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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一次谈判会——她拿未来画饼,我拿公平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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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政府三楼,小会议室。

  顶上那台投影机年纪估计比我还大,嗡嗡响了半天才亮,画面发绿。

  长桌一头坐着我们:

  我、小杏、老马,还有王支书、罗雨薇。

  另一头是县农产品公司的三个人,中间那个就是今天的主角——秦婉婉。

  她把工作牌顺手别在桌上,抬眼的时候冲我们笑了一下:“第一次来古柳村,路上风景挺好看的。”

  这话谁都爱听。

  王支书先笑:“我们这儿啊,就是穷是穷了点,景致还是有的。”

  秦婉婉接得自然:“所以才适合做特色农业嘛,‘穷’是特色,‘美’是卖点。”

  ——一句话,把我们从“落后村”说成“有潜力资产”,嘴是真甜。

  系统一边给她挂标签:

  【观察对象:秦婉婉

  ——擅长“话术导向”:把现实问题包装为机会;

  ——情绪极稳,对方情绪波动时保持甜度不减。】

  我在心里撇嘴:

  ——行,系统,你第一次夸人夸得这么细。

  PPT开始放。

  标题:《古柳村农产上行试点合作方案》。

  第一页就写着一行大字:

  “只要你们愿意,我们负责送你们的菜,去见更大的世界。”

  老马听得眼睛都直了。

  “我们公司已经跟市里几家大型超市、有机菜专柜谈好了框架。”秦婉婉指着下一页,“如果古柳村愿意做试点,我们可以帮你们做品牌包装——比如‘古柳山蔬’——”

  她顿了一下,转头看我:“林先生,你是学市场营销的吗?”

  我愣了下:“我学的是计算机。”

  “那更好。”她笑,“你们这一代搞互联网的,对品牌应该比我们这些老派更敏感。”

  ——第一次见面,就顺带给我戴了个“互联网懂行”的帽子。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翻白眼:

  ——大姐,你比我也就大三五岁,你给自己往“老派”上靠,是想显成熟还是想拿资历压我?

  系统很贴心地补一刀:

  【注意:对方试图在话术上把你拉到“同一阵营”——“你们年轻人 我们公司”,在潜意识里淡化“村民”一方。】

  我心里说:

  ——知道,别在旁边当感情专家。

  PPT翻到“合作模式”。

  “我们这边负责外部市场对接、包装、冷链运输,你们负责组织种植和初步分拣。”秦婉婉说,“利润分成这样——外部售价减去成本之后,我们公司拿三成,你们拿七成。”

  一屋子人都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七成?”老马忍不住说,“那我们不是赚大发?”

  “马叔。”我下意识拉了他一下,“先听完。”

  秦婉婉对“叔”这个称呼反应极快,立刻跟着叫:“是啊,马叔您别急,我们还有一个‘保障底价’机制,避免市场波动导致你们的收入不稳定。”

  她看向我:“林先生,您刚才车上提到‘公平感’这个词,我印象很深。我们这套机制,就是希望你们在心里觉得——不管市场怎么变,我们不会让你们白忙活。”

  ——她竟然把我路上随口怼项目男代表时说的话,记到了谈判稿里。

  有点专业。

  系统立刻给这段话打注释:

  【对方采用“借用宿主词汇”的方式,强化信任感。

  ——公平感指数短期 ↑,若后续执行与口径不符,反噬将加倍。】

  我捏了捏手指,提醒自己别被“七成利润 保障底价”这几个词冲昏头。

  “我能问一个现实一点的问题吗?”我开口。

  “当然。”秦婉婉笑,“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把现实问题说清楚。”

  “利润七三分之前,成本谁核?”我问,“是你们核,还是我们核?核完之后账目谁看?多久结一次算?如果菜烂在车上了,算谁的?”

  会议室一下安静下来。

  周甜缩在角落里,抱着手机小声说:“哎哟,开始硬聊了。”

  罗雨薇抬了抬眼镜,嘴角压着没笑出来——

  我知道她心里那句是:

  ——好,你总算问对了几个问题。

  秦婉婉一点也不恼,翻到下一页:“关于这一点,我们也有方案。”

  她指着 PPT 上的一行行小字:

  “第一,所有成本项目明细,我们会提供标准模板,你们这边也可以派人参与记录;

  第二,每一单交易结束三天内,我们会通过系统给你们推送结算单;

  第三,货损问题,我们按责任划分,如果是运输环节的问题,由我们承担;如果是采摘、分拣的质量问题,就需要你们这边负责。”

  “系统推送是啥意思?”刘婶听不懂技术词,忍不住插嘴,“你说话慢点。”

  “就是手机上会有个小程序。”秦婉婉立刻换成大白话,“每一单卖了多少钱、扣了什么费用,都能在上面看到。”

  刘婶“哦”了一声,脸上写着三个字:

  ——我不信。

  我也不完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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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能不能有纸质的对账单?”我继续问,“我们这儿很多老年人其实不会看小程序。”

  “可以。”秦婉婉爽快点头,“我甚至建议——把每个月的总账单贴在便利店门口的公告栏,让大家都能看到,我们不怕公开。”

  她说这话时,眼睛看向我,像是在说:

  ——你不是要‘阳光下谈’吗?我顺着你这个话说。

  系统那边,“公平感指数”往上一跳:

  【村民对项目透明度预期:↑

  当前舆论风险:可控。】

  我盯着那行数据看了两秒。

  ——她是真的聪明。

  所有我想拿来当筹码的东西,她提前包装成“公司主动给的诚意”。

  “这样吧。”罗雨薇开口,“我提个小建议。”

  她把会议记录本往前推了推。

  “考虑到古柳村之前被别的‘项目’坑过几次——”她眼睛瞥了王支书一眼,“我建议合作分三个阶段:试点期、放大期、评估期。”

  秦婉婉迅速在纸上画了三个小圈:“可以,您说说看?”

  “试点期只选两三户种植户,时间三个月,量不要太大。”罗雨薇说,“这个阶段,双方都可以无责任退出——也就是说,如果你们觉得这边配合度不够,可以终止;村民觉得压力太大,也可以停止供货。”

  “那我们公司前期投入怎么摊?”秦婉婉问。

  “你们这么大的公司,三个月试点成本都压不住,那后面就算签了也不安全。”罗雨薇不卑不亢,“我们是小地方,输得起人情,输不起命。”

  ——这句话,很官话,也很实在。

  系统在我视野里标出一行:

  【罗雨薇:

  ——优先考虑“风险可控”和“责任边界”;

  ——为宿主争取“后悔权”。】

  我在桌下给她发了个微信:

  【谢谢。】

  她手机震了一下,没看,继续说:“放大期再谈配额和品牌宣传,这个阶段至少要有一个‘中途协调机制’——出现争议的时候,不是村民单独面对公司,而是由镇里牵头。”

  王支书听到“镇里牵头”,脸上明显舒服了点——

  这话等于给了他在项目里的存在感。

  “最后评估期。”罗雨薇说,“我们要在合同里写清楚:如果三年后你们公司因为市场原因调整策略,退出古柳村,你们至少要提前多久通知、如何处理农户投入、有没有最低赔偿标准——”

  “这个有点难。”秦婉婉终于露出一点为难表情,“市场变化太快,我们很难在合同里写死。”

  “写不死可以写区间。”我接上,“比如说,提前三个月/六个月通知;赔偿标准可以按某个公式,比如最近一年平均供货额的多少倍。”

  秦婉婉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多了点认真:

  “林先生,你确实是学理科出身的。”

  ——这话算夸我会算账,还是夸我冷血?

  系统给出冷淡结论:

  【谈判局势:

  ——对方主导节奏;

  ——宿主与罗雨薇联合,将“退出机制”写入讨论。

  整体风险:中偏低。】

  我看着那行“中偏低”,有一种怪异的放心感。

  可这点放心感,很快被秦婉婉下一句话打散。

  “我们当然可以考虑设置退出预案。”她说,“但我们也有一个小小的前提——”

  她把手指敲了敲桌面,笑得仍然温柔:

  “这个合作,我们更希望是一个‘示范’。我们公司还有别的乡村项目在排队,资源毕竟有限。”

  “什么意思?”刘婶听不懂,但隐约觉得不对,“示范跟我们有啥关系。”

  “很简单。”秦婉婉语气不变,“如果古柳村这边合作顺利,我们后续的资源——比如直播带货团队、线下展销、自媒体宣传位——都会优先倾斜到这里。”

  她顿了顿,看向我,又慢慢补了一句:

  “但如果这边总是纠结‘公平不公平’,在每一个小条款上都要多加一层保障,那我们也要考虑,资源是不是更适合投到别的更积极的村子。”

  ——这句话是真狠。

  表面上是在讲“资源配置”,实际上是在说:

  “你要公平,还是要未来?两样很难都要。”

  会议室里短暂一片安静。

  老马的手在桌子下面紧了紧。

  他低声说:“小宴,你说句实话——我们这机会,是不是来一次错过就没了?”

  这话问得…像许多真实的项目现场。

  系统很给力地在一旁打出一句冷冰冰分析:

  【这是典型“稀缺感”话术:

  ——让宿主在“立即抓住机会”和“谨慎防范风险”之间摇摆;

  ——村民的“怕错过”情绪,将推高项目接受度。】

  我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秦经理。”我看着她,“你刚刚说‘总是纠结公平’,那我就直说一句——”

  我把手机屏幕翻过来,亮给她看。

  那是周甜刚刚发来的一个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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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是她上次拍的:

  【#十里八乡最倒霉的村,福气是不是被偷走了#】

  “我们这个村,这几年很久没遇到‘资源有限’这个问题了。”我说,“我们遇到的都是——‘事故过多’、‘外债太重’、‘青壮年流失’。”

  秦婉婉愣了一下,很快又笑起来:“所以我们来给你们带机会啊。”

  “不。”我摇头,“你们是来跟我们做交易的。”

  我压着声音,把每个字都说清楚:

  “我们拿出的是——土地、劳力、时间,甚至是我们这村子最后一点体面。”

  “你们拿出来的,是渠道、技术、包装,还有一堆我们看不懂的合同条款。”

  “你说这是资源倾斜也没错,但如果退出机制不写清楚,如果账目不公开、分配不透明,那这就不叫机会。”

  我停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叫——换一个更好听的方式被骗。”

  最后那句我没说出口,只在心里默念。

  秦婉婉盯着我看了两秒。

  她笑容收了一点,但没翻脸:“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谈交易。”

  “那就谈得再细一点。”我说,“不细的不签。”

  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是被谁轻轻捏了一把。

  罗雨薇轻轻“嗯”了一声:“我支持这一点。”

  王支书咳了一下:“签不签的,最后还是要村里大会表决——你们先把条款谈清楚,我们好回去跟大家解释。”

  ——这是给自己留后路,也顺便把责任往“村民集体决策”推了一部分。

  系统飞快写出新一行:

  【宿主立场:坚持“透明 退出 公平”。

  外方立场:强调“稀缺 效率 示范效应”。

  当前:双方进入“细则博弈期”。】

  秦婉婉又翻了一页纸:“那我提个折中方案。”

  她拿笔在合同草稿上写了几行字:

  “一、试点期三个月,参与农户不超过三户;

  二、所有结算账目,以小程序为准,同时每月生成纸质账本,在便利店公示;

  三、退出预案写入合同,提前通知期为三个月;

  四、赔偿标准不写死,但写上‘双方友好协商,以不让农户承受全部损失为原则’。”

  她写完,抬眼问我:“这样,算不算在阳光下?”

  ——这四条,有诚意,也有模糊空间。

  “第四条还是太虚。”我说,“但这已经比大部分村签的合同强多了。”

  “你认识的大部分村?”秦婉婉挑眉,“你看得比我们还多呀。”

  “短视频上看来的。”我笑笑,“全国一片‘被项目坑’的人,刷得我睡不着觉。”

  这次是她先笑出来:“那我们古柳村就争取别上榜。”

  系统悄悄把“项目节点安全度”从“中偏低”调到“中”。

  【提示:

  ——风险仍在,但首轮谈判结果,相对有利于宿主阵营。】

  我知道,这意味着一件事:

  这笔交易,八成是逃不掉了。

  区别只是——

  我们是被推上去摔,

  还是至少要先垫一点草。

  “那这样吧。”我深吸口气,“试点,我们同意。”

  周甜在角落里“咔”地按下暂停键,视频刚好停在我说“同意”那一格。

  “但有两个前提。”我抬起两根手指。

  “第一,所有条款公开,村民大会一条条念给大家听,谁听不懂谁举手再解释一遍,有争议的地方,当场改。”

  “第二——”

  我看了眼老马,又看向苏小杏。

  “试点的农户名单,不由公司单独挑,也不由村干部关着门定。我们要用公开报名 评分制——谁适合就上谁,不靠谁跟谁关系近。”

  这话一出,王支书眉头一跳。

  秦婉婉的笑又软了一点:“你是不是有点——太理想主义了?”

  “秦经理。”我说,“我们村已经不理想很久了。”

  系统在视野里弹出一句:

  【宿主选择:

  ——进入“谨慎试点”路径。

  气运影响:

  ——古柳村整体气运波动:可控;

  ——马家作为“003 号对象”的权重:继续上升。】

  我看着那一排小字,脑袋里只有一个很俗的念头:

  ——这场谈判,

  我们赢了一点脸,

  输了点时间和清静。

  但真正的输赢,

  要等三个月之后才知道。

  会议散场时,秦婉婉走到我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林先生,你挺有意思的。”

  我哼了一声:“哪里有意思?”

  “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笑,“他也老说公平,最后发现——”

  她停在门口,转身,眼神里压着一点看戏的兴奋:

  “最不公平的,就是命运本身。”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下楼梯。

  系统很不给面子地跟了一句:

  【提醒:

  ——该对象未来将多次出现在宿主“项目线”。

  ——风险等级:中高。】

  我心里只想回一句:

  ——我看见她笑,就知道不简单。

  问题是,

  我现在已经签了第一笔字。

  后面要怎么往回改,

  已经不是一个“撤回按钮”能解决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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