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初次接触

　　午后的阳光透过新势力娱乐大厦的玻璃幕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砚白和赫承宇并肩走入旋转门，前台接待员早已等候多时，脸上挂着职业而亲切的微笑。

　　“楚先生，赫先生，欢迎来到新势力娱乐。张总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二位了。”接待员微微欠身，引导他们走向专属电梯。

　　电梯内壁映出两人略显严肃的面容。楚砚白整理了下西装领口，深吸一口气。赫承宇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记住，无论他们开出什么条件，保持冷静。”

　　电梯直达顶层，门开后是一条铺着深蓝色地毯的走廊。走廊两侧挂着几幅现代艺术画作，看似随意的笔触中透着精心设计的美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里面立刻站起五六位身着剪裁精致商务装的高管。

　　为首的张总约莫五十岁上下，鬓角微白但精神矍铄，他大步上前与二人握手：“楚先生，赫先生，久仰大名。非常感谢二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寒暄过后，双方在会议桌前落座。楚砚白注意到会议室的装修极为考究：墙面是吸音的软包材料，天花板内嵌的灯光柔和而不失明亮，甚至连桌上的矿泉水瓶都特意去除了标签，以免分散注意力。

　　“我们公司一直秉持创新、突破的发展理念。”张总开场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特别是在艺人培养方面，我们更注重长远发展，而非短期利益。”

　　助手将几份装帧精美的资料放在楚砚白和赫承宇面前。楚砚白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三年发展规划。从即将开拍的三部大制作影视剧，到与国际知名导演的合作机会，甚至还包括一张精心排期的专业技能提升课程表。

　　“时间安排会不会太紧凑了？”楚砚白指着排期表问道，“我担心同时进行表演培训和影视拍摄，会影响作品质量。”

　　张总微笑着转向一旁的艺人总监：“王总监，你来解释一下我们的弹性管理机制。”

　　王总监推了推眼镜：“楚先生请放心，所有培训课程都会根据您的拍摄进度进行调整。我们的理念是‘在实战中提升’，比如在剧组中，我们会安排表演指导随组跟进。”

　　赫承宇一直沉默地翻阅着合同范本，突然抬头问道：“我注意到贵司最近投资的几部剧都出现了舆论风波，如果楚砚白遇到类似情况，贵司的危机公关能力如何？”

　　公关总监李女士接过问题：“赫先生的问题很关键。我们有一套完整的舆情监测和应对系统。”她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组数据，“上个月我们为旗下艺人处理的三起负面事件，平均响应时间在2小时内，舆情平息周期不超过72小时。”

　　就在李女士展示数据时，会议室外的走廊上，一个穿着保洁制服的中年男子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墙面的装饰画。他的动作专业而熟练，耳朵却微微偏向会议室的方向。这是林耀安插的眼线，已经在新势力娱乐潜伏了三个月。

　　会议室内，讨论正逐渐深入。

　　“我们与全球最大的流媒体平台建立了独家合作关系。”张总示意助手播放一段宣传片，“这意味着楚先生的作品将有机会面向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播出。”

　　楚砚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赫承宇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楚砚白的膝盖，示意他保持冷静。

　　“关于分成比例，我们提出的方案是业内最高标准之一。”财务总监开始详细介绍收益分配模型，“特别是在衍生品开发方面，艺人将享有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分成。”

　　赫承宇突然打断：“我注意到合同第37条有一个附加条款，关于‘不可抗力情况下的合约中止’。能具体解释一下什么情况属于‘不可抗力’吗？”

　　会议室有一瞬间的寂静。张总与法务总监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赫承宇的眼睛。

　　此时，门外的“保洁员”已经将耳朵几乎贴在了门上。他听到了关键信息：新势力娱乐为楚砚白开出的天价签约费，以及为他们准备的国际化发展路线。他悄悄掏出手机，在保洁车噪音的掩护下，发出了一条加密信息：“鱼已上钩，计划顺利。”

　　会议室内的众人对此浑然不觉。法务总监正在详细解释合同条款：“不可抗力包括但不限于自然灾害、政策变动等特殊情况，这些都是标准条款。”

　　赫承宇微微颔首，不再追问，但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一个标记。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双方就合约期限、作品选择权、形象使用权等细节进行了深入探讨。楚砚白逐渐放松下来，开始主动询问一些创作方面的规划。

　　“我希望能参与作品的前期创作。”楚砚白说，“不仅仅是表演，更希望在剧本阶段就能提出建议。”

　　令他意外的是，张总立刻表示赞同：“这正是我们期待的合作模式。我们已经为楚先生准备了一个创意工作室，您可以随时与我们的编剧团队进行交流。”

　　夕阳开始西斜，橙红色的光芒透过落地窗洒入会议室。张总看了看表，提议暂时休会十分钟。

　　就在张总离开会议室后，赫承宇低声对楚砚白说：“条件确实优厚，但有几个细节需要特别注意。”他指着笔记本上记录的几个要点，“特别是这个形象使用权条款，范围过于宽泛。”

　　楚砚白点头：“我也有同感。不过他们给出的创作自由度确实超出预期。”

　　休息时间结束，张总回到会议室时，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细心的赫承宇注意到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然刚刚接束一通重要电话。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张总重新坐下，笑容依旧得体，“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讨论更加深入，新势力娱乐甚至拿出了为楚砚白量身定制的品牌代言规划。当看到几个国际一线品牌的名字时，连一向冷静的赫承宇都不禁挑眉。

　　会议接近尾声时，张总做了总结性发言：“我们真诚希望楚先生能加入新势力大家庭。为表诚意，我们愿意在合同基础上，再增加一个特别条款：如果三年内没有达到约定的发展目标，楚先生可以无条件解约。”

　　这个承诺让楚砚白和赫承宇都感到意外。在娱乐圈，这样的条款几乎是闻所未闻。

　　就在双方握手告别时，走廊上的“保洁员”已经推着保洁车缓缓离开。他压低帽檐，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而在大厦对面的咖啡馆里，林耀看着手机上传来的加密信息，举杯轻啜一口咖啡，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楚砚白和赫承宇乘坐电梯下楼，两人都沉默不语。直到坐进车里，赫承宇才开口：“你怎么看？”

　　“条件好得令人难以置信。”楚砚白系好安全带，“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安。”

　　赫承宇启动引擎，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高耸的新势力大厦：“我已经安排人深入调查他们的背景。在得到确切消息前，不要做任何决定。”

　　车子驶入晚高峰的车流，楚砚白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机会确实难得，但赫承宇的谨慎不无道理。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娱乐圈，每一个微笑背后都可能藏着利刃。

　　而此时此刻，在新势力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张总正站在落地窗前，目送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车流中。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鱼饵已经放出，就等他们上钩了。”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楚砚白和赫承宇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踏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而这个局的幕后主使，正是那个一直在暗处窥视他们的林耀。

　　回到赫氏宅邸，楚砚白站在书房的窗前，手中还拿着新势力娱乐提供的规划书。月光洒在纸页上，那些诱人的承诺在冷光下似乎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

　　赫承宇推门而入，脸色凝重：“我刚收到消息，新势力娱乐最近有一笔巨额资金流入，来源不明。”

　　楚砚白转身，与赫承宇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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