行经纬织出《诗经》全文,你们亲眼所见,却仍称她‘粗鄙’?”
她声音渐扬:“若诸位大人自认才识不及一农妇、一匠人,臣不敢强求你们同行。但请别挡在路中央,指着那条没人走过的道,说它不该存在。”
殿内一片死寂。
她整了整衣袖,正冠敛容,面向皇帝,也面向百官,声音如刀削石:
“科技兴国,势在必行。今日之阻,明日之笑谈。臣苏桐在此立誓——纵使千夫所指,此路,必行到底。”
语毕,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朝服广袖划过长阶,步履坚定,未曾回头。
殿外风起,吹得檐角铜铃轻响,那块“实用为本”的木牌被风掀起一角,重重拍在梁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玄烨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未语。终于,他抬手,取过朱笔,在奏折旁批下八字:“工器司准设,隶属尚书省。”
他又召来内侍,低声吩咐:“拟旨,提举人选,即苏桐。”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有人愤然甩袖,有人低头不语。欧阳鸿儒站在原地,手中玉笏微微发颤,最终只是闭了闭眼,缓缓退回班列。
长廊尽头,苏桐停步。
她并未听见身后的旨意,也不知改革是否真正落地。她只感觉到风穿袖而过,带着清晨特有的清冽。
她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云层低垂,天色阴晴未定,像极了昨夜百姓围坐时,那一盏将熄未熄的灯笼。
她伸手摸了摸袖中那份尚未呈上的气象所章程,纸页边缘已被手心汗湿了一角。
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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