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实力大进

　　老张嘴角带着微笑，道袍一甩，飘然而去。

　　留下几人，看着躺倒一地的同门，面面相觑。

　　......

　　三天后，演武场。

　　两道身穿武当制式袍服的身影，在场中闪转腾挪，拳脚交错，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年龄稍小的少年，正以一门对手从未见过的武学对敌，此拳法似缓实疾，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巧妙地将对手所有的攻势化解。

　　另一边，见对手武学精微奥妙，招式衔接之间却显得生涩，想来是初学乍练。稍显年长的青年不敢大意，拔出长剑，以最熟悉的剑法对敌。一套武当剑法，绵绵不绝，生生不息，攻势一浪接着一浪，意图借招式的连环变化，逼迫对手犯错。

　　这一年轻的身影，正是张无忌。

　　自三日前初学太极拳，张无忌只觉浑身通透，心中如大日凌空，又似明月高悬，武学之路突飞猛进。不只是九阳真经的修行渐入佳境，步入后天二重，九阳内力已可稍微遏制体内阴寒内力的壮大。

　　于是，三日后的今天，张无忌首次踏入演武场，与武当弟子切磋武艺。在连败三位新进弟子后，终于迎来的面前的对手，内门七大高手之一的王剑。

　　王剑，人如其名。在剑法上的天赋极佳，苦于内力修行缓慢，这才不入亲传之列。单论剑法，不弱于亲传弟子，直追老辈高手。

　　面对张无忌还不纯熟的太极拳，这种以快打快、变化万千的攻势，正是对症下药。很快，年轻的气运之子张无忌，就败下阵来。

　　二人相互勉励一番，继续观看其余弟子的切磋。

　　......

　　远处，腰悬长剑、身穿道袍的两位中年，缓缓点头，甚是赞许。

　　“五哥，现在你可以放下心了，以无忌的天资，体内两股异种内力已经不足为惧。”

　　听着身边六师弟的安慰，眼底带着苦涩的张翠山缓缓开口。“六弟，无忌的未来，还是要看他自己。倒是你，什么时候生个侄儿，为兄也能在山上帮你带带。”

　　“啊...五哥，你这...”殷梨亭有一丝窘迫，他们夫妻恩爱，对孩子的执念，倒是没有那么强烈。顺其自然而已。

　　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殷梨亭果断转移话题，“七弟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五哥有空，不如打听打听七弟的想法。”

　　“嗨。六弟多虑了。七弟父母俱在，至今未成亲，想来是七弟自己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不过嘛，为兄觉得，七弟的婚事，还得着落在秦师侄身上。”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五哥，说正事。师父传授的太极功，包含内功、拳法、剑法，精微奥妙。无忌对拳法领悟颇深，小弟对剑法情有独钟，拳法上的造诣稍逊一筹。至于太极功，小弟我至今一无所获。不知五哥，你的修行情况如何？”

　　“唉，六弟，不瞒你说。为兄的情况，还不如无忌。”

　　“怎会如此？”

　　“六弟，我细细想过，应该和我的心境有关。”斟酌片刻，张翠山继续道。“当日，师父以秦真师侄走火入魔为题，考验我们的本心选择。大哥、二哥和七弟，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唯独你我兄弟四人，人云亦云，落了一筹。”

　　“即使如此，那也是我等落后于大哥二哥七弟，五哥你又怎么会？”

　　“你听为兄说完。当时，三代弟子除青书直言不讳，无忌发自内心外，皆是沉默不言，可这种沉默，本就是一种态度。而大嫂和弟妹也各有主张。唯独素素，一言不发。”

　　“我们夫妻一体，她的心境出了问题，我的心境，也是同样。所以，在太极功的修行上，总是无法全身心投入。”

　　“因为谢逊？”

　　“嗯。因为屠龙刀的关系，我们夫妻躲藏在山上。虽然性命无忧，但心中的沉重，却与日俱增。随着无忌长大，我们越发担心，无忌行走江湖，必定险阻重重。”

　　“既如此，那五哥你和五嫂，不是更应该潜心修行，将来为无忌保驾护航么？”

　　“六弟啊，你赤子之心不改，本是好事。可有些事，知易行难啊。”

　　话毕，不待殷梨亭劝说，张翠山已经摇头晃脑，拖着萧瑟的步伐离去。留下原地的殷梨亭，久久不语。

　　其实，殷梨亭没说。大哥宋远桥一派掌门，学贯儒释道三家，以中正平和之道，稳中求进。二哥俞莲舟，勇猛精进，追求武学之巅。七弟刚直任侠，从军入世，无怨无悔。

　　大嫂出身药王谷，济世救人，矢志不渝。妻子沈秋月受其师灭绝师太影响甚深，刚直不阿，心性坚定。而他殷梨亭，正如张翠山所言，赤子之心，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找到自己的路。

　　恰恰相反，他早就找到了自己的路。只是在选择，一条最契合的路而已。

　　那一日，在师父演示的太极道中，他看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路——兼收并蓄，有容乃大。这条路，正契合他的赤子之心，和无为不争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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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修行太极功没有进展是真。修行太极剑进步颇大也是真。

　　殷梨亭从太极剑法之中，整合过往所学各路武当剑法和所见所闻，初步创出人生第一步剑法——灵虚剑法。此剑法寓攻于守，后发制人，又充满灵性，随心而动。非心性澄澈之人，不可发挥最大威力。

　　七日后，还在闭关的宋远桥等人纷纷出关。

　　宋远桥拳剑兼修，浑然如一，气势越发深不可测，乍一看去，仿佛未曾修行过的普通人。其妻凌雪雁，以太极拳和养生之道结合，创出一门新的拳法，取名为养生太极拳。舍弃一切进攻性，专注养生，男女老少皆可修行，练至高深处，可涵养本源，祛病延年。

　　由胡青牛夫妇和张真人一致认可，评价为开创未来医道新路的养生拳术。

　　俞莲舟出关之时，气势凌厉，斗志昂扬，眼神慑人，一看就取得了极大的进步。纯阳无极功的运转方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原本中正平和的基础上，多了一抹锋芒之意。

　　而沈秋月，以太极功阴阳和合之意为基，将武当剑法和峨眉剑法整合，也成功创出自己的第一门剑法，取名为生灭剑法。峨眉剑法的凌厉和武当剑法的绵长合一，剑法刚柔并济，攻防一体，达到最高境界，一剑出，生灭由心。

　　至此，殷梨亭夫妻二人，都打通了通往绝顶高手的道路，甚至连先天之境，都向两人敞开了一丝缝隙。

　　至于秦真，出关的时候，同样悄无声息，平平无奇。但从始终无法压下的笑意来看，收获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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