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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艰苦修行,永不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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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峡谷入口处灌入,初始尚算柔和,但越往深处,速度便呈几何级数暴增!

  风势变得狂暴而紊乱,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尖啸!

  狂风卷起谷底的碎石砂砾。

  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高速旋转切割着空气,打在两侧光滑如镜的石壁上,发出密集如暴雨般的噼啪声!

  整个峡谷仿佛一条咆哮的风龙,要将闯入者彻底撕碎!

  苏明站在峡谷入口,狂暴的罡风瞬间灌满了他的口鼻,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褴褛的黑衣被吹得紧紧贴在身上,猎猎作响,破烂的布条疯狂抽打着他裸露的皮肤,留下道道红痕。

  脚下的碎石在风力的推动下滚动不休,几乎站立不稳。

  这就是......

  他挥剑的地方?

  “斩风......”

  苏明低声念出李承欢的第一个要求,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握紧了手中的铁条,感受着那冰冷沉重的触感,深吸一口气,猛地踏入了峡谷!

  “呜——!”

  如同踏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

  狂暴的罡风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巨大的风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他身上!

  他闷哼一声,腰身猛地一沉,双脚死死钉在碎石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无数细小的砂砾如同冰雹般打在他的脸上、手上、身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没有犹豫,苏明眼中厉色一闪,手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沉重的铁条猛地向前挥出!

  目标,正是前方那一道道扭曲、狂乱、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罡风轨迹!

  动作笨拙而沉重。

  铁条破空,发出沉闷的呜咽,速度慢得可怜,轨迹更是僵硬笔直,毫无变化可言。

  噗!

  铁条毫无悬念地挥空了!

  沉重的惯性带着他的身体向前一个趔趄,险些被狂暴的风卷倒!

  那无形的风,在他挥剑的瞬间,早已改变了方向。

  或从他身侧呼啸而过,或从他头顶、脚下诡异地绕过。

  “再来!”

  苏明低吼一声,强行稳住身体,再次挥臂!

  这一次,他试图更快一点,更用力一点!

  呜——噗!

  依旧落空!

  铁条撕裂的只是残影!

  罡风如同最狡猾的精灵,在他力量爆发的瞬间便已溜走,反而卷起更大的砂石风暴。

  劈头盖脸地砸向他,让他睁不开眼,脸上瞬间多了几道细小的血痕。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苏明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在峡谷入口处这片相对“温和”的区域,一次次挥动着沉重的铁条。

  每一次挥动都倾尽全力,每一次都徒劳无功。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鬓角、脊背汹涌而出,瞬间又被狂风吹干,带走大量热量,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手臂的肌肉如同被撕裂般酸痛肿胀,每一次抬起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虎口早已被粗糙的铁条边缘磨破,鲜血渗出,染红了锈迹斑斑的铁条,又迅速被风吹干凝固,形成暗红色的血痂。

  他死死盯着前方流动变幻的风,试图捕捉它的轨迹,预判它的流向。

  但风太快,太乱,毫无规律可言!

  它时而如怒涛拍岸,势不可挡。

  时而如灵蛇吐信,刁钻诡异。

  时而又化作无数细碎的涡旋,从四面八方拉扯撕咬!

  “斩!斩!斩!”

  苏明在心中疯狂呐喊,混沌之力在近乎枯竭的丹田内艰难催动,试图赋予铁条一丝力量或速度。

  但那沉重死寂的铁条,对混沌之力的灌注毫无反应。

  如同一个无底深渊,吞噬着他微弱的力量,自身却依旧沉重笨拙。

  一千次,两千次......

  太阳从峡谷缝隙中艰难地升起,又缓缓滑向西天。

  苏明挥剑的动作早已变形,手臂如同灌满了铅块,每一次抬起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

  双腿如同踩在棉花上,摇摇欲坠。

  视线开始模糊,耳中充斥着罡风永不停歇的咆哮和自己粗重如牛的喘息。

  “呼......呼......”

  他拄着铁条,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着血污和沙尘,在他脸上糊成一片。一万次?

  他才勉强挥动了三千多次,已是油尽灯枯!

  而那风,依旧在他眼前肆无忌惮地呼啸、流动、嘲笑!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头。

  这就是太虚剑的起点?

  以凡铁斩无形之风?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承欢是在戏耍他吗?

  就在他心神动摇的刹那,一道速度更快、轨迹更诡异的罡风猛地从侧面袭来。

  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肋下!

  “呃!”

  剧痛传来,苏明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被这股巨力狠狠抽飞出去,重重摔在几丈外的碎石堆里!

  铁条脱手飞出,当啷一声砸在岩石上。

  他蜷缩在冰冷的碎石中,肋骨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嘴角再次溢出血丝。

  身体的极限,意志的动摇,失败的屈辱。

  如同三座大山,将他死死压住!

  峡谷的罡风依旧在头顶呼啸,如同胜利者的狂笑。

  放弃吗?

  回到青云舍?

  承认自己选错了路?

  向墨阳子长老低头?

  “不!”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带着血沫。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根躺在不远处、依旧冰冷沉重的铁条,眼中燃烧起近乎疯狂的火焰!

  “李承欢......你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

  他想起了昨夜岩腔中那惊鸿一瞥的剑光,那斩断桃蒂的极致精准!

  那绝非虚幻!

  他挣扎着,一点一点。

  如同濒死的爬虫,挪动着剧痛的身体,朝着那根铁条爬去。

  碎石硌着他的伤口,砂砾摩擦着血痂,每一步都带来钻心的痛苦。

  但他眼中只有那根铁条!

  终于,满是血污和泥土的手,再次死死握住了冰冷粗糙的铁条柄!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沉重感再次传来,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苏明用铁条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不再去看那肆虐的风,不再去想那遥不可及的一万次。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谷底浑浊的空气涌入肺腑。

  他不再试图用蛮力去斩风。

  他开始回忆李承欢那御剑摘桃的轨迹——

  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那不是力量的堆砌,而是对“流动”本身的理解和融入!

  是速度、角度、时机与目标自身规律的完美契合!

  风......

  是什么?

  是气的流动。

  它无形,却有势。

  它无序,却有迹!

  它的轨迹,就是它力量最薄弱、变化最迟缓的那一刹那!

  苏明的心神前所未有地沉静下来,如同古井无波。

  混沌之力不再强行灌注铁条,而是如同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地流淌于全身,提升着他的感知。

  风声、砂砾撞击声、自身血液奔流声......

  无数细微的声音汇聚成流,涌入他的识海。

  皮肤感受着风的压力、温度、流向最细微的变化。

  他不再“挥”剑,而是开始“引”剑。

  手臂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而轻柔,沉重的铁条不再发出沉闷的呜咽,

  而是如同柳枝般,以一种极其怪异的、难以言喻的韵律,在身前的罡风中缓缓划过。

  不再追求斩中风的本体,而是试图去感受风的力量节点,去触碰那无形的“势”。

  一次,两次......

  十次,百次......

  动作依旧笨拙,铁条依旧沉重。

  但渐渐地,一种极其微弱、极其模糊的“触感”,透过冰冷的铁条,传递到他的掌心!

  不再是纯粹的虚空!

  当铁条划过某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时,他仿佛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来自风的“阻力”!

  不是斩中了风,而是......

  他的剑,第一次触碰到了风流动的“边缘”!

  如同手指第一次触摸到水流的表面!

  这个发现,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苏明近乎绝望的心神!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摄人的精光!

  “原来......是这样!”

  他嘶哑地低吼一声,不再迟疑,循着刚才那一丝微弱的“触感”。

  手臂肌肉以一种更加精妙的发力方式猛地一抖!

  沉重的铁条不再僵硬,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划出一道与之前截然不同、带着一丝诡异弧度的轨迹,狠狠刺入身前一团高速旋转的风涡侧面!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如同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苏明全身剧震!

  手中的铁条传来一股清晰无比的、短暂的阻滞感!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那团风涡便因被破坏而瞬间溃散,重新融入更大的风暴!

  但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

  他斩中了!

  斩中了那无形之风的“形”!

  成功了!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斩风!

  狂喜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和痛苦!

  苏明拄着铁条,仰天发出一声压抑了太久的长啸!

  啸声嘶哑,却充满了冲破樊笼的畅快和激动!

  汗水、血水、泪水混合在一起,在他脸上肆意流淌!

  他没有停下,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狂喜后的虚脱,再次举起沉重的铁条。

  循着刚才那一丝感悟,更加专注地去捕捉风的轨迹,去感受那无形的“势”与“力”的交汇点!

  动作依旧艰难,失败远多于成功。

  十次挥剑,或许只有一次能真正斩中风的流动边缘。

  但每一次成功的“嗤”声,都如同天籁,都在他疲惫不堪的身体里注入一股新的力量!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艰难地挤进狭窄的峡谷缝隙,将苏明挥剑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射在冰冷光滑的千仞壁上。

  那身影踉跄、狼狈、沾满血污,却带着一种百折不挠的、如同野草般坚韧的生命力,一次又一次地......

  挥舞着那根毫不起眼的乌黑铁条,斩向那咆哮不休的无形罡风!

  孤峰岩腔,暮色四合。

  浓烈的劣质酒气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李承欢抱着他那硕大的破旧酒葫芦,斜倚在角落的干草堆上。

  他依旧是那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乱发遮面,看不清表情。

  只是那怀中的酒葫芦,今日似乎抱得更紧了些。

  他并没有睡,也没有发出那标志性的鼾声。

  只是静静地坐着,如同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蒙尘的石像。

  只有那双隐在乱发后的眼睛,偶尔会极其短暂地睁开一道缝隙。

  那缝隙中透出的目光,不再浑浊懒散。

  而是如同万年寒潭深处蛰伏的剑锋,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漠然。

  这目光穿透了厚厚的岩壁,投向了峡谷深处,那个正在与罡风搏斗的、渺小而倔强的身影。

  千仞壁中的罡风呼啸,砂石撞击岩壁的噼啪声,甚至那一次次挥动沉重铁条带起的沉闷风声......

  这些常人难以分辨的细微动静,都清晰地落在他耳中,如同近在咫尺。

  当峡谷深处,第一次传来那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嗤”声时——

  李承欢抱着酒葫芦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动作细微到几乎不存在,却仿佛牵动了某种沉寂了太久的东西。

  他那脏污油腻的手指,在粗糙冰冷的葫芦表面,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如同一个老匠人,抚摸着一块即将成器的粗胚。

  随即,他猛地仰头,灌了一大口劣酒。

  辛辣刺鼻的液体涌入喉咙,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胡乱地用脏污的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渍,然后身体往后重重一靠,脑袋歪向一边。

  “呼......噜......呼......噜......”

  震耳欲聋的鼾声,再次充满了整个岩腔,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异动,从未发生。

  青云舍,月华如水。

  叶启灵盘膝坐在自己崭新的、位于内门弟子区域“灵韵轩”的精舍内。

  这里的环境远比外门青云舍的石屋舒适雅致。

  精舍由温润的灵玉和沉香的灵木构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精纯的天地灵气。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灵植园圃,月色下灵草散发着朦胧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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