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合作终落幕

　　城西项目的收尾会刚结束，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只剩苏晚、周总、傅斯年和陈默。周总拿着最终验收报告，笑着拍了拍苏晚的肩：“‘星眠’系列样衣反响特别好，下周就能启动量产，苏小姐，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苏晚点头，眼底带着轻松，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跟傅斯年谈离婚了。刚想开口，林薇薇就拎着个文件袋匆匆走进来，笑容甜得发腻：“周总，傅总，这是傅氏补充的合作条款，关于后续宣传，傅氏想加入联合署名……”

　　“没必要。”周总直接打断她，语气冷淡，“量产宣传只推苏小姐的‘晚·设计’工作室，傅氏只是城西项目的合作方，跟设计无关。林小姐要是没事，就先出去，我跟苏小姐还有傅总谈后续细节。”

　　林薇薇的脸瞬间白了，攥着文件袋的手泛白，却不敢再坚持，只能悻悻地走了。傅斯年看着林薇薇的背影，又看向苏晚跟周总交谈时眼里的光，心里莫名有点发紧，他第一次觉得，苏晚离傅家越来越远，远到他快抓不住了。

　　“傅总，城西项目圆满结束，后续设计合作，周氏只认苏小姐。”周总转向傅斯年，语气带着暗示，“傅总要是真关心苏小姐，就别总让无关的人打扰她。”

　　傅斯年喉结动了动，没接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验收报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边，报告上苏晚的签名，字迹清秀却透着坚定，像她这个人一样。

　　会议结束后，苏晚刚走出周氏大楼，就看到老夫人的车停在路边。福伯打开车门：“少夫人，老夫人等您呢，傅总也在。”

　　苏晚坐进去，傅斯年坐在对面，脸色沉得像夜。老夫人开门见山：“城西项目结束了，离婚的事，该提上日程了。斯年，你别再找借口，苏晚受的委屈，你该清楚。”

　　“我……”傅斯年刚想说话，夏冉就拿着个蓝色文件袋走过来，敲了敲车窗：“苏晚，正式离婚协议，我核对过了，没问题。傅总，要是你今天没时间签，下周民政局见，别耽误大家时间。”

　　傅斯年接过协议，翻开一看，财产分割栏写着“双方无共同财产，苏晚自愿放弃所有与傅氏相关权益”，连傅家别墅里她买的几件家具，都标注了“自行处理，不参与分割”。他攥紧协议，指尖泛白：“你什么都不要？”

　　“我要的，傅家给不了。”苏晚看着他，眼神平静，“我只要自由，还有我的设计工作室。”

　　傅母突然从后面的车下来，拉着傅斯年的胳膊：“斯年，别签！她就是跟周明远有一腿，才急着离婚！你要是签了，傅家的脸都丢尽了！”

　　“你闭嘴！”老夫人厉声打断她，“福伯，把她送回傅家，没我的话，不准出来！”傅母还想辩解，被福伯拉着塞进车里，只能恨恨地瞪着苏晚。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傅斯年看着苏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能不能再考虑……”

　　“不能。”苏晚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犹豫，“从新婚夜你说‘婚姻是交易’开始，我就一直在等这一天。现在交易结束，我们两清。”

　　老夫人拍了拍苏晚的手：“别担心，下周我陪你去民政局，他要是敢不来，我亲自去傅氏找他。”

　　苏晚点头，推开车门：“晓棠在工作室等我，我先走了。”

　　看着苏晚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傅斯年手里的协议差点掉在地上。老夫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苏晚在傅家受的委屈，哪一件不是你纵容的？林薇薇的小动作，你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现在她要走了，你才慌了？”

　　傅斯年没说话，只是攥着协议，指节泛白。他想起苏晚深夜送胃药的样子，想起她熬粥被撒盐的委屈，想起她谈设计时眼里的光，第一次觉得，自己失去的不是一个“交易婚姻”的妻子，而是一个真心待他、却被他亲手推开的人。

　　陈默递过来一杯温水：“傅总，您要不要，去工作室看看少夫人？”

　　傅斯年摇摇头，发动车子，却没开向傅家，而是往创意园的方向走，他想去看看苏晚的工作室，看看那个她满心期待的地方，看看没有他的她，会过得多好。

　　创意园A栋楼下，晓棠正帮苏晚搬设计稿，看到苏晚，笑着喊：“苏姐，招牌亮灯了，你快看看！”苏晚抬头，米白色的“晚·设计”招牌在夕阳下泛着暖光，旁边的珍珠装饰闪着微光，像她终于实现的梦想。

　　她笑着走过去，指尖碰了碰招牌，眼里满是光亮。而不远处的车里，傅斯年看着这一幕，心里空落落的，他终于明白，苏晚要的从来不是傅家的少奶奶身份，而是一个能让她发光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他从来没给过她。

　　夕阳渐渐落下，傅斯年的车停在路边，很久都没动。他手里的离婚协议，还没签，却知道，这一次，他再也留不住那个曾经试图靠近他、却被他一次次推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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