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缇娜的过往

　　暮色四合，马林梵多的训练场上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宇智波鸠的拳风撕裂空气，每一击都精准落在木桩的要害位置。汗水早已浸透训练服，他却像不知疲倦的机器般持续挥拳。写轮眼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单勾玉缓缓旋转——这些天他发现，越是专注训练，写轮眼的洞察力就越强。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他在心中默数，脑海里却浮现出系统界面里那些令人窒息的数字：【木遁血继限界：八十万积分】、【轮回眼进阶：两百万积分】。这些天文数字像枷锁般束缚着他，让他不得不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提升实力。

　　“你的杀心，重得让人窒息。”

　　清冷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鸠猛地收拳转身，写轮眼瞬间隐去。缇娜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月光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她手中捧着几卷绷带，显然刚从医务室回来。

　　“与你无关。”鸠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确实与我无关。”缇娜平静地说，“但作为同期，缇娜不想看着你走向毁灭。”她走近几步，目光落在他血迹斑斑的指节上，“自残式的训练，是在向谁证明什么？”

　　鸠沉默地握紧拳头。他想起三天前的那场实战考核，当他以写轮眼洞穿海贼干部的咽喉时，周围新兵惊恐的眼神。那一刻，他确实感受到了某种快意——不是正义得以伸张的欣慰，而是纯粹杀戮带来的满足。

　　“看看他们。”缇娜忽然指向训练场另一端。几个新兵正在互相包扎伤口，爽朗的笑声随风飘来。“他们在考核中同样奋勇杀敌，但现在依然能笑得出来。”

　　“天真。”鸠冷笑，“对罪恶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么对同伴呢？”缇娜反问，“今早格斗训练时，你差点拧断克力多的手臂。这也是对罪恶的惩戒？”

　　月光下，缇娜的眼神格外清澈：“缇娜见过太多被仇恨吞噬的人。他们最终都变成了自己最憎恶的模样。”

　　海风卷起沙尘，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响。鸠注意到缇娜腰间的佩刀上系着一根褪色的红绳——那是海军烈士遗属的标志。

　　“三年前，缇娜的故乡被血帆海贼团袭击。”缇娜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守备队的叔叔们奋战到最后一刻。他们本可以撤退，但为了掩护平民转移……”

　　她解开刀柄上的红绳，上面串着三枚刻着名字的弹壳：“这是他们最后的子弹。”

　　鸠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看见缇娜握着红绳的手指在轻轻颤抖，但她的声音依然平稳：“复仇很容易，难的是在复仇之后，依然记得自己为什么拿起武器。”

　　训练场那端传来新兵们的歌声，他们在为即将到来的毕业晚会排练。歌声稚嫩却充满希望，与此刻沉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会停止剿灭海贼。”良久，鸠终于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这是我的誓言。”

　　“没人要你违背誓言。”缇娜将红绳重新系回刀柄，“但记住，我们挥剑是为了缔造不需要挥剑的世界。如果连自己都变成嗜血的野兽，又有什么资格审判罪恶？”

　　她转身离去，粉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温柔的弧度。走到训练场边缘时，她停下脚步：

　　“暴戾的杀心会蒙蔽双眼。真正的强者，要看得清什么是该斩断的罪恶，什么是该守护的光明。”

　　鸠独自站在月光下，看着缇娜远去的背影。系统提示音在此时响起：

　　【写轮眼觉醒度提升至7%】

　　他微微一怔。这些天疯狂修炼都没有进展的写轮眼，竟在心情平静时突破了。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双手，第一次开始思考：在追求力量的路上，是否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远处，缇娜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在月光下沉思的身影，轻轻将绷带放在礁石上：

　　“至少，他愿意停下来思考了。”

　　夜色渐深，宇智波鸠依然伫立在训练场上。海风带来远方的潮声，也带来了新兵们稚嫩却坚定的歌声。他依然会继续变强，依然会剿灭海贼，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但在通往修罗的道路上，或许该留一盏灯——既照亮前路，也提醒自己不要迷失归途。

　　“守护……与毁灭吗……”他轻声自语，眼中的血色渐渐沉淀成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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