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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侯君集,你的‘老朋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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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的夏夜,闷热得如同扣在蒸笼里。

  东宫丽正殿的书房却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面聒噪的蝉鸣。

  几盏牛油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也映照着李承乾沉静如水的面容。

  他面前宽大的紫檀书案上,摊开着几份看似毫不相干的文书。

  一份是醉仙居“地听”通过隐秘渠道送来的最新漠北简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录着颉利可汗王帐近卫调动异常频繁、以及薛延陀夷男部接收不明来源精铁的确切数量和时间节点。

  另一份,则是东宫詹事府记录的,兵部左卫大将军侯君集近一个月内所有公开行程的摘要,其中几次“巡视京畿武库”、“检阅北衙禁军”的时间点,被朱笔特意圈出。

  李承乾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被圈注的日期,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拿起第三份东西,一张质地普通、边缘甚至有些毛糙的纸条。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刻意模仿着一种粗犷中带着点急躁的笔锋:

  漠北风急,狼崽躁动。货已分批入库,价待沽。京中耳目杂,慎交。待价而沽,方显吾辈手段。切切。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但李承乾知道,这张纸条一旦出现在某些人眼里,它所指向的“货”和“价”,足以让人产生最要命的联想,尤其是当它和漠北的“狼崽躁动”、侯君集那些“恰好”避开关键时间点的行程放在一起时。

  “殿下,”

  小贵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案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老母鸡’那边回信了,说‘蛋’已经下在‘老槐树’底下了,保证新鲜,谁也瞧不出是咱家的鸡下的。”

  李承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精光。

  他放下纸条,拿起笔,在另一张空白的薛涛笺上飞快地写了几行字,字迹清雅飘逸,与那纸条上的截然不同:

  风闻漠北有异,铁骑暗聚。然京畿武备松弛,恐难应变。君集公掌兵部枢要,当有所察否?国之干城,岂容疏失?望公慎之,重之。

  写罢,他吹干墨迹,将这张笺纸折好,递给小贵子:

  “把这个,用‘老办法’,送到‘老槐树’的‘老朋友’手里。记住,要让他觉得,这是他‘自己’费尽心思才‘偶然’发现的。”

  “喏!”

  小贵子心领神会,接过笺纸,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书房的阴影里。

  所谓的“老槐树”,指的是在长安城某处清幽宅邸、却被李世民视为股肱智囊的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而“老办法”,则是通过李渊时代遗留下来、如今已被李承乾暗中掌控的一条极其隐秘的传递渠道。

  这条渠道的末端,是一个在房府伺候了二十多年、看似老实巴交的花匠。

  他会在某个清晨,“无意中”在打扫房玄龄书房外回廊时,“捡到”这张被风吹落的、仿佛是从某份机密卷宗里掉出来的“提醒”。

  房玄龄的书房,弥漫着陈年书卷和上好松烟墨的沉静气息。

  这位以谨慎周密着称的帝国宰相,此刻正对着书案上并排放着的三样东西,眉头紧锁,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左边,是那份字迹粗犷诡异的密信纸条,“货已分批入库,价待沽…待价而沽,方显吾辈手段。” 右边,是醉仙居渠道送来的、关于漠北颉利和薛延陀异动的最新密报,清晰得令人心惊。

  而中间,则是那张字迹清雅、却字字诛心的“提醒笺”,“风闻漠北有异…君集公掌兵部枢要,当有所察否?国之干城,岂容疏失?”

  房玄龄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太了解侯君集了。

  此人勇猛善战,是陛下的爱将,但性格骄横跋扈,权力欲极重。

  近一年来,其在朝中结党营私、打压异己的动作确实愈发明显。

  尤其是近一个月,他频繁巡视武库、检阅禁军,时间点---房玄龄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份行程摘要,又看了看漠北情报上标注的关键日期,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侯君集那些“巡视”、“检阅”,恰好都发生在漠北有重大异动情报可能传回的时间段前后!

  是巧合?

  还是他刻意避开,以便在陛下问询时,可以推说“刚刚得知”、“正在核查”?

  而那封密信,“待价而沽”?

  侯君集想“沽”什么?

  结合他近期的动作和漠北的紧张局势,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骇人听闻的推测在房玄龄心中成形:侯君集是否早就掌握了漠北异动的确切情报,却故意按下不报?甚至他是否在暗中纵容甚至推动漠北局势的恶化?目的就是制造紧张空气,让朝廷不得不更加倚重他这位“知兵善战”的兵部侍郎,从而攫取更大的权力?

  养寇自重!

  这个念头让房玄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若真如此,侯君集此举无异于玩火!

  拿整个北疆的安危做他个人野心的赌注!

  房玄龄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清雅的“提醒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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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字迹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但这张笺纸的出现方式太过蹊跷,内容又如此精准地指向侯君集可能的失职甚至不轨。

  是有人洞悉了侯君集的阴谋,冒险示警?

  还是另有一股势力,在借自己的手对付侯君集?

  无论哪种可能,此事都非同小可!

  涉及边防重将可能的渎职甚至通敌嫌疑!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可以不站队,可以不参与任何党争,但身为帝国宰相,守护社稷安危是他的本分!

  侯君集的行为,无论动机如何,都已对国家安全构成潜在威胁!

  此事,必须立刻禀报陛下!

  由陛下来圣裁!

  他小心翼翼地将三份东西收拢,放入一个特制的、带有皇家火漆封印的密匣之中。

  动作凝重,如同托着千钧重担。

  太极宫,两仪殿。

  巨大的蟠龙金柱撑起高阔的穹顶,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

  鎏金铜兽吞吐着袅袅香烟,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今日的朝会,气氛似乎格外凝重。

  端坐于九阶龙椅之上的李世民,身着明黄常服,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

  但熟悉皇帝陛下的重臣们,都能感受到那平静目光下蕴藏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压力。

  皇帝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站在武官前列,身形魁梧、按剑昂首的侯君集。

  侯君集感受到那目光,心中莫名地咯噔一下。

  皇帝今日的眼神,似乎比往日更冷,更锐利,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

  他强自镇定,挺直了腰板,努力维持着武将的威严,但手心却不自觉地有些潮湿。

  朝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户部奏报漕运,工部禀告河工,礼部筹备秋祭等等,一切似乎如常。

  直到,

  “臣,房玄龄,有本启奏!”

  一个沉稳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平静。

  房玄龄手持玉笏,缓步出列,走到御阶之下,深深一揖。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房玄龄身上,微微颔首:

  “房卿何事?”

  房玄龄抬起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陛下,臣近日收到数份来源不同、指向却颇为一致的密报,事关北疆安危,干系重大,臣不敢擅专,特呈于陛下御览,请陛下圣裁!”

  说罢,他双手恭敬地捧起那个带有火漆封印的密匣。

  侍立在旁的内侍总管王德立刻快步走下台阶,接过密匣,检查火漆完好后,躬身呈送到御案之上。

  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小小的密匣上。

  房玄龄素来稳重,非十万火急之事,绝不会在朝会上如此郑重其事地密奏!

  北疆安危?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尤其是武将行列,不少人下意识地看向侯君集。

  侯君集的心跳骤然加速!

  北疆?

  密报?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死死盯着御案上的密匣,仿佛想用目光将它烧穿。

  李世民面无表情地打开密匣,取出里面的三份文书。

  他先拿起那张字迹粗犷的密信纸条,目光扫过,眼神骤然一凝!

  接着是漠北的详细情报,他的眉头越锁越紧,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最后,他拿起那张清雅的“提醒笺”,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压力让一些品阶较低的官员几乎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雷霆的降临。

  李世民缓缓放下最后一份文书,抬起头。

  他没有看房玄龄,也没有看其他任何人,冰冷如刀锋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直直地钉在了侯君集脸上!

  “侯卿。”

  李世民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低沉,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殿内所有人的心上,

  “朕问你,兵部近日,可有收到关于漠北突厥颉利可汗部、薛延陀夷男部兵马粮草异常调动的奏报?”

  来了!

  侯君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回陛下!漠北各部时有摩擦,小规模调动实属寻常。兵部近日确收到几份边关例行奏报,言及部落冲突,臣已按例转交有司核查,尚未发现大规模、有组织的异动迹象。此等小事,臣以为无需惊扰圣听,故---”

  “小事?”

  李世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砚台一阵乱跳!

  那份漠北情报被他狠狠摔在侯君集面前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颉利王帐近卫秘密集结!薛延陀接收不明精铁,操练强度陡增一倍!这叫小规模摩擦?这叫没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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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的声音如同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

  “侯君集!朕再问你!你作为兵部侍郎掌管天下军情驿传,漠北如此重大军情,为何朕直到今日才从房相口中得知?!你兵部的眼睛,是都瞎了吗?!还是你侯君集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碗里的肉,看不见北疆的烽烟?!”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疾风骤雨,劈头盖脸砸向侯君集!

  每一句都直指要害!

  知情不报!

  玩忽职守!

  甚至养寇自重!

  轰!

  整个朝堂彻底炸开了锅!

  无数道震惊、疑惑、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侯君集身上!

  皇帝陛下震怒至此,当众如此不留情面地质问一位重臣,实属罕见!

  侯君集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顺着鬓角滚落,砸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

  皇帝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那些情报,那张该死的纸条,还有那封提醒信,它们怎么会出现在一起?!

  是谁?!

  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巨大的恐惧和猝不及防的打击让他方寸大乱!

  他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声音却因为极度的慌乱而变得嘶哑尖锐,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陛、陛下!臣、臣冤枉!此、此乃小人构陷!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陛下!”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击金砖发出沉闷的响声,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漠北、漠北之事,臣、臣确实收到些许风声,但、但尚在核查!绝无隐瞒不报之心!更不敢有丝毫养寇自重之念!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啊!”

  他嘶声力竭地喊着“天地可鉴”,试图用最大的声音掩盖内心的极度恐慌。

  然而,那惨白的脸色、淋漓的冷汗、颤抖的身体和语无伦次的辩解,在满朝文武眼中,却恰恰成了心虚慌乱、欲盖弥彰的铁证!

  李世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汗流浃背的爱将,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没有再咆哮,但那沉默的注视,比任何雷霆怒吼都更让侯君集感到窒息和绝望。

  “核查?”

  李世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更令人心悸的冰冷,

  “侯卿,你告诉朕,你兵部核查的结果,何时能呈到朕的案头?是一日?一月?还是等到突厥的铁骑踏破雁门关?!”

  他缓缓站起身,明黄色的袍袖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帝王威压笼罩了整个大殿。

  他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最终定格在面无人色的侯君集身上,一字一句,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传旨!兵部侍郎侯君集,于漠北军情懈怠渎职,着即日起,暂停一切职司,于府邸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擅离!兵部一应事务,暂由尚书左仆射房玄龄、英国公李积共同署理!漠北军情,由百骑司会同边关斥候,给朕彻查!三日之内,朕要看到最详尽、最确切的奏报!退朝!”

  “退——朝——!”

  王德尖利的嗓音划破死寂。

  李世民拂袖转身,身影消失在九阶玉阶之上的屏风之后,留下满殿死寂和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侯君集。

  完了!

  侯君集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停职!

  禁足!

  由房玄龄和李积接管兵部!

  陛下这是彻底不信任他了!

  他挣扎着抬起头,目光怨毒地扫过面无表情的房玄龄,扫过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同僚,最后,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文官队列中,那个站在不起眼位置、面容平静、仿佛眼前这场滔天巨浪与他毫无关系的年轻身影,太子李承乾!

  李承乾感受到那怨毒的目光,微微侧过头,迎上侯君集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无波,甚至还对着侯君集,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没有得意,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漠然。

  侯君集浑身剧震!

  一股比刚才面对皇帝质问时更深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是他!

  一定是他!

  这个看似温良恭俭的太子!

  那平静眼神下的漠然,比任何刀剑都更锋利!

  他猛地想起袖袋深处那封早已被他烧成灰烬的密信。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那封该死的信,太子怎么会知道内容?

  又怎么会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侯君集瘫坐在冰冷刺骨的金砖地上,看着同僚们沉默地绕过他离去,看着太子那平静无波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的阳光里。

  那封被他亲手烧毁的密信,此刻却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脑海里烫下深深的印记,伴随着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

  “李承乾”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好、好手段!好一个,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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